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867700000084

第84章 长兴墓室

这两日下来,玲珑总觉身边气氛凝肃,花忍是个没正事不会插嘴的人,冥栈容近来也显得特别沉默,至于南宫祤,除非要事,他不会与她多说话,就如,他没有说明要带她去哪儿,她也没有多问,即便,她知道,渡了这条河,前面不远便是长兴山。

长兴山是高山密林,不仅野兽蚊虫居多,更是十里不见人烟,有时还能偶起迷雾,辨不清方位,好在花忍探路能力强,少走了不少弯路,但最后山路寸步难行,一行人只能弃马徒步。

路过一条小溪,就地喝水休息了会儿,玲珑忽的看向南宫祤,他喝完花忍递过来的水,正瞅着山中某一处发呆。她其实很不明白,像这种又苦又累的探宝行动,他可以直接派几个信得过的底下人过来,为何非要亲自前往?

她慢悠悠的走过去,瞭望着远处山尖,与他齐肩,轻然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仙丹么?”

他有些意外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随后撇眸,敷衍道:“也许吧。”

他原本不太相信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东方七宿说过明皇练了丹药,冥栈容也说,谣言中所提到的那些,确确实实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没人知道在何处。

如今连高骊都想抢玄铁冰书,甚至高骊那边已经派人到过此处摸底,但因不得法子而无法进入密洞,若非他在高骊有蕴蓝这个眼线,只怕他也不知龙海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不管是否为真,冒险一试又如何。

玲珑轻笑:“我一直在想,若真有这种东西,为何炼丹的人不自己吃了,反而藏起来,让别人冒命去抢。”

南宫祤陷入深思,据他所知,这丹药是明皇集众方士心血所炼成,从集齐药材至成丹,足有一年时间,那丹药药性如何无人知晓,至于明皇为何不选择吃下丹药,而是藏于别处……

他曾听东方七宿说过,儛后一死,明皇经常郁郁寡欢,思念成疾,甚至无心朝政放任不管,这才让皇甫劦这丞相有机可乘把持了朝政。只怕,是明皇自己看透了生死,不愿百年孤独,是以不在乎长不长生,而明皇将丹药放在藏宝地,并非想让别人去抢,只是要留给自己女儿以防万一。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玄铁冰书该如何用的人。

南宫祤说道:“也许,他只是怕活得太久。”

玲珑听着他这话,略略吃惊,她不知,他竟会有这般见解。

她虽不知这丹药的来历,但对于他颇有感触的回答有些不解,活太久确实没意思,可对于他这样想把天下拽在手里的人,不是应该追求长生永世?不然他又是为何非要冒险来此?

他看向她,只见她微微侧首,他忽的撇到她另一边脸面,停驻片刻,正当她纳闷他为何用这奇怪的眼色,却见他掏了块帕子丢给她,带着不容忽视的话:“带上。”

她挠了挠侧边的脸,方才被蚊虫叮了一口,估计有红点破了相,可他不至于要这般嫌弃,给她带面纱遮丑?

玲珑扯着面纱,不满道:“你是不是嫉妒我长的太好看,会勾了别人的魂,所以要遮一遮?”

“自作多情。”他对她这自恋行为露出深深的嗤讽:“我是怕你仇家太多,若被人认出来,可没人救你。”

她凝住了片刻。

她能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她以前得罪过不少人。只是,在这荒山野岭,仇家太多?他怕别人认出她?莫非,这山中还有其他什么人?

思绪收回,她觉得眼下重点不是长兴山如何,而是他一个大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能随时随地掏出一块帕子,还别说,这帕子挺香。

最终,她还是带上了。

毕竟她可不想再被蚊虫叮咬,这帕子样式虽是丑了点,但散发的香味,却有驱散蚊虫的作用。

走了一段路,林中再次起了迷雾,趁着朦胧中还能略分辨出一些人影,她紧挨着南宫祤一起。花忍等人也提高了警惕,人群靠近了些,而越往上迷雾几乎越浓,视线开内,不辩人影。

她听到一些杂草的碎动,似是有什么东西接近,又听到花忍拔高了音:“有野兽靠近,大家小心。”

话一出,花忍等人亦是四散开来,末久,她听到一声惨烈的野兽惊叫,许是谁打伤了野兽令它狂躁,周边甚至还有野兽同伴,它们叫声此起起伏,听来近在耳边,又似乎悠远宁长。

她觉得自己完全可能会被这些野兽给劈成两半,正当她退后几步时,突然有人抓住了她手腕,她心底略略安慰,说到底,南宫祤还是有点在乎她这条小命的,关键时刻还会拉她一把。

但接下来,她却有点看不透了。

因为,这个人,一直在拉着她走。

她意识到苗头不对,试探叫了几声:“南宫祤?赵祤?赵公子?”

前面人并不应答。

最后她又叫道:“花少侠?”

不知走了多远,她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唤关玲珑,似是南宫祤的声音,那声音极远又带着满腔盛怒,断断续续,模糊不清,而面前这人,拉着她离开,一直不曾放手。

她有了一个不太肯定的念头,朝前面人轻声唤道:“你是谁?”

