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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什么单独放合照?

从她在拾光宿遇见沈邃行开始,对于沈邃行的刻意接近,她一直视而不见。后来屡次见到他,她也会忍不住幻想一段爱恋的故事,但她深知这种看不透的人,还是保持警惕远离的好。

“林小姐,生日快乐。”

“哈?”林清栀愣住,高度的紧张感却是缓解下来。今天是她生日?林清栀很懵,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自然也忘记回家去看爸妈。

沈邃行看她的反应却是笑了,眼角眉梢都被染上笑意,“林小姐这是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

林清栀低着头,看到自己在沈邃行眼里是一副羞答答地模样,而实际上只是在干笑。她在犹豫接不接下沈邃行的礼物,一来吧,她和沈邃行不熟,二来吧,她却和沈邃行的妈妈很熟。所以接不接?

“是啊,怪笨的。谢谢你啊~”林清栀伸手去接礼物,她的眼睛直视着沈邃行的眼睛,两人指尖微触的时候,沈邃行看到她的眼眸微动。清栀确是感受到一股电流通过指尖抵达心房,心口痒痒的,随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工作室到清栀家不算近,不堵车要30分钟才能到,但这一回清栀觉得漫长的不像话。她感觉到车子前行是一顿一顿的,想必是下班高峰堵车。车内安静地可怕,偏偏沈邃行没再看电脑,清栀也没看手机,两人静静地望着隔屏,清栀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打着鼓地心跳声。

“说起来,我以为你会问我关于照片的事。”沈邃行率先打破沉默。

清栀想起陈楠和张老板,却又不好问什么。只得按着他的预想发展,问道:“问你为什么单独放合照?”

听到她上扬的语调,沈邃行转头去看她,发现她的头也微微扬起,分明是自以为是的模样。清栀见沈邃行又露出不明深意地微笑,接着说:“我代表我们工作室,不过是工作而已,这些都是你合同范围内的使用方式,我没必要过问吧。”

沈邃行笑意越来越深,扭过头去捂嘴笑起来。清栀偷偷瞄他,好奇什么让她好笑了。突然一个急刹,清栀没反应过来,一头栽在前方的隔屏上。清栀吃痛地捂着头,使劲的揉着自己脑袋。沈邃行倒没事,及时拉住了身侧扶手处。但他见清栀背对着自己一脸吃痛得模样,心情意外的好。

“你还好吧?”沈邃行快速上前询问,清栀微弱地点点头,继续专心地按压自己的头部。沈邃行觉得自己该是自己表演的时间了,他一边按下中控,一边伸手温柔地拨动清栀的头发,对毫无准备地阿福训斥道:“怎么开车的?!阿福,是想失业吗?”

前座的阿福一听,立即明白过来,很淡定又假装很紧张地道歉。听到这一顿训斥的清栀很不好意思,感觉是她对不起前排司机,于是一直强调是自己没系安全带的问题。阿福在前排听着清栀的声音,不经意冷哼出声,觉得她着实伪装得好。

戏演得差不多的时候,车子稳当地停住了。清栀刚要推门下车,阿福已经面无表情地为清栀打开门。清栀因还带着歉意,向阿福道谢时还微微躬了躬着身体。阿福见状,腰身立即弯成30°以示回应。沈邃行在后望见,直忍着笑。

“林小姐,留步。”清栀迈开步子欲上楼的瞬间,沈邃行叫住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过来。“礼物还没拿呢~”

清栀疑惑地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礼品袋,礼物她明明就拿在手上。“沈先生弄错了吧,礼物在我手……”

“我送你的。”

“嗯?”

沈邃行轻笑,“刚刚那个礼物是我妈托我带的,这个才是我的小小心意。”

他这算是示好吗?清栀脑子乱得很,只知道这是一个少年惯用的示好方式,很青涩婉转。但沈邃行可不是一个少年,他比清栀大三岁,在商界摸爬滚打也已经7年。所以这算什么?清栀在被一双幽黑眸子的注视下心跳的飞快,机械地抬起手臂,接过他的礼物。

谢谢还没出口,沈邃行已经移开视线,他低头盯着他自己的皮鞋鞋尖,踹动地上的石子,道:“还有照片的事,我挺开心的,网上很多人说我们挺配的。”

只一会儿,清栀跳动的心很快静下来。如若沈邃行没说这句话,她还没有意识到,但他这一下前呼后应,让她想起他之前在车上温柔地拨弄她的头发、以及说话前刻意低下的头。

清栀懂了,他在刻意“控制”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他在“勾引”她。可是为什么呢,男人单纯地追求?清栀凭着稀缺的信息理不清头绪,可不论是追求还是另有目的,这都表示沈邃行不是个善茬。

忽闻笑声,沈邃行抬头,见清栀毫不遮掩地大笑,“沈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这么英俊潇洒又有商业头脑,我还高攀不上。”

