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卫微微的缓了缓神色,依旧严厉地道:“就算是他们安的不是好心,可是在表面上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失了,况且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我们也有我们的计划,沉不住气只会坏了事,授人以炳。梦奇,你听到了没有,要知道兵家诡道,要想笑到最后就不能让对方看出你的意图,这个道理还要我再教你吗?”
花梦奇神色微微一动,花梦灵忙轻推了他一下眨眼道:“哥,”
花梦奇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知道了。”
花卫瞪了他一眼,硬声道:“下次再犯,军法处置。”
花梦灵笑着道:“父亲,哥不会再犯的,你的军法肯定是用不上的,好了,您两位都消消气,还是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吧。”
花卫这才缓和了神色,阴冷的一笑道:“既然赤月的左相已经听取了咱们的安排,那么咱们就先借力再拆力。”
“借力?拆力?”花梦灵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花梦奇则微微皱起了眉头道:“父亲说的可是盟城。”
花卫有些骄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叹道:“你啊,聪明有余,怎么就是脾气那么拧呢,不错,为父说的正是盟城。”花卫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墙上的地图前,用手指着盟城道:“虽说盟城易守难攻,但是其实也不尽然,你们别忘了盟城的密道可是直通着外面。若是从密道进入盟城,那么攻下它易如反掌。”
花梦灵道:“攻下盟城,难道父亲要将密道之事告诉水泽军队不成?”花梦灵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父亲,急道:“这怎么成呢,虽然这样会伤了卫燃等人,可是盟城咱们不是也让给了水泽军,这怎么可以?”
花梦奇看了一眼着急的妹妹沉声道:“丢不了。相反,会让他们两败俱伤。”
花卫点头道:“不错,灵儿,你忘了在盟城咱们储备了多少的火油?”
“你是说?”花梦灵吃惊的看他们。
花卫只是微微的笑着,目光淡然。花梦奇则是一脸的凝重。
正当他们沉默之时,突然外面传来郭天刚有些变调的声音,“元帅,元帅,你快出来,快出来看谁来了?”
花卫神情一紧,能让郭天刚都紧张的人,会是谁呢?一转身大步的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瞬时间,屋内的三人齐齐的怔在了那里,脸上的神情全都是不敢置信,屋子外面,阳光之下一身白色绵衣的俊美男子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神情依旧平和淡然,微带些笑意的看着花卫。
时间似乎停滞了,过了好一会儿,花卫几乎都要失态的揉眼睛了,这才稍稍的回过来点神,花卫抖着声道:“三、三皇子?”
宁觉打量着几年没见的老者,虽然鬓角已然有了华发,可气势却不减当年,他笑着道:“二年没见,元帅还是如当年般的英挺。”
花卫眼里闪过淡淡的泪光,却扬声大笑了起来,“三皇子过赞了,老臣见过三皇子。”说着便要行礼。
宁觉一个箭步上前将花卫扶了住,轻声道:“不必如此的。”
花卫紧紧的握住了宁觉的手,颤声道:“您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宁觉淡淡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花梦灵早已经是泪如雨下,一双泪眼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紧盯着面前的人,哽咽着道:“你,三皇子,你真的回来了?”
宁觉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头道:“梦灵,有些日子没见了。”
花梦灵顿时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有些委屈有些喜悦的看着宁觉说不出话来。
花梦奇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掌拍在了宁觉的肩上。
花卫朗声笑道:“好了,好了,三皇子,快请上座,我这就赶紧叫人来见过您。”
宁觉却将视线望向了门廊处,慢声道:“怎么不见赤月的左相?”
花卫一愣,随即道:“她刚才好像是和炎国的太傅一起出去了。想是去城里看看,怎么?三皇子现在就要见他们吗?”
宁觉眼神微微的一黯,唇过划过一丝苦笑,轻轻的摇头道:“不了,还是先见见各位大人们,再听听各位对于这次三国联盟对抗水泽的布署。”
花卫看着宁觉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马上就被心里的喜悦压了过去,忙着开始通知将领,准备酒菜。直到此刻,花卫的一颗心才算是直正的放了下来,接下来……他眼神转硬,所有的事情马上就会成为定局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拖着完全疲累的身体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往将军府前进着,我真是服了卫燃了,估计到我那个时代他一定会是某些女人的最爱,这人逛起店铺来完全的乐在其中,看看他手上那些战利品就知道了,虽然大部分都是买给我的,不过,我还真是怕了他,实在是太有精力了。
“小娅,那边还有一家卖水粉的,要不要再给你选一些。”卫燃兴致勃勃的跟在我后面道。
我长叹一口气,没奈何地道:“我拜托你,我要那些做什么?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再好的水粉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我自己做的要比市面上卖的好的多,我干吗要买。”
卫燃一听,神色微微的一黯,有些疼惜的上前轻搂了我的肩道:“小娅,在我心中,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你都是天下间无人可替的女子,都是我心中最最美的人儿。”
我心中微微一动,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轻柔,与当日那个森冷霸道而又阴暗不定的太傅几乎可算的上是判若两人了。而他眼里的疼惜却也是那么的真真切切,坦白的叫人惊心,我有些慌乱的拍开他的手,故意哧笑道:“你说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若我这还叫美,那你不是成了神仙精怪了。”
卫燃有些恼怒的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倒是不当一回事儿,我就知道你是看不惯我的长相,干脆倒不如我将这张脸毁了去,省得你看了心烦,也好让你知道我不是那在意相貌之人。”说着便当真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