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睁开眼睛的刹那间,刺眼的阳光自破了洞的屋顶直射而来。
檀梵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不对,檀梵再次睁开眼睛。
眯着眼睛打量周围,这特么是哪儿?
刚动一下身体,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全身,在床边还坐着一个丫头。
古装打扮?
不对,刚刚,她不是在赛车吗?
难不成她赛车时速度太快,被撞死了?
不可能呀!
“小姐,你醒了?”
这不明摆着的吗?檀梵瘪瘪嘴。
“小姐,你头还疼吗?”婢女看着檀梵,泪眼婆娑,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嗯。”确实,挺疼的,这身体之前干嘛了?
“那奴婢给你擦药。”
檀梵懒得说话,只点了点头,脑袋里啥都没有,纯粹疼。
小婢女翻翻找找,扒开地板才拿出一个小瓶子。
拿过来的时候努力倒,还拍瓶子底儿,才倒出那么一丁点儿在伤口上。
小婢女干脆把瓶子盖儿拿来为她擦伤口,檀梵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小姐。”小婢女眼里满是歉意。
“没事儿,你刚搽的什么药?”怎么会那么刺激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夫人留给你的止痛散,现在都要用完了。”
这是止痛的?
别逗了好吗,简直让人痛上加痛好吗!
是亲妈么?
“行了,别搽了,越搽越疼。”这哪里是止疼散,明明就是加痛散嘛!
“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一听自家小姐说饿了,婢女立刻去弄吃的,也不坚持给檀梵抹药了。
等婢女走了,檀梵才开始继续龇牙咧嘴。
这什么药啊,这么烈?
拿着小瓶儿,左右前后里里外外看了个便啥都没有。
说好的药呢?
咋只有一丝丝药粉?
难不成那姑娘把一整瓶儿全倒她脑袋上了?
不至于吧,要是有面镜子在就好了,还可以瞅瞅自己现在的样子。
穿越嘛,管他呢,记忆在,到哪儿都活得下去,有一技之长嘛。
可以接受,看情况,这丫应该是个小姐,可是,为啥过得那么寒酸呢?
该不会是个不受宠的主儿吧?
会漏雨的屋顶,还透风的窗户,盖不着脚丫子的破棉被和断了一部分的烂桌子。
啧啧,看情况,应该是了。
檀梵下床,脚步发虚,头还晕晕的,走了两步就明显感觉身体哪哪儿都痛。
这丫之前该不会是摔死的吧?
头磕破了,身体上的疼痛充分说明了她摔着的事实,她是学医的。
亦步亦趋,磕磕碰碰的,檀梵总算走到了门口,一看,杂草丛生,还真是住了个‘好地方’啊!
有花有草,还有树,从屋子里长到屋子外,特别,真是特别。
既然长了草,说不定有药材呢,去看看。
檀梵想着就直接开始行动,别说,还真有,而且是书上记载,现代没有的草药,对于外伤最是管用,且药性温和。
可以尝试!
对于医学,檀梵有底子还有天赋,既然让她给遇到了,那就好好研究一番,也不亏不是。
走进屋子,檀梵毫不犹豫的把茶壶提出来,直接将茶壶里的水倒来洗草了。
洗完以后就坐在门槛上,把草塞嘴里咀嚼。
看到这一幕,某爷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这丑丫头到底有多饿才会去吃草啊?
还没等他腹诽完,小婢女就回来了,看见自家小姐正在吃草,吓得赶紧跑过来。
“小姐,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快吐了!”
檀梵脑门儿掉下几根黑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吃草了?
嘴里的草已经嚼碎了,檀梵就着缺了口的茶杯将嚼好了的草吐到了茶杯里。
树上的少年已经看不下去了,捂着嘴几个飞跃,离开了,檀梵疑惑的看向树上。
刚刚有鸟儿?
等下爬上去看看有木有鸟蛋,有的话可以烧来吃。
“小姐,你怎么能把它吐到茶杯里呢?”婢女梓榆拧着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待会儿洗了就是。”干嘛哭丧着脸?
“……”小姐啊,咱连水都喝不起了,怎么洗茶杯?
“有没有纱布?”檀梵哪里知道梓榆的腹诽,她此刻脑袋还疼着呢。
“啊?”梓榆一脸懵圈儿,根本不知道自家小姐说的纱布是什么。
“纱布!”檀梵耐着性子重复。
“小姐,什么是纱布?”她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知道什么是纱布。
“就是包扎伤口的布条儿。”檀梵眼角抽抽。
“哦,那个叫纱布啊,可是咱们有不起。”梓榆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就用旧衣服来剪啊。”这个婢女也太笨了吧?
“可是小姐,你只有一身换洗衣服。”
只有一身换洗衣物?
你丫逗我玩儿呢!
“府上发的月例呢?”该不会也被克扣掉了吧?
“小姐,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说完梓榆的眼睛又红了。
可别哭出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什么也没干呢。
“嗯。”确实没有什么记忆,就当失忆了呗。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府上发的月例呢?”
“继夫人从来不给小姐和奴婢发月例的。”梓榆叹了口气,果然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抠门儿,就不怕别人说道?”檀梵翻了个白眼儿鄙视未曾谋面的那位继夫人。
“啊?”这次是真没听清檀梵说了什么。
“哦,我是说,既然她不给我们发月例,你为什么不走呢?”没钱还帮人做事儿划不来啊,搁她身上保证不干。
“小姐,奴婢只是一个婢女,卖身契上签的是死契,在外面也没有亲人,只能留在这儿。”在说道亲人时,梓榆眼里分明有黯淡出现。
“那你想走吗?”
“小姐别赶奴婢走。”梓榆以为檀梵要赶她走,立马跪下。
“起来!”跪什么,她还没死呢!
“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
“先起来再说。”她什么时候赶她走了?
“是!”
看着梓榆站起来,檀梵很是无语的拿着自己的‘杰作’进了屋子。
梓榆擦了擦眼睛,然后提着放在地上的菜盒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