沈邃行没露出什么异样地表情,他本就知道清栀不会那么容易上钩,他又不着急,这只是第一步。“林小姐这哪里的话,妄自菲薄可不好。那我就祝林小姐生日快乐!接下来我还有事,先失陪。”

“等等。”清栀叫住他,示意他再等等,她上楼去拿他的西装外套。沈邃行轻轻一点头,却在清栀进门的后,快速进入车内,扬长而去。清栀望着空荡荡的临时停车点,有些愣神。

也真是够可以,这是摆明了往后还要来招惹她的意思。

说不清道不明,清栀却是知道自己思绪着实混乱。一切都十分顺利的时候,凭空出来一个沈邃行。其实在拾光宿的时候,清栀就曾像个青春期少女那样,对沈邃行动过心思,毕竟帅气多金、人还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主动送殷勤,清栀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但转念一想,他图自己什么?无非是可人的容貌、年轻的躯体,而她现在拴在手里的王文之,从长远价值来说,比沈邃行高很多。看来她要对沈邃行拉起警戒,一带加快她和王文之的进展。

桌台上还放置着两个未拆封的礼物,清栀思考一会儿,还是伸手去拆开。文涂的袋子里是一整套芭蕾表演服,沈邃行送的是一瓶香槟味的香水,还掺着一张日本行七天免费吃住行的邀请券。清栀盯着那张券,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好想法。

两天后,清栀便收到王文之的晚餐邀约。地点很正式,名叫“寻金元”,位于一个湖边景区内的五星酒店,身份定位甚高。清栀为此特地去找姑姑,缠着姑姑送她一件晚礼服。姑姑见她可爱有娇羞的模样,中意的不得了。她亲自为清栀挑选一件抹胸黑色小长裙,其实清栀更喜欢黄色的,但姑姑说黑色对男人杀伤力大,清栀只得点头说好。虽然她时常犯嘀咕,以王文之的木讷,想要感觉到这隐含的性感,难!

有的时候,清栀是真不懂男人。因为王文之见到清栀的时候,确实感到心口一热,只不过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清栀很自然地挽着他,他便一路生疏而笨拙地赞美她,清栀听得直笑。两人步行在黄暖色灯光下,一同接受着侍者的弯腰示意。这一秒钟难以描述的满足感,让清栀更加坚定要选择眼前这个男人。

“喜欢这种氛围吗?”两人按照预定的座位落座,位置是在靠近倾心桥的窗边。椅子还没坐热,王文之微微探过头询问。

此刻窗外灯火通明,倾心桥上人如云海、喧闹非凡,清栀看得有些出神,“喜欢,很喜欢。”

王文之看到她眼中闪烁的亮光,不觉微震,仔细将清栀每一个细微地表情和动作都记下。

而此刻的清栀,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前曾是她的家,但因为政府要在这湖边创建5A景区,只得搬家。这里有她童年的回忆,她竟一时忘了对面的王文之,也没注意到正往这边走来的沈邃行。

“哎,文之?真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熟悉的声音让清栀一愣,她并没有快速扭头,却已经在玻璃上看清沈邃行带着得意地笑意的脸。不止他一人,他的身边还有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伴。

见他带有女伴,清栀暗地里松口气。心想着总不能凑一个尴尬的四人餐吧,然而除去清栀,其他三人都觉得一起吃非常好。清栀无奈一笑,什么也没说,她很肯定,她要是反驳,一定正中沈邃行下怀。

沈邃行示意侍者安排位置,四人一齐换了张阔气的六人台。王文之和清栀一边,沈邃行和女伴在另一边,清栀的位置正对着绿长裙女伴。

“你好,我叫柳文玉,做技术的。”四目相对,总有一人先开口。

清栀看眼王文之,轻笑着说:“你们好,我叫林清栀,是个视频剪辑师。”

刚刚那一眼,让沈邃行不疼快。虽他并不是钟情与她,但看他们之间各种亲密默契的眼神,都是在讽刺他的进攻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林小姐,别来无恙,没想到今天碰见的都是老朋友。”沈邃行笃定不能让清栀顺心,说话的时候刻意对着清栀轻勾唇角。

清栀料到他不会装作两人不认识,倒也无所谓,“是啊,说来也巧,我和沈夫人就在一家舞蹈房里锻炼呢~”

“舞蹈”二字让柳文玉眼前一亮,她很兴奋地拉着清栀,说她跳过几年的民族舞。清栀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都能和她交谈许久,柳文玉实在是个交际花。后来,她又得知王文之是学物理的,还是个留学博士。于是她十分惊喜地转场,和比清栀还不健谈的王文之,她反而更能聊。

起先还好,后来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谁都没有插话的机会。沈邃行没有表露什么,清栀却渐渐有些不高兴。原本应是个浪漫的约会夜晚,现在硬生生变成个唠嗑大会。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清栀打断他们,起身离开。

“怎么,你不高兴?”清栀路走到一半,便发现有个影子依偎在自己的影子旁,随即便是这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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