前头人停顿片刻,却没说什么,带着她在迷雾中兜了许久,直到到达一处地方,身侧的朦胧感慢慢散去,她也终于看清了拉着她的人是谁。

她不安:“你想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他冷笑:“你劫狱后,一路出逃,直奔龙海,没有人比你的目的更明确。”

“容公子。”她抬了头,轻抿着唇:“你知道我是何目的?”

“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他看着前面:“可是,你找人各处散播谣言,又以传言为诱饵,引那些人至此,就是要故意挑起争端,看那群人争得头破血流。”

她敛着眼神:“我为何要挑起争端?”

冥栈容把目光落向她:“你不屑要的,却是别人拼死想争的,还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觉得这一出戏,很有趣。”

“容公子,你也有趣的很。”她向前行了几步:“你随在南宫祤身边,双手奉上你的千万家产,表现得十足忠诚,如今你单独带我离开,与我说些不为人知的话,你就不怕南宫祤存疑么?”

冥栈容目光如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跟随夏王这条路,是少主你给我选的,他即便是要怀疑,也是疑少主你。”

玲珑却是怔怔僵住。

这一瞬间,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他与夏王都知道她身份,之前眼睁睁的任由她作妖作福,却从未道破,如今也不知怎么不瞒她了,一语到来,不留情面。

冥栈容是晋国唯一藩王龙海王的嫡孙,是龙海世子,作为她曾经的下属,这个人不仅财产遍地还有几万龙海军,当然,龙海身后的势力也是她能在晋国朝廷耀武扬威的原因之一。皇帝与她不合,皇帝忌惮龙海是情理之中,后来冥家遭人诬陷扣了个谋反罪,龙海军不服起兵,后兵败,冥家满门抄斩,因此,冥栈容与她决裂,逃来夏朝。

这是公玉鄂拖给她大致描述的一个版本,而其余细枝末节公玉鄂拖不知情,她如今这样,也一知半解。可她很清楚,龙海变故,满门之仇,冥栈容与她决裂,誓与晋国为敌,这些都是反叛投诚绝佳的条件,只要冥栈容够诚意,夏王必定会接纳。

既然夏王能派人去晋国潜伏,她为何不能在夏王身边安插一个人?

她想,此刻的冥栈容没有必要撒谎,跟随夏王这条路,也许真是她给他选的。只是她眼下不确定的是,如今的冥栈容,是向着夏王这个深谋睿智的新主?还是一如既往效忠她这个庸庸平平的旧主?

可龙海冥家……他终究是意难平,才会在临走前愤怒至极伤了她一刀子,听公玉鄂拖说那一刀下手挺狠的,再差个一分就直逼心口,她与他闹成这样,他又怎还会再向着她,她深怕他此刻再过来捅她。

想到此,玲珑又悄然远离了他几步,喃喃说道:“少主……”她不知这奇怪的称呼是何,又轻轻抬头望他:“容公子早已易主,如此称呼我,难免让人疑你一仆事二主,只怕是不妥。”

他神情微漠:“夏王想要容家千万财产,你想要龙海势力,在你们眼中,只要利益,我忠心与否,不重要。”

若论她的过往,冥栈容绝对比公玉鄂拖知道的要多,也更了解她,但可惜的是,冥栈容不是公玉鄂拖,她用关玲珑的身份入夏朝王宫,冥栈容一向都是在旁边看戏的态度,也不紧张不在乎她性命,更不会像公玉鄂拖一样有问必答,简单而言,这人,会藏。

也难怪,夏王不放心把自己宝贝单纯的妹妹交给他。

她望向四周,哪怕是山中起了层层迷雾,他都能准确的把她带出来,方才被他引着走,不知此刻身在何处,她缓缓道,“你对长兴山很熟悉,你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

冥栈容指了指前面。

她只看到一堆长长方方的石头:“那是什么?”

他道:“石阵,陵墓入口。”

玲珑愣了愣,敢情那些传言宝藏是在别人坟墓里?她问道:“谁的陵墓?”

冥栈容并不回答,只是领着她入了石头堆,她原以为会有什么机关暗箭,一路走来,只有横七竖八的石头和一些人骨,她皱眉:“这石阵,已被人破了。”

冥栈容带着她进了入口,拐过几个甬道,来到一方空旷的密室,她抬头瞧了瞧,这密室高有几丈,开阔无比,还有不少稀奇古怪横七竖八的雕像石堆,她各处走走看看,很确定这密室里曾经有东西,但都已被人移走,一点都不剩,她在一方案樽边蹲下来,摸着那挪动过的深浅印子,再次凝了眉:“这里早被洗劫一空,只怕那宝剑丹药,已经没了。”

他瞥了眼她,解释道:“很多年前,六国围晋,你为了替皇甫衍解围,不惜动用这些宝物,蠢的要死,将玄铁冰书还有破解迷雾石阵的秘法交给了皇甫若轲,她拿走了密室中的所有物件,最后还毁了石阵。”

说到此,冥栈容还颇为激动,有些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她起身,凝眉问道:“皇甫若轲是谁?”

“皇甫衍的姐姐,封号昭平公主。”冥栈容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与皇甫若轲是政敌,无时无刻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两年前,你找了不少她谋反的罪证,令她获罪入牢,不久后,她在牢中失踪了。”

玲珑眼眸轻闪,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朝堂政斗,除去一个人的理由琳琅满目,这谋反罪最是好用。不过,能让两个女人参与朝政,甚至还要互斗,这晋国的皇帝不管吗?真让她琢磨不透。

回了神,她忽的看见冥栈容在弄一个石盘,那石盘上有两个承轴,分别刻了许多密度线条,他按着轴转动,一条一条在试探,她走过去:“容公子,为何你对这里的机关这么熟悉?甚至带我来这里?”

