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霍然醒悟：“那天来的人并不是银行的，而是你的下属。”
卓越：“现场的照片一拍回来，我们就知道是谁干的了，能把机器设备拆得那么彻底的，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但，还是要立案调查。”
“查啥？”
洪强：“那么多ATM机，为什么单拆这一个。旁边的是最新款，偏偏拆旧的，一定有原因。”
“查出来了？”
卓越：“成立了专案组。”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萧奕试探性的问。
“确实！毕竟沙加从来不做没理由的事，更不会无理取闹。而且，你前脚成为国企下属单位的法人，他后脚就拆了ATM机，这里面肯定有关联。”洪强开始分析，“然后我们就从你的新公司查起，发现了贷款，你签字办理手续，贷款的主体却不是你名下的公司，这也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
卓越有些奇怪：“萧氏集团也有贷款，你难道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啊！”
这是实话。
“贷款的主体与办理贷款的人应该有关联吧？”
“没错啊！”
“你与贷款主体公司有什么关系？”
“‘一带一路’民俗文化书法节有三家执行机构，我名下两家，贷款主体是第三家，都是国企的控股公司。”
洪强睁大了眼睛，“控股的国企是两家不同的公司，虽然简称相同，全称可是不一样的。”
萧奕呆住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从来都没见过那家公司的营业执照，财务账户也是他们办理的，签署贷款协议的时候，才交到我手上。”
林文锦禁不住拍其后背，以示安慰。
卓越出言安抚：“放心吧！有沙加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这也算安慰？
萧奕收紧了手臂，尽量让沙加少吹海风，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
船，开出了很远，远到看不见海岸线了，才隐约看到一艘船的影子。
驶近了，才看清——
一艘游艇，很朴素的外观，很大、比码头停靠的最大游艇还要大一些。船体在阳光下的反光，说明这是艘有些年头的船。
抓住缆绳，五个人上了游艇，站稳脚跟后，沙加醒了。
彬子在一边偷笑。
真及时！
萧奕倒是不以为意，因为沙加的体重很轻，背在肩上并不吃力。
“出海了？”沙加从萧奕的背上滑下地，“桑桑不在，你们都不会开船。”
卓越：“我们过来开个碰头会，有一些需要回避的，你当时睡着了，萧奕不放心，就带你一起出海了。饿不？我有给你带肉饼。”
萧奕可是有些吃惊：看这老卓的意思，是哄孙子呐？
“饿了。船上有厨房，可以吃烫鱼片。”
“好！我们先开会，你只管去玩儿。彬子带了钓鱼竿，你们可以一起钓鱼去。萧奕脚边的恒温箱里就是给你带的肉饼，我老伴儿亲手做的，看看好吃不。”
“哎！”
拎着恒温箱，拉着彬子去了游艇的另一边。
萧奕在两人说话期间，认真观察游艇上的情况，没觉得还有其他人在，“局长大人，就我们四个开碰头会？”
“说普通话！”林文锦提醒。
洪强：“他们也该到了，怎么比我们还慢？”
“我们早就到了，是你们迟到了。”说话的人从船尾走过来。
洪强：“看见沙加没？他刚过去那边了。”
过来的人是梁子超。
“说了一句话，我就过来了。”
“只有你过来了？其他人都没来？”洪强有些急了。
“都在会议室，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船，都晕了。罗谡在那边照顾他们，”梁子超有些好奇，“卓局、洪局你们都不晕船么？”
洪强：“我们早就经历过了。”
林文锦从旁解释：“当初萧奕和沙加跳海，我们轮流出海，找了半个月，那才叫晕船呢！”
原来是这样。
梁子超带着四个人进了主舱，宽敞明亮、装饰简洁，很有些大气的风格。穿过大厅，推开两扇虚掩的门，就是所说的会议室了。
进了会议室，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家具的价值——
珊瑚枝的底、托着砗磲的案，四周的椅子用的是整块的宝石镂空雕花的，墙壁由玳瑁和犀角装饰，灯架上缀满了珍珠和水钻……
简直就是奢华到了极致！
看到这些，只有萧奕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先到的几个人都是认识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局长，这次不是要打老虎吧！”
“就是要打老虎！而且还是大老虎，你是导火索，怕么？”
“有啥可怕的？不就是3000万么！从哪儿省出一抿子，也就还的出来了，动不到海底世界。”萧奕反而放松了。
“可不是，这个屋子里的随便一件都差不多抵得过了。但是，我们要找的、不是你所担保的3000万，而是30个亿，最少！”
卓越拍了拍洪强，“珍惜时间，先介绍案情，然后分工，最后再聊细节。”示意大家都坐下，“我先说：最近几年，滨海市的经济增长迅猛，信息科技、文化产业、跨境电商、旅游会展成为热点，高科技罪案应运而生，我们需要最先进的侦破手段。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在数据传输过程中，改变原始格式，致使……”
有人举手——
卓越：“怎么了？我说的不准确？”
“我们又确认过了，没有改变原始文件格式，是有人设计了一个插件，修改了识别方式。”
林文锦解释：“相当于病毒，但不会传播，只在特定情况下启动。”
洪强道：“卓局，技术方面的解释就不要发布了，还是说案情吧。”
卓越咳嗽了一声：“银行发生多起骗贷事件。此前，一直是按照呆账、坏账挂起来了。因为有抵押的固定资产在，总还可以回收部分资金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沙加对邮件产生了疑问，我们通过私人渠道了解，银行从来都没禁止过篮球友谊赛，还要拨经费给到组织方。那么，为什么沙加收到的回复是停止此项活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