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几天,元笙一想来得及。
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灯笼,家家户户大门前都带着小孩子支着楼梯贴着对联。城主府自然也不例外。
风一拿着对联左右对对齐,“靠左边一点点,再靠左一点,哎呀多了,靠右,都说了靠右,靠右。你怎么那么笨呐。”小荷掐着腰指着对联的方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也不恼,笑眯眯地贴完了对联。府里都觉得小荷完了,就算她是王妃身边的丫鬟,那也不能得罪风一这只笑面虎。
有些事情可是他们不知道的,风一昨晚去红楼探查了消息,不甚喝醉了,在房顶上消散酒意之际,只见这小丫头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就出来了,小荷模样长得周正,但是乱花丛中浪荡的伪君子风一又怎会没见过美人。
酒意上头,透过小丫头藕色的里衣,里面有一个大红色奇怪的拖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复又看看小丫头。风一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可这个变态又带着对生活的求知欲。
小荷晚饭时贪嘴多吃了好几块辣子鸡,吃的时候停不下来,这会儿大半夜的更是难受,春意见她难受和她换了值夜的班。
刚躺下,下腹一阵剧痛,茅房也没有几步路的距离,来不及裹上外套,强忍着寒风疾步而行,一阵清爽。
欲要打道回府,半夜的屋子没有烛光,靠着准确的方向感想快步跑进自己的屋子。蓄势待发,猛地一冲,鼻尖撞到了硬硬的东西。小荷鸡皮疙瘩一起,早知道就不要听容妈讲那劳什子的鬼故事了。她害怕极了。
用力过猛,那人也随着她摔倒在地,用身体给她做肉垫。
故意冷着一张脸,“小荷姑娘这是……投怀送抱?”夜色太黑,看不清男子眼底的戏谑,少女的清香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
听见耳熟的声音,小荷也停止继续求神拜佛来驱鬼。定睛一看,“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不出声。”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装神弄鬼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小荷姑娘横冲直撞,若不是风一用身体挡住,小荷姑娘现在怕是已经鼻青脸肿的模样了。”风一悠闲地躺在地上,哪里看出来他被装疼了。
小荷也自知理亏,想着赶紧从这人身上爬起来,胸口处传来异样,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后知后觉羞红了脸。尖叫声拔地而起。
风一也震惊,之间还带着一点疑惑。直到那女子撑起她的肩膀站起来,跑了两步大力地踢他两脚还骂他‘大猪蹄子。’他还是目瞪口呆在原地。
风一酒醒了大半,那一声少女闷哼,让他浑身热血全都往一个地方涌,傻不愣登地笑了。
小乖在树下冷哼一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开,呵,愚蠢的人类。
“王妃,肠衣已经买回来了。”容妈拎着两大串猪小肠回来,精瘦肉也堆满整个水缸。
十方酒肆的卤大肠卖得火热,容妈实在是不明白王妃要这猪小肠有何用。
元笙在抽出柴火的锅里炒着糯米,正在开始变色,“放那吧,容妈。这几天还请容妈再帮着多找些肠衣,肉也要精瘦一些的,不计猪肉。”
找来研磨,将糯米磨成细细的粉,蒸熟切成细条,放在一旁晾干。元笙想吃圆细的米粉了,拿着竹筒仔细磨着孔。
安伯拿着这一年庄子上送来的账单找王妃核对,看着拿着锉刀坐在小板凳上在竹筒下面转小孔,大惊失色,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王妃,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这多危险啊。”
这第一个孔真的是好难打,元笙专心自己手上的事,没听见安伯说话。
肯定又是这些个下人惹得王妃不开心,一个二个懒惰成性。看老奴不惩治他们。
“安逸,这小兔崽子去哪儿了。”
安逸身影一现,“义父。”
“去接了王妃手里的活,锉刀伤着王妃,王爷还不得扒了你老爹的皮。”
继续向前,“王妃这是钻孔么?”这么半天元笙连个小孔都没打出去。
元笙抬起头,希翼地看着安逸,安逸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地说,“王妃,你用刀的姿势错了。”
不由分说接过锉刀和竹筒,只一瞬,小孔就已经成型了。元笙开心,把自己的要求一一提了。
“再找一个比竹筒稍小一些的软木塞,要比竹筒长一点。”
“是,王妃。”
安逸长了一双巧手,不一会就把类似注射器一样的压缩米粉木器做出来了。
糯米已经蒸好了,放在洗净的竹筒里,一条条粉丝溜了出来,厨房里的人皆为称奇。
大年三十,每个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样,中午饭食做不出来浓重的大餐。
到点了饭菜还没送过去,事情已经处理完,慕容恒带着赵翊去往后院,刚踏进远门就闻到一阵美食的香味。
慕容恒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窗户打开还能看见美丽的少女忙碌忙碌的身影,听着乒乒乓乓的剁肉的声音,觉得很温馨。
“表嫂这是又捣鼓出什么新吃食,喷香得紧呢。”赵翊自发得走进厨房。
煮好的粉条,盛进大碗里,放上香菜,葱沫,切好的肉码放在案板上。温柔地看着赵翊,“巧了,刚做出来,牛肉和羊肉你想吃哪个?”
“羊肉吧。”
两个大碗分别放了羊肉和牛肉的菜码,舀上一勺辣椒油,再淋上一层鲜汤,调好盐味。
容妈正好也已经做好了凉拌皮蛋和腌白菜。
端出厨房,把放牛肉的一碗放在了慕容恒的面前,“尝尝。”
元笙的那一碗是容妈重新端过来的,她特意吩咐,“容妈,厨下留着一锅粉条就行,你们都下去吃吧。安逸那一碗给他已经留好了,让他吃了再做竹筒。”
端上来的粉条和面条是不一样的味道,让赵翊和慕容恒大快朵颐,吸溜吸溜几口,小盆般的碗里就只剩下了几口汤,元笙又给他们拌了两大碗,吃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