他一边转盘一边说道:“我曾经姓冥。”

她知道他姓冥,她与他站一起,不知道的人觉得两人同姓,会以为他是她哥哥,可实际按辈分来讲,他得唤她一声姑姑。

只听他又说道:“这里,本是由龙海冥家守护。”咔擦一声,密室震了震,她看见前方墙壁上突出来一个方块,她快步过去,量了量方块内的缺口,刚好,是那玄铁冰书的嵌入口。

冥栈容也走了过来,触摸着这道缺口,抽凝着嗓音道:“冥解忧,我虽然恨你,可祖父临终交代的事,我不能违逆,不管你是何目的,我都有责任替冥家替你护着这些东西,不能落入别人手中,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从今往后,我是容战,与冥家,与你,与枭鹰羽再无瓜葛。”

玲珑看向他,沉吟了许久,不知为何,忽的忍不住轻着音说一句,很沉很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他低了眼眸,嘲了一声,挽回?拿什么挽回?她轻轻松松忘掉就完事了,可他不能,他的祖父,他的姐姐,龙海几万将士的命,他要怎么挽回?

每日每夜,他只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杀皇甫衍,灭晋国。

可他也知道,他若想杀皇甫衍,她会第一个阻止,就如春红楼那一次,她不惜舍身挡在那人身前,以至于他时常疑惑,她若是真忘了,怎还能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退了几步,自讽道:“冥解忧是不会这么问的。”

玲珑暗淡了眸子。

是啊,若是冥解忧,她会朝他嘶吼:既然恨我,那就刺下去,有多恨刺多深,我从不俱死。她会告诉他:皇甫衍枭鹰羽都不会放过你,只有夏王才是你能活命的靠山,想报仇,就先让自己活下去。

挽回这种可笑的话,才不会从冥解忧嘴里说出来。

玲珑也觉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唐突,如若在满门被灭后还能挽回什么,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难解的恩怨,她缓了缓情绪,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说,这是一座陵墓?”

“这是刘肇的墓。”

她不知这人是谁,禀临呼吸,听着冥栈容再说道:“他生前曾侍候你父皇,位及内侍大总管,是朝中红人,连当时的皇甫劦都不得不敬让他三分,明皇死后,他带着嘱托面见我祖父,告知此处的秘密,随后,他追随明皇而去,在为自己准备的墓中自杀。”

玲珑听懂了些:“这墙后面是他的墓室,皇甫若轲并不知里面是墓室,只拿了外室宝物,所以,那些东西,还在这墓室里。”

冥栈容嗤了一声:“你未免太小看她了,皇甫若轲知道还有第二层,只是,她找不到法子进去。”

她看着这缺口:“可玄铁冰书在沈列手上,我们如何打开。”

冥栈容轻然了音:“你若想进入,自然有人会把钥匙给你送过来。”旋即,他对着密室中的一座雕像发了一枚铜子,铜子撞击刀剑的声音极度鸣锐,玲珑轻一瞥首,只见那铜子被人甩出,嵌入到另一座雕像的眼睛里。

雕像后边,缓步出来一个人。

人影先是看了眼冥栈容,粗粗略过,眸光落在玲珑身上,带着三分的笑意:“韩姑娘,真巧啊,咱们又遇上了。”

玲珑有些意外,自己明明带着面纱,却还是被他一眼认出,可见,南宫祤那人是谎话连篇,带着面纱根本防不了仇家,即便她也不知与沈列什么仇什么怨,玲珑调整仪态,不失客套:“是很巧,我原以为沈大侠只接杀人的活,没想到,这抢劫盗墓的事,你也做。”

“韩姑娘言重,大侠二字我可不敢受谦。”沈列靠着雕像:“盗墓这事我也做不来,我就是闲着过来看看热闹,不想你旁边这位……”沈列看着冥栈容,并不认识,所以择了个称呼:“这位新情郎不给一点面子。”

冥栈容很是介意这种廉价称呼,世人皆传她风流成性,男宠众多,也不知她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东西,冥栈容寒着脸放了话:“交出玄铁冰书,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沈列笑了笑:“韩姑娘,你这新情郎看着也不怎么的,只怕对你也不好,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不如你跟了我。”

“好啊。”玲珑一眼撇去,应的极为爽快,令沈列非常意外,而她随后的话,却让他陷入深深的惊惧,玲珑弯了唇边:“你只要杀了你后面那个人,我可以勉强考虑答应你。”

冥栈容看了眼玲珑,有些奇怪。

沈列的面容却已是紧绷。

后面……有人?

不可能,他自认为自己乃是强中高手,如若真有人,他怎会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可如若没有人,身后却突然有一股冰凉寒彻的杀意袭来。

沈列看不到,玲珑却是瞧的一清二楚,一抹白衣影子正从沈列头顶的左后方委身降落,不,准确来说,是白衣女子踏着乱石,凌空展身,直接朝沈列扫了三枚银针过去。

沈列嗅到危险的气息,全身进入防备,呲啦一声拔出了剑,以巧妙的方法躲过,还将银针一一钉入墙缝。这时,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已然落地,沈列抬眼瞧去,暗暗吃惊,是她!

