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在边上欲言又止,他觉得应该不是那个甜,但是想到自己的“唐”也变成了“糖”,可见某人不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说也没用。
林诗因看她拿着勺子不吃,十分困惑:“你怎么不吃呀,这个蛋糕很好吃的,你刚刚不是还让我把它给你吗?”
盛恬恬点点头又摇头,“不是我想吃,是弟弟想吃。”
“他真的是你弟弟啊?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
“我们不是一个妈妈。”
“不是一个妈妈?那你们是一个爸爸吗?”
盛恬恬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蛋糕,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好好吃啊。
“啊?既然是同一个爸爸,怎么会不是同一个妈妈呢?糖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林诗因以为全世界的家庭都跟她家一样,家庭和美,父母恩爱,完全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家庭。
唐言赶紧摇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妈妈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很多事要我们长大了才会懂。”
林诗因深有同感:“大人的世界果然复杂,既然他是你弟弟,那他为什么绊你,还说你是扫把星?扫把星是什么,是骑着扫把能飞的那种吗?”
盛恬恬摇头,原本亮晶晶的双眼也暗淡下来,她也不知道扫把星是什么,但应该是骂人的,因为妈妈总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用很凶的表情这样说她,有时候还会把她关在房间,明明都是叫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总是对弟弟好呢?
林诗因没有等到回答,却感受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低落:“你为什么不高兴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林诗因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又开始哭了:“天呐,你怎么又哭了,这么爱哭,我都不敢收你当跟班了。”
盛恬恬抬起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她:“跟班是什么?”
林诗因趁唐言不注意,悄悄从他兜里摸出一张手帕,一边轻轻地给盛恬恬擦眼泪,一边得意洋洋地对她说:“跟班就是跟我们一起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会罩着你的,谁也不敢欺负你。”
盛恬恬听不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听懂不敢欺负她的意思,“那你会来我家找我玩吗?”
“为什么要去你家找你玩?既然你是跟班,那应该你出来找我玩才对呀。”
“我不能出门的。”
“不能出门?为什么啊,你不用上学吗?”
盛恬恬摇头,“妈妈说外面很危险,如果我自己出去会被卖到山里的,就在也回不来了。”
林诗因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院子里面很安全的,很多小孩子一起玩,门口有当兵的哥哥们守着的,坏人进不来,你没看到吗?”
盛恬恬迷茫地摇头:“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林诗因震惊得嘴巴长得大大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可能收错小弟了,凑到唐言耳边,跟他咬耳朵:“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傻傻的啊,竟然连门都不能出。”
“不是你自己要收小弟的吗,她不能出门你可以去找她吖,把她带出来。”
“哦,也对哦,可能是她妈妈也没有出过门,不知道门口有哥哥们守着,我们去她家里说一声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转头问盛恬恬:“那你愿意做我的跟班吗,我可以去你家带你出来玩。”
盛恬恬眼睛瞪得大大的,跟林诗因家里那个洋娃娃一模一样,“做你的跟班就可以来这里玩了吗?”
“当啊然可以,我还会带你去其他地方玩,跟你分享我的玩具和零食。”林诗因没说的是,你也要跟我分享玩具和零食,还要一起去整其他人。唐言跟她说过,这种事情不能拿出来说,自己知道就行了。
“那我要怎么做你的跟班?”
“你点头就行了。”
盛恬恬回味了一下刚刚蛋糕的味道,甜甜的,像她的名字一样。如果做她的跟班就等于经常能吃到这样甜甜的蛋糕,还能来这个漂亮得树屋玩,那......她点了点头:“那我做你的跟班。”
林诗因开心的一把抱住她:“你真乖,以后姐姐我罩着你。”
放开盛恬恬,她转身抱着唐言的脖子使劲摇晃:“糖糖你看到了吗,我真的收到跟班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笑我是光杆司令。”
唐言被她摇得东倒西歪,眼都花了,又要努力扯开她的手,防止被她勒死,“看到了看到了,你最厉害了。”
好不容易将她两条胳膊拉开,唐言摸摸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十分怀疑这家伙是在报复自己刚刚没喂她那块蛋糕,后面的头发都要被她扯掉了。
认了新的小弟,林诗因非常开心,她把剩下的蛋糕全部放到盛恬恬面前:“诺,都给你吃,等你吃完我们送你回家,正好认认路。”
说到回家,盛恬恬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跟着他们跑了,弟弟还在那里呢,哪里还有心情吃,急急忙忙就要起身,结果绊到桌角,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诶诶,你干嘛呢,小心点啊。”林诗因连忙拉她:“这树屋虽然牢固,但你要是砸个洞还是会掉下去的。”
盛恬恬又痛又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弟弟,弟弟还在那里,我把他丢了,回去妈妈会打死我的。”
林诗因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那个小胖子,“你管他那么多,他又不是傻子,自己难道不知道回家吗?”
盛恬恬哪里听得进她说什么,只要一想到回家之后妈妈的责骂和爸爸的冷脸,害怕得直发抖,一个劲的要挣开林诗因的手:“妈妈会生气的,我要回家。”
林诗因实在无奈,也不敢真的使劲,只能好言好语的跟她说:“好好好,我送你回家,你别跑啊,这里很高的,要是摔下去鼻子都会歪的。”
大概是被鼻子会歪吓到了,盛恬恬终于不挣扎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地跟着林诗因到门边换鞋。当然,还是林诗因给她穿的,她自己根本穿不进去。
上来不容易,下去更难。
盛恬恬扒在门口死活不敢下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别怕啊,脚踩在那条绳子上,拉着糖糖的手,我在下面抱着你呢,不会摔的。”
盛恬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声音里满是恐惧:“会掉下去的,鼻子会歪的,我害怕。”
林诗因:......我为什么要说鼻子会歪啊,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