“刘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把你当姐妹,你这样侮辱我,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感情、友情、亲情,你想说什么。你在装可怜,装善良,别以为我会信。在杨玲那儿,我已经领教了不少,李木水你和她就是一伙儿的,别指望郦良会喜欢你,他永远都是我的。”说完,愤恨的瞪她一眼,扭身走了。
李木水轻声的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想刘林,刘梅对她的态度和语气让她伤心。无力的坐在炕上靠在被子上,两只眼没精神的看着地面。
她想,刘梅说的没错。一句一字都不差,她懦弱,自卑,又可怜,根本配不上郦良。
想着他的样子,高高壮实的背,偏过头,侧脸的眼,薄的好看的唇,呵。不是她的,配不上,只能属于刘梅,好的他属于她,自己只有艳羡的份。
好的男人都被她抢走了呢!还骂我,你那么理直气壮,刘梅,不顾我的感情就撕破脸。
郦良,是你的,我不会抢,我也没资格,你放心吧,你不顾感情,我还要顾我姑的面子。
傍晚一家人吃了饭,李木水坐在炕上,正在铺被子,李木河开了门,站在门口问:“姐,睡觉吗?”
李木水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铺好了被子,就对李木河说:“出去吧,我睡觉了。”坐在炕上,就要脱鞋。
李木河往前小跑两步,抓住她脱鞋的胳膊,对她说:“姐,爹娘都睡了”
李木水无精打采的看他一眼,说:“早该睡了”
“不是”李木河坐上炕,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凑近她小声的说:“爹娘都睡了,你去外面转转吧!我替你看门。你出去转一会儿就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李木水看他一眼,看着地面说:“不去,大晚上的,你让我冻死啊!”
看他一眼,说:“放开,我要睡觉,你出去”
“哎呀”李木河抓着她的胳膊,扭了扭身子,对她说:“姐姐,外面又没人,娘白天不让你出门,晚上你还不出去透透气儿。”李木水目光沉沉的看着李木河的小脸。
李木河松开她的胳膊,身体向后仰,脸上的眼睛显然有点怕怕的看着她。
李木水微微露出了一个笑,说:“真是我的好弟弟”摸了摸他黒黑的头发,对他柔声说:“今天不去了,太晚了。再说,我也不舍得你出去受冻,今天睡姐姐这儿吧!”
“啊!”李木河往后坐了坐,皱着眉头说:“刘林哥,在外面等着你呢。”
李木水听到这话,嘴角扯起来,眼定定的看着他说:“刘林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拿了他什么。大晚上的,没安好心。你这个坏小子,我看,明天就告诉娘把你也跟我一样关在屋子里,不让你出来。你个小坏蛋,敢骗姐姐,刘林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再跟他来往”轻呼一口气,说:“木河,别听刘林的,他是个坏人。”
李木河看着她的脸说:“那郦良就不是坏人了吗?杨玲,刘梅,还有你,都在争他,他就不是坏人了吗?刘林才是好人”说完跳下炕,跑出屋了。
吱呀的一声响,娘屋子里的门关上了。随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李木水的双腿搭在炕沿上,叹出一口气,爬上炕,打开窗户。
抬头看着天,厚厚的云遮住月亮,一丝光都透不出,连星星也没有。风很大,冷风带着陌生凛冽的气息,吹的她眯起眼,连忙把窗户关上,摸摸自己的脸,好凉。
钻了被窝,好暖和啊!娘烧的炕果然好舒服。
郦良,他会烧炕吗?杨玲应该会给他烧吧!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呢?我也喜欢你,郦良我也喜欢你,我比刘梅还要先喜欢你,我都喜欢你两年了。
我没说出口,刘梅说出口了。我没资格喜欢你,刘梅就有资格了吗?她还骂了我,很难听,她不拿我当姐妹我很委屈,我又向谁倒苦水,你吗?还是大妈。
李木水平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她眼睛亮亮的,轻呼出一口气,空气有点冷,动了动手脚,炕还是暖和的。
娘烧的炕,娘不理解我呢!爹也会生气吧!弟弟,弟弟为什么替刘林说话。
郦良,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认识我吗?你不认识我。哦,好像记得我的名字,可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不是那样。