那个在奴桑打败了他的女子!

这个人,他一直记得。

此刻,玲珑从沈列的眼神中,读到了种种,有惊有俱,有喜有欲,是一种战胜欲,以至于玲珑还没整明白沈列与白衣女子是不是认识,便见沈列直接拔剑出手,目标,白衣女子。

高手过招,难免伤及无辜,冥栈容将她拉远了距离,躲到一座雕塑后,玲珑看着那边掌风刀刃不停,似是要把这密室拆了一般,她忽的道:“玄铁冰书,也许已经不在沈列手上。”

冥栈容极为认同,若沈列有冰书,不可能还有空与白衣女子一拼高下。不过,白衣女子武功极高,可这次却无兵器在手,而沈列也不算太差,他动起手来,几乎是拼尽全力,招招不留情面,只怕这片刻内两人还无法确切打个输赢。

正当两人默然观赏这战局时,忽见有一抹影子闪身而过,玲珑略是惊觉,那黑衣影子带着一抹面具,看其身影与发饰,是一个女子,而这黑衣女子直奔墓室主门。她与冥栈容皆是微惊,同时往墓室主门奔去,然而,两人行到半路却突然杀出一批黑衣人阻挡。

黑衣女子快速将冰书嵌入缺口,再一旋转,整个密室震了震,墓室门开了道口子,黑衣女子带了几个随从闪身进入墓室。

白衣女子被沈列拖着不得空,冥栈容亦是自顾不暇,玲珑被一群人包围,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衣女子从墓室里出来,似是已经得到了东西。

黑衣女子原想把嵌在缺口的玄铁冰书拿出来,可却怎么都弄不出来,不得已,只能放弃冰书匆匆离去。

“先撤!”

围绕着她与冥栈容的黑衣人首领见东西已到手,又瞟了眼那边的白衣女子,沈列略有不敌已是处于下风,黑衣首领眼中,对白衣女子尤有一丝惊惧,未免节外生枝,喊了话,连忙带着自己人快速撤了去。

而那一边,沈列半招不敌,被白衣女子一掌刷了丈远,半蹲地上吐了一大抔血,颤颤巍巍,勉强支撑着身体。

白衣女子指尖执着三枚银针,一步步靠近,沈列面露青筋,抓紧了剑柄,原以为这几年来自己武功有所长进,定能与她较个高低,未曾想,白衣女子武功更是精进,他太大意了。

白衣女子正要送上他三枚银针,玲珑上前阻止道:“慢着。”白衣女子看了眼玲珑,遂放下银针,站到了一边,玲珑离沈列有些距离,问道:“刚刚那群人,你可认识?”

沈列看着面前三人,很意外这白衣女子竟如此听她的话,可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主仆,白衣女子功夫如此之高,完全可以不惧谁,为何要听她的命令?

但对于玲珑的问题,沈列只答道:“不认识。”

玲珑轻哼了一下,极是好笑。

沈列道:“你笑什么?”

“你说话太假。”她毫无保留的指出。

沈列不明白她这是何意思,却见她也不再多问,转身去了那墓室门口,白衣女子则在一旁盯着他,他还是不明白,他只说了一句不认识,这一句有什么说错的吗?

墓室门处,冥栈容也想把冰书拿出来,可这冰书与墓门似是封死了一样,怎么弄都是枉然,而玲珑过来,却轻而易举的把冰书拿了出来,冥栈容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玲珑暗自感叹,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兜转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中,还是自己好好保管吧。

冥栈容极为不解,为何她可以这般轻松拿出来?他却不行?冥栈容又奇怪的打量她,最后道:“你手怎么了?”

玲珑翻过拿冰书的右手,刚刚手背被一黑衣人划了一道,她也没在意,此刻鲜血流满了掌心,才觉确实有点疼,她缓道:“没事,刚刚大意了。”

冥栈容看了眼沾了血的缺口,又瞟了眼她受伤的手背,存了一脸疑惑,但没说什么,旋即紧随着她入了墓室。

看到墓室内的场景,冥栈容还是略有吃惊,他虽知前面墓室门的开关,却猜不到这墓室内会有什么。显然,方才黑衣女子取东西时触碰了什么机关,以至于死了两个黑衣人。

这个墓室不同于密室的开阔,顶距不高,且各处都是封死不透,生生有一种压抑,再而这墓室简陋,徒有四壁,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陪葬品,他私认为,东海内侍大总管,竟然没有半点藏货,怎么也说不过去。

由于之前黑衣女子的闯入,木棺已被踢开,掉落在地,玲珑现身棺材边,粗略往里一瞥,棺材里除了一俱人骨,并无特别,若是有何贵重之物,她不敢想像那群黑衣人会干什么有辱斯文的事,她对冥栈容道:“死者为大,帮个忙。”

冥栈容心领意会,这刘肇是她父皇身边人,她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小时候肯定受了刘肇不少照顾,不过,便是她没失忆,估计也可能想不起来这位大总管长什么模样了。

他把棺顶归位,却见玲珑蹲在棺材一侧,仔细看着什么,冥栈容道:“东西被人拿走,你怎一点都不着急?”

