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的瞳孔微微紧缩,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双手给掐着喉管。
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真正赋予她生命的女人。
这种自血液里散发出的亲情之感让林逸有些陌生,又有些措手不及。
她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想要从身体中抽离出这些情感。
林逸拼命告诉自己,这柳思雅的话也未必能全信,或许连这名字也是她胡乱起的,自己不能太过投入,太过信她。
自那天之后,鄂后便再也没有要求公止溪成为她的国师,虽不至于礼遇,但至少不再胁迫她,这让公止溪多多少少能喘口气。
她知道,这和鄂王常常来看她是分不开的。
但不久之后宫里就传出了流言,罗摩族的族长是个妖物,能勾人魂魄,迷惑人心,连鄂王的心都被她操纵了去。
流言总是传的飞快地,甚至不用风,只要上下唇一张一合,一个人的清誉就这样被毁了。
鄂后对于这些流言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借着这件事大肆将罗摩族整族打压成异族邪教,而族长公止溪就是这个会巫术邪教的族群头领。
公止溪和鄂王在政见上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这是鄂王在鄂后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理解和共鸣。
但鄂后是他的发妻,他尊重她,他敬爱她,就如同他希望对方也这样对自己一样。
可是当鄂王从朝堂之上听到这些胡言乱语之时,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大臣们说的再隐晦,这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话里话外都在告诉郑伏永,你出轨的事情全国都知道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位鄂王有没有真的出轨,他们只是想用绯闻的舆论压制住鄂王,让他妥协。
妥协新房屋造价的费用审批。
妥协地方附加税的改革。
妥协银行利率的调整。
而在这中间,最得利的恐怕还是鄂后,这位原本在民众心中处处强势的女强人,此刻和所有在婚姻中遇到年轻漂亮的第三者插足一样,显示出了女人大度,接纳,即委曲求全又顾全大局的一面。
鄂后在妇女同胞中的威望一下子升了好几个档次,连带着那些原本与她不对付的政党此刻都无法找到任何话语去辩驳她平日的作为。
只要有人攻击鄂后,就会被媒体无限的放大,被冠以落井下石,毫无同情心的名头。
如果第二天鄂后要是揉了个眼睛或者戴着口罩,就更是会被媒体一顿狂拍,什么“为爱受尽委屈的当代女强人。”
这样耸动的标题,很快就会出现在媒体杂志上。
但万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许多的政党都空前一致的要求消灭罗摩族以及他们恐怖的控鬼文化。
在鄂王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鄂后已经通过表决,派出了国家的军队去彻底铲除这个满是鬼怪巫邪的不祥之地。
鄂王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国内的舆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许多百姓情愿前去歼灭这个妖言惑众蒙蔽君主的罗摩族,以恢复鄂国的安定和国王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