我想你爱我,爱我,爱我郦良,你一定要记得我,我会找你的如果见面之后,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会离开,我不会去打扰你,会消失在你眼前的,我不会像刘梅那样的,我知道,你不会爱刘梅的,你沉静,刘梅外向。你不会喜欢的,不会喜欢她。
想到这儿,李木水嘴角扯了一下,笑,暗笑,隐笑,黑暗里暗暗的笑,心理扭曲的笑。身边的人把她打击成了心里有些扭曲的女孩。
郦良,是谁的?是我的,是我的,郦良不是物品,我不能这样,郦良不是我的,是刘梅的,是杨玲的,是她们的,有资格的男人。
我是什么,不配的,自私的,小心的,敏感的,让人讨厌的,被刘林玩弄的李木水。
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她的侧脸,眼里涌满了,亮晶晶的泪,不断地流下去,牙紧紧的咬住,手攥紧了褥子,好久,才睡着。
天明后,李木水眨眨眼,眼睛两边的皮肤紧的很,她爬起来,伸手拿到桌子上的镜子,看见了,眼边干掉的白色泪痕,李木水把镜子放在桌子上,穿起衣服,下床,开了门。
里屋的门紧闭着,爹娘和弟弟还在睡着,开门,抬眼便看见,满天下着的大片雪花。
心情好,微微扯动嘴隐隐的笑了一下,便关上门做饭了。泪痕已经被衣口擦掉。跟昨天一样,单调又枯燥的。
李木水把李木河叫到自己身边对他说:“木河,你把刘林叫到河边,我在那儿等他。”
“哪里呀!”眉毛被睁大的眼皮挑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说:“他知道”摸摸他的头发便笑着对他说:“快去吧!”
李木河眨了一下眼没动,她捏了一下李木河的脸,说:“木河,你已经懂事了,你也不想我难过吧。”
嗯,为什么会向着刘林呢?想不通。她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李木河跑出了大门,李木水站在窗户边看见李木河闪过不见,胸里闷闷的。
“木水,有事吗?”李木水扭头看见刘林皱着眉头走过来。
李木水笑了一下说:“刘林有些事,有些话挑明了说吧!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刘林,我不会进你家门的,不会跟了你,我也不会再去想郦良,你不用瞪着我,你还以为我是小姑娘吗?”
扭头看着结冰的河面反着光,很刺眼。不过,她很喜欢,比见不得人好太多了。
她又看向他“刘林,你没想过,我变成这样了吧,你没想过,真正懂我吧,你也没想过,我会说出喜欢郦良吧!刘林,我并不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郦良。你趁早打消了对我的念头。刘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还可以,何必抓住我不放,我今天说清楚了,以后你不要找我了。刘林,被你喜欢,很苦恼。”说完,走过他的身边,看他侧脸一眼就往前走了。
刘林呆呆的,少顷后,转回身,很心痛的被打击了一番。李木水的那些话,很刺耳,很扎心的话,搅得他,心乱。
在经过身后站着的郦良时,眼光怨恨的看着他说:“你满意了,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有了杨玲刘梅还不够吗?啊!你把李木水还给我,李木水是我的,是我的。”
刘林抓住他的衣领,向前扯了一把,还没等郦良挣开,刘林就已经松手了。低头,往前走了。
看着他走远,郦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他们两个。
刚刚听见,李木水对刘林说的话,喜欢我,真够恶心的,就她那样,我不是外乡人吗?每次看见我不是很怕吗?用我来搪塞刘林,说喜欢我,真够不要脸的。
李木水,你和刘梅就是一样的人,恶心。不要每次都提我的名字,当你们拒绝男人的挡箭牌。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李木水看见瘦削蜡黄悲痛的娘的脸,才清醒意识到娘是爱她的,娘还是以前那样爱自己,只有娘了。
安了心,便对她笑着说:“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娘,你不知道吗?刘林缠的我要疯了,今天只不过,过去跟他说清楚,他想娶我,门都没有。娘,你现在知道了吗?”
“那你就可以去找外向郦良了”她娘眯着眼睛说:“你把这么好的婚事给拒了,刘林多好啊!你到底是有多傻?”
“是我傻,还是你不够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跟多少村里的姑娘好过,他为什么不改改,我嫁给了他,我就后悔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