玲珑抹了抹棺材一侧的灰烬:“龙姑娘那么厉害,一挑十都不成问题,可那黑衣女子把东西拿走,她却没有去追,很奇怪。”

再说,要两把宝剑的人,是白衣女子那群人,连白衣女子都不急,她急有什么用。虽然她认为掘人坟墓怎么说有些不太道德,可她师父性命还系在那两把剑上,她只能冒犯先人了。

冥栈容在她身旁弯腰蹲下,她抹去了一堆灰,棺材一侧刻了字,他一行行阅过,如是写:

后生可畏,与尔有缘,一生起落,坐听叙来

吾姓刘氏,生于茂县,突逢大乱,人亡家散

背井离乡,饥迫交寒,幸遇明君

一饭之恩,无以为报,君王有命

在所不辞,垂暮苍年,归处何兮

身体发肤,受于天地,百年之后

物归原主

冥栈容又读了两遍,寥寥几句,写的也不过是刘肇生平,仔细来看,也无异常之处,且这生平写的极简,前段写颠沛流离,后半段又是垂暮之年,中间省略了许多事迹,总有些违和,若不知道墓室主的身份,实在难以看出有何大起大落之感。

而玲珑忽的起身,望向墓室四周,紧紧咬了几个字:“物在背后,背后?”

听她一提,冥栈容幡然醒悟,原是如此。可墓室中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左右两边有两座雕像。他见玲珑已经走向左侧雕像,缓缓坐了下来,雕像底座与地面留有半指高的空缝,她双手手指探入,沿着缝隙慢慢摸索,似是发现了什么,莞尔一笑,掂量着冰书,缓缓嵌入那缺口之上。

咔擦一声响后,雕像背后有异动,玲珑拿着冰书,起了身,跑到雕像后,只见雕像背部划开了一道口子,藏着一个长方木盒,还有一个小小的方盒,方盒上还有一张羊皮卷。

雕像背后太窄,只容得一人进入,冥栈容在外边等候,片刻后,她已将东西拿了出来,他看着她手中沾了血的冰书,不禁暗自感叹,难怪祖父说,除了她自己,谁也取不走这些东西。

那黑衣女子拿走的,都是假的。

玲珑自觉有必要验一验真假,先开小方盒,里头是一颗拇指大的丹药,她不禁纳闷,莫非真有长生不老的药?这丹药没有毒吧?

她拿起来,正想放进嘴里试一试,却见冥栈容奇奇怪怪的盯着她,怎么说,有一种她独享食物的错觉,冥栈容白了她一眼:“没人试药,我劝你别自己作死。”

嗯,是有道理,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插和了什么毒,一吃就暴毙身亡,那可不划算。

于是她问:“要不要给你一半,你先尝尝?”

冥栈容白眼翻的更彻底。

当然,她也就是开个玩笑,谨慎起见,还是收起来为好。

于是,她又把长盒打开,两把剑稳稳当当的在盒中躺着,她摸了摸剑身图纹,有些微妙,她想拿起一把试试锋刃程度,一提起来才知,这剑有点重啊……果然还是软轻的剑比较适合她。

将剑立起,她再试着拔剑,使劲力气,剑身纹丝不动,反复几次,她仍旧拔不出来,这就有点不友好了……

冥栈容看她的眼神也越发不友好,他顺手拿起了烈火剑。

不知何时进来的白衣女子,看这两人跟两把剑较劲,面容一凝,不得不提醒道:“非习武之人,无法拔剑。”

冥栈容听后,稍加内力,将剑缓缓抽出半截,观摩半响,又呲啦一声收回去:“不愧是战无不克的宝剑。”

见到这一幕,玲珑决定放弃。

拔不出来,这不是她的错。

将剑收好,出了墓室,往旁边看去,沈列胸前定了一枚银针,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只能转动着眼珠。

玲珑在他面前蹲下,笑颜如花:“放心,刚刚那群人好歹也是你同伴,会来找你的。”

她的话应验了一半,就在她走了不到半柱香后,不过她猜错了,他认识那黑衣女子,可却不是同伴。

沈列刚冲开银针穴位,一群人便冲了进来,所以说,她的话应验了一半,至少有一群人进来,而这群人的头领,他刚好又是认识的,虽然不是来找他的,但也可以变成来找他。

以至于,他刚解开穴位,一把长剑便递在了他面前,他抬眼略瞧,这人一身江湖装打扮,眼中精锐,片刻间,他能察觉出对方深厚的内力。

他受了伤,铁定不是其对手。

于是,他转首对准了这群人的头领,说道:“你女人和她的新情郎早已把东西拿走,夏王,你来晚了。”

山半腰。

玲珑没力气背两把重剑,自然先让冥栈容做苦力,等两人行到山脚下,却见好几处都有官兵巡逻,她蹲在草丛边遮挡,不免提高了警惕:“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

冥栈容道:“连夏朝高骊都来了此处,晋国皇帝又怎会不闻不问。”

她一想也是:“那黑衣女子,会不会是高骊的人?”

