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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孰轻孰重

“你……反了你……翅膀硬了,教训你老子了是吧?”苏世龙青筋暴起,颤抖的手指着眼前的小女儿。

沈玲娟见势赶紧劝说女儿,“小柔啊,你就别惹你爸生气了,你爸最近身体不好,你怎么一回来就气他啊!”

苏静柔终于放下了气焰,淡淡的说了句,“爸,对不起!”紧接着转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越来越讨厌自己,心里有气不敢对着雷煜城撒,也不敢对着雷家人撒,每次都是回来找个受气包,大多时候都是脾气暴躁的父亲,想到这里她开始懊悔不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看似幸福美满的婚姻让她如此喘不过气来,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去维护,深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触到他的逆鳞。生气了,愤怒了,不甘了,也只能统统吞下心里。她深深叹了口气,倒在床上沉沉的闭上眼睛。倘若可以,真想回到儿时,那时候的他们很单纯,她是小柔妹妹,他是煜城哥哥,简单的关系却也充满了无限的乐趣。

中午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妈妈上来叫她吃饭,她只懒懒的说了句‘没胃口’,又把脸埋进了被窝。如今的她也只有在这个家里,能做回原来的苏静柔,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嚣张。

沈玲娟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哄道,“丫头,起来吃点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酸菜鱼。你爸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他其实也是为了你好,看到宝贝女儿受了委屈,他心里不舒服,心疼你,所以才对阿城有了误解……”

“妈,您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儿饿了自己下去吃,现在真的没胃口。”苏静柔烦躁的打断妈妈的絮叨。

沈玲娟突然来了精神,双眼放光,试探的问,“宝贝,你不会是有了吧?”

苏静柔顿了下,随即啐了她妈一口,没好气的回道,“做梦吧你,想要抱孙子就再等上三五年吧!”

“女儿啊,你跟阿城结婚都三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反正早晚也得要的。你不顾虑我们的感受,也该为雷家想想啊,阿城可是老雷家的独苗,雷家老爷子都快望眼欲穿了。”沈玲娟语重心长的劝说,心想小夫妻有个孩子,感情或许还会升华。更何况雷家现在正处于分裂状,雷家大女儿和雷家老二对公司虎视眈眈的,即便有雷老爷子坐镇,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指不定哪天就被这两人哄得团团转,把宏正集团给瓜分了。倘若这时候为老爷子生个曾孙,那地位可就坚不可摧了。

苏静柔自然不懂她妈妈为她打着这样的算盘,只淡淡的回了句,“生了小孩我就不能跳舞了,梦想还没有完成,我不想半途而废。”

“嘿,多大点事儿。”沈玲娟不以为然,“你的梦想不就是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个人舞蹈专场吗?这点小事谁都可以为你完成,你爸可以,阿城可以,连你哥也可以。”

“那不一样,老妈,你别玷污了我的梦想。”苏静柔撅着嘴抱怨,“我只想凭自己的能力站在舞台上,我希望台下的每一个观众都是真心喜欢我的舞蹈,我还希望我的学生可以和我一起站在舞台上,绽放我们的梦想。这些是任何人都不能为我做到的。”

“行了行了,妈妈不懂这些。”沈玲娟打断她,“你就犟吧,到时候有你后悔的。什么梦想,什么追求的,跟家庭婚姻比起来孰重孰轻你还分不清是吧?当年你为了学舞蹈放弃跟阿城进同一所大学,后来是谁后悔不迭,在家里哭闹的?”

苏静柔羞愤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沈玲娟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说,“又嫌妈妈烦了是吧?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现在跟我下去吃饭吧,跟你爸赌气也不能伤到自己的胃呀!”

“妈,我真的不饿,你自己下去吃吧,别管我了。我先睡会儿,饿醒了自己下去弄东西吃。”说完她翻了个身,故意闭上眼睛。

“哎,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担心哟!”沈玲娟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勉强她。这孩子从小就被他们惯坏了,说起来苏家的每个人都有责任。其实她不知道,她的小女儿只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发泄发泄而已。

沈玲娟离开以后,硕大的房间剩下了苏静柔一个人,她也没有真睡觉,而是在想妈妈刚才留下的问题,‘孰轻孰重?’她当然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最重要,只是当自己都在害怕这段婚姻不会长久时,又怎么可以自私的让孩子跟着一起不幸。

想到这里,她冲动的掏出手机给雷煜城发了个短信,‘你爱过我吗?’简单的五个字她琢磨了很久才按下发送键,那头回得很快,‘又胡思乱想了?’

看着他回过来的短信,她淡淡的笑了,每次问道这个问题,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确定的答案。女人都想要那三个字,‘我爱你’,很简单,却是一种承诺,一种保证,甚至是一种安慰。

苏静柔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极尽温柔细腻,脑海里隐约闪现出一个身影,可是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她哥哥苏锦荣。

“哥,怎么是你啊?”她挣扎着坐起身,眼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苏锦荣笑着斥了她一句,“很失望吗?以为是你家煜城哥哥对吧?”

她嘿嘿的傻笑着,没有反驳。“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大姐不是说你在外地出差,要晚上才能回来吗?”

“糊涂了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苏锦荣把手腕上的怀表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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