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止溪抬头透过窗户的缝隙,见到屋内一片狼藉,郑伏永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近乎痛心疾首,他举着颤抖的手指指着坐在高位之上的艾悯。
艾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脸上丝毫不见血色,可是她却很镇定,双眸坚定的迎着郑伏永直指的指尖,没有退缩,没有逃避。
艾悯的声音透着淡淡地嘲讽,道:“亲爱的,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气急败坏,让人看得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被谣言重伤,还是被戳破了奸情。”
“你一派胡言,我行的正,坐得直,怎么会气急败坏。”郑伏永摇摇头,将手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心痛之情难以言表,“我是这里痛。”
对面的艾悯脸上一滞,有一瞬间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像是在怀疑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正确,是不是真的伤害了谁。
窗外吹起一阵风,吹入屋内,风中卷入了丝丝陌生的香气。
艾悯在玻璃窗户的反射中看到了公止溪矮着身子,偷听的模样。
那一刻,艾悯的嘴角微微一笑,刚刚心中那仅有的一丝犹豫此刻也一扫而空。
艾悯:“公止溪和罗摩族此刻都被舆论推倒了风口浪尖,你不娶她,难道任由那个弱小的种族被歼灭吗?”
窗外的公止溪心口重重起伏,手指微微弯曲,捏着掌心。
郑伏永摇着头望向艾悯,对她的话仍然不同意,“我和她是志同道合,可这是两码事,我们可以将罗摩族纳入鄂国成为一个新的民族,可是为什么要我娶她。”
艾悯听了这句话,笑的很大声,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就像是在讽刺对方的天真一般。
“成为鄂国的新民族?那些老东西们会同意吗?多一个民族意味着多一份选票,多一个席位,甚至多一个党派,你动动脑子,这是为了皇室的利益,既能解决当前的困境又能迎来新的局面。”
“所以你宁可让你的丈夫再讨一个小老婆?”郑伏永现在越来越不了解他的太太了,曾经的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他们夫妻的感情。
艾悯刚才的一席话完全是站在皇室的立场和角度来考虑,可是听郑伏永的意思,似乎是在顾念夫妻之前的感情。
这就是让鄂后非常头疼的一点,现在的她和郑伏永永远聊不到一块儿去,她说政治,他和她聊感情。
幼稚至极!
艾悯抬起眼皮,不耐烦的道:“怎么,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
郑伏永还没来得及说话,艾悯又接着说:“你也不必觉得我亏了,我也可以外面再找一个,大家互不干涉。”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惊了屋内的郑伏永和屋外的公止溪。
这是何等扭曲的爱情观才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
郑伏永看着眼前一脸平淡的艾悯,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认识她。
“你是谁。”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绝望。
艾悯从座位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郑伏永:“我是鄂国的王后,平息国王的桃色绯闻,将伤害降到最低,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