“沈列是高骊王燕流丹的人,至于那黑衣女子,身影有些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也许是高骊人。”冥栈容简略说道,他很清楚她根本不知黑衣女子是谁,方才与沈列的话,都是瞎说,只是测测沈列反应而已。

不过,沈列见不到黑衣女子,却一定会见到夏王,至于后果,冥栈容从不认为,夏王会对一个从他手中抢过东西的杀手心慈手软。

玲珑瞧着冥栈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看来,他与茱萸陪蕴蓝郡主去高骊时,没少暗中做调查。

高骊王燕流丹,她记住了。

未免被官兵发现,两人退回了山中,怎么逃出去是个问题,看着冥栈容身上背着的剑盒,这东西引人瞩目,容易招灾,她想到什么,突然朝一边空气喊道:“龙姑娘。”

喊了三遍,白衣女子才现身。

玲珑走过去,朝白衣女子说道:“依你们所求,剑我已经拿到手,你把解药给我,这两把剑便归你们。”

冥栈容愣了愣,之前听花忍说,公玉鄂拖中了毒,原来,这就是她来此处寻物的目的。只是,他不明白,她们之间,竟然需要交易?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她们之前不是一伙的吗?

白衣女子道:“我没有解药。”

玲珑皱了眉:“你没有,那解药在哪里?”

白衣女子看了眼冥栈容,又看着玲珑,却没有说话。冥栈容察觉得出,要不是看在冥解忧的面子上,白衣女子没提剑杀他就不错了,怎可能在他这个叛徒面前说什么。

玲珑不知冥栈容与白衣女子有何关系,为何白衣女子不说话,更不知白衣女子为何突然对冥栈容出手,不过三招便把剑盒抢到了手。

冥栈容被打了一掌,胸口微闷,这结果他也没料到,她与枭鹰羽已经这么不合了么?还是这白衣女子一向这么嚣张,连她都不放眼里?

玲珑已是目瞪口呆,这是直接抢的吗?这气氛令她很不安,不免哑着音,厉声质问道:“龙姑娘,我问你,解药到底在哪里?”

白衣女子的目光一一扫过玲珑与冥栈容,将剑盒绑在自己身上,只淡淡了一声:“少主,别信任何人。”

少主?

别信任何人?

玲珑听言,无法思考太多,只想着自己师父的命,见白衣女子转了身,似乎要离去,她容色微变,带着嘶厉怒气:“所以你们骗我,根本就没有解药对不对,你们只要东西,没想让我师父活着!”

白衣女子不曾转身,面纱下的表情淡淡:“便是有解药,又如何。”不待玲珑再说什么,白衣女子展身离去,像隐了身一般。

便是有解药,又如何。

不给便是不给,强硬得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玲珑面色青白,有口难言。

树林。

白衣女子原本想先将东西送出去,然后再回来继续暗中护着少主,可未想,她前方却有一人在静静等着她,她被迫落地,瞬间警惕度提高了十分。

那少年露出往常的邪肆笑容:“仙女姐姐,许久不见,你这盒子里是什么?不如借给我瞧一会儿?”不待白衣女子开口,少年轻凉了音:“算了,我还是直接抢吧。”

她不怕花忍,不怕沈列,却唯独对面前这个少年有点束手无策。他练的那诡异的邪魔歪功,不知这些日子有没有精进几分,而一想到自己所练的功夫也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她心里便平衡一些。只是此刻,她该想想,要用什么招式好好招呼他!

这边,沈列抚着伤口,再一次死里逃生,趁着大乱,迅速逃离了墓室,原想下山好好辽个伤,待日后再一雪前耻,他靠近山下口子,却见众多官兵,不免深深皱了眉。

他深知硬刚定然冲不出去,得再想法子。而此时,他忽然察觉身后有异,立即拔剑反击,待拼了半招,他才看清这人是谁,想来也是因为有官兵,她出不去。又看到她背着的盒子,沈列不禁讽道:“这假的东西,你倒是一直带着。”

“你什么意思?”

沈列耸了耸肩:“你的东西是假的,你走后,冥解忧拿到了真的,我刚下来时,还看见有个少年在抢那两柄宝剑。”

黑衣女子脸色刷黑。

在认真检视一遍过后,发现木盒中的剑虽然逼真,但确确实实与记载有所出入,这丹药更是一堆廉价药粉,黑衣女子怒气冲冲踢开木盒,瞄着沈列,冷冰冰问道:“冥解忧她人呢?”

沈列揉了揉肩膀的酸痛,勉力走了几步,面无表情:“不知道。”

黑衣女子低声一语:“废物。”

沈列听到这句,眼神一闪,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加之被白衣女子打败之耻,又被花忍一虐的痛,脑袋一热,顺手就揪起了她衣领:“我警告你,别把你自己当我主子。”

黑衣女子所带的一位随从瞬间半抽出刀剑,唰唰对着沈列,黑衣女子抬手阻止那随从,她说到:“你是燕流丹的走狗,但我不是。”

这一句,再是刺痛了他。

揪她衣衫越来越紧。

黑衣女子丝毫不惧,只是静静瞧着他,眼中尽是肆意扬傲。

沈列尽量告诉自己,不能伤她,不能杀她,她对燕流丹还有用处,可这口气真是难以咽下,他照话说道:“你又何尝不是丧家之犬,再如何耀武扬威只会彰显你的可怜。”

黑衣女子的一位随从隐隐欲动。

这一次,换黑衣女子抓住了沈列:“我皇甫若轲,绝不认输,我一定会重新风光的回到晋国,拿回我原本的一切!”

沈列无情的打断她:“做梦,皇甫若轲早已死在天牢,诈死逃出来的你,不过是燕流丹随手圈养的宠物,你拿什么回去?”

树下。

玲珑坐在树堆上,备受打击,心情复杂,似乎有许多为什么在她脑海里打转,理不清剪不断,末久,她听到前头不远有打斗声,抬头,冥栈容与她相互看了眼,决定去看看。

来到打斗处,玲珑脑袋更是凌乱,深深的望着同样的疑惑的冥栈容,谁能告诉她,薛小成怎么会在这里?为了那两柄剑?真有这么重要吗?

不过还别说,薛小成这伤一好,竟能与白衣女子打成平手,只怕他这消失的半年都在勤奋练功,功夫长进不少,难怪,连南宫祤都说他是江湖魔头。

玲珑不太想管这两人打斗,谁赢输谁她也不关心,她只想离这些人越远越好,离那有了一段距离,她已想好法子下山。

不料,一直默然的冥栈容在半路却突然抓住她手腕。她想着,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如此举动,必有反常,她第一个反应是跑,可惜被他拽的死死的,她努力挣了挣,无用,最终她被他点了穴,安置在草丛边。

介于之前白衣女子的强取豪夺,她冒出一个念头:“你该不会,想要这丹药?”

冥栈容点了点头。

“你也准备抢?”

他再点头,仿佛她这话是句废话,不抢难道她会乖乖送上,他毫不避讳道:“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夏王不疑心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那你想到了?”

“很简单,夏王要什么,我给他便是。”

她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从她身上摸出那枚方盒,打开一验真假。

玲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看着他道:“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借着迷雾,故意当着南宫祤的面带我离开,带我去密室,说那些话,让我信你是真的帮我,一步步让我打开墓室,现在又趁龙姑娘无法脱身,你便可以从我这拿到东西,然后再去献给南宫祤,很不错,你对他的忠诚,我见到了,南宫祤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真是高明,我佩服。”

她说出这些,冥栈容不反驳不辩解,倒是他觉得她还能如此平静,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冥栈容将盒子收好,问她道:“你可知,夏王为何要夺这丹丸?”

“我又不是他肚里蛔虫,我怎知道。”玲珑一脸戒备:“难道,他真想长生不死?”

冥栈容低低摇首:“这丹丸并不是可以长生不老,而是能起死回生,只不过,你不记得了。”

玲珑想了片刻,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但她也知,这两者是有区别的,起死回生,相当于比别人多了一条命,可夏王没病没灾,身边又是高手如云,不至于要给自己留一颗丹丸保命,她沉吟了许久:“他是不是要救什么人?”

冥栈容赞叹她迅速的反应,一点就通,叹息了声:“一个对他很重要,对他有恩的女人,很可惜,不是你。”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会是自己,可不弄清楚却不死心,她哑了音:“他到底要救谁?”

“或许是她,也许会是你。”

玲珑轻凝眉头。

冥栈容旋转着方盒子,温然道:“冥解忧,你可以赌一赌,赌夏王会不会选择你。不过,像你这般处心积虑接近夏王,若换作我是他,至少我不会选你。”

她看着他手中的方盒,无息苦笑,他果然是特别恨她,才会有这种无聊幼稚的想法,这个赌,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她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冥栈容低眸,一瞬间暗淡无光:“当然有意思,以前是你挥手间决断别人生死,如今风水轮流,由别人定你生死。”

她轻笑了一声:“你认为,我会为了活命,去求夏王?”她渐渐退去笑容,面带严肃,再郑重补了一句:“我冥解忧,何惧死。”

冥栈容眼眸迷离,缓缓起身,背对着她,沉允道:“你倒是肯承认你自己是谁。”不再多言,他翩然离去,独留被点穴的她坐在草丛里。

这会儿,她更是有苦难诉,这颗丹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用,可冥栈容南宫祤,这两个王八蛋混蛋坏蛋,强盗一样的抢了她的东西,只因为要去救别人。还有那白衣女子,出尔反尔不守承诺,一个个的都是他娘的混蛋。

那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救她师父?谁来救她师父?七日之期,还剩三日,白衣女子夺了剑却不肯给解药,冥栈容则是惦记着这颗可起死回生的丹药。她身上已经没了任何可以与人对等交易的筹码。

别信任何人,确实不能信。

从天亮坐到黄昏,没有任何人经过,冰凉的夜风拍在身上,她有些麻木和冷,待到夜间,林中野兽出没,便有一只悄然盯上了无法动弹的她,一想到自己要葬身野兽口中,还是不留全尸的那种,她就忍不住颤栗,憋了一肚子火,该死的冥栈容,给她点的什么穴道。

眼见野兽越来越近,她差点便要放弃,可又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喊,不,眼下唯有丹药能救她师父一命,她必须要拿回来,不能死在这里。

同类推荐
  • 最强庶女之逆天三小姐

    最强庶女之逆天三小姐

    重生异世,成为相府庶出三小姐。天才庶女沦为皇都废物,不受宠,被退婚,遭欺辱,泼脏水……姐妹陷害,主母针对,家族没落,过的日子还不如狗。没关系,那些欺我辱我践踏我之人,总有一天,只能对我仰望恭敬服从!属于我的,我统统都要拿回来!只是,身后那条大尾巴狼,甩也甩不掉是怎么回事? ———— 众人都说:叶家弃女,刁钻刻薄,灾星降世,就是个祸害。事实证明—— 祸害何止遗千年。 只有某人拈花一笑:那是他们太愚蠢,我巴不得被小衣儿祸害。 ———— 白莲圣女,绝色倾城,凶悍恶毒;神衣尊主,衣冠楚楚,心狠手辣。 世人道,绝配! 殊不知,白莲也心黑,神衣也温柔。 从前,千夫所指,她护着他: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现在,万人为敌,他护着她:有我在,你别怕。 —— 他说:若你想要世间安好无虞,那我愿入无间地狱。 他说:哪怕我血染天道轮回,这一次也绝不放手。 —— 【宠甜,双处,双强1v1,欢迎入坑】 [谢谢‘阿雾’做的封]
  • 大秦之不服来战

    大秦之不服来战

    一个普通的女孩穿越到了秦朝,成了从未在历史上有过的秦始皇的姐姐,是幸还是不幸?战火纷飞中,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爱情与对立如何解决?
  • 云间顷刻花

    云间顷刻花

    人间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她这辈子也没有带过笄,听说那玩意儿是女孩子家15岁成人礼时带的,她并不觉得羡慕,只是忍不住有点好奇,也不知道带钗环是什么样的感觉,约莫比行军路上在发中插一把匕首更重些你嘴里说着天下,眼神里却全都是她在街巷摸爬滚打的孤女一朝走上朝堂且看这几年心酸,更与何人述说原本人间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后来啊她便是大齐出了名的少年将军,大退南蛮镇守疆域,眉眼肆意,嘴角张扬,鲜衣怒马少年狂,谁人知我是女郎?走进朝堂,唯一无聊了些的,百官奏折皇帝纳谏嘶,反正她是武官,打起瞌睡更可谓是心安理得,只是...“多日不见,宋大人可有想过我?”这学富五车的尚书沈钰像是中了邪一般。宋苔衣干巴巴的笑:“沈大人这么巧啊,又遇见了。”沈钰极不要脸地道:“这世上事哪有那么巧,是在下每日特地在此等候。”(??д??)宋苔衣吓得一激灵只见他又两眼发光的凑过来:“我天天等你,你感动吗?”??(???????)??宋苔衣:不敢动不敢动(后来独自一人的时候宋.福尔摩斯.苔衣暗自揣测,难不成...他,他是个断袖!)
  • 太子妃她每天都在突破自我

    太子妃她每天都在突破自我

    鹿凝是个外科大夫,专攻脑部,但现在她每天都在突破自我。我跟你说,我只是个外科大夫,兼职心理医生不OK的!再说一遍,我只是个外科大夫,兼职仵作不OK的!!再再说一遍,我只是个外科大夫,兼职稳婆不OK的!!!再再再说一遍,我只是个外科大夫,风湿我真的……算了!等着吧,我吃完饭再给你治风湿!
  • 深宫夜未央

    深宫夜未央

    在拿起与放下的边缘徘徊,在新欢与旧爱的争斗中苦苦挣扎,在淡然与凌乱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使得她万念俱空?时光易逝,流年似水,又是什么,使她成长?灭国之恨,篡位之仇,历历在目,她又该何去何从?
热门推荐
  • 老婆大人你好乖

    老婆大人你好乖

    错信仇人,她含恨而死,重生后看着自己帅老公,觉得自己上辈子是脑子得了破伤风才会跟这种极品男人离婚!重活一世,她卖萌撒娇满地打滚,誓要抓紧总裁老公,手撕塑料姐妹,脚踩白莲花,清理掉所有的障碍,走上人生巅峰!宁小满:亲爱的总裁大人,我要做你老婆。霍时深:叫声老公,命都给你。--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正在消失的父亲

    正在消失的父亲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苟剩的修真之旅

    苟剩的修真之旅

    现实主义的修真世界,吃与被吃,绝不会赤裸裸地表现出来。
  • 真龙太子

    真龙太子

    沉睡了九百九十九年后,敖淼从睡梦中苏醒。不过,唤醒他的,不是过去长着小龙角的女仆们……而是一台深海钻井平台!
  • 你仍是我仰慕之人

    你仍是我仰慕之人

    盛晚在社交软件上结识了一个男人,随着对彼此了解的加深,加上现实失意,她对这个男人越发心动。但让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早就布好陷进,一步步诱导她入局。但到了最后,男人发现自己反而成了猎物,感受到盛晚极致又温柔,偏执而爆裂的爱后,他发现自己再也爱不上别人了。/更新慢/短篇/不带三观/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双界志

    双界志

    盘古开天辟地,生人魔两族。历千年,人魔纷争,天地动摇,生灵涂炭。大神怒,创空间结界分离人魔两族,人族居人界,魔族居魔界,双界互不相通。——九州志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价媳妇

    天价媳妇

    女主因身欠巨款走头无路时遇冷酷总裁,本是一场交易的婚姻,却不断的战争中彼此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心中,两个人面对重重阻碍是否还能勇敢携手?敬请期待新作天价媳妇!
  • 穿梭之奇幻之城

    穿梭之奇幻之城

    奶奶留下的玉环,带她来到了一个全是男人的奇幻之城,她瞬间有了地位开启了奇幻的人生,同时遇到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