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雪应人一脸惊诧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阿柯,手捂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了下来。
而外殿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噤若寒蝉,灵妃毫无征兆地就出手打人,而且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一巴掌力道肯定不小。此时怒视着雪应人,气势逼人,颇有一切尽在她手上一样。
那雪应人小碎步跑向柳妃,在她身后抓着柳妃的袖子,一边哭一边说:“姐姐为我做主啊,我说错什么了,灵妃竟打我?”
“你……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的乘凤殿,容不得你撒野!”而柳妃此时并不是真的要为妹妹出气,只是她一直是太子宫除了太子和太子妃第三大的人,这个灵妃一来就占尽风头。让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在姐妹间面子尽失。她要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知道,灵妃虽然受宠,可她柳妃,还是太子宫第三号人物。她抬起手,却被阿柯抓住,甩开她的手,阿柯看着她身后的雪应人道:“贱民?我现在还是在你之上,你是不是比我还贱?那和我同位的柳妃是不是也是同样的贱呢?”柳妃脸色变得铁青,而雪应人则委屈的向她辩解自己不是这么想的。阿柯冷笑,柳妃人虽霸道蛮横,却是心里怎么想变怎么做的人,也好对付。可是那雪应人,不知不觉就挑起她们之间的战争,却是一个能隐忍的人物。“今日之事,我们姐妹之间明白便可,若是让太子知道了,恐怕姐姐你也不好交代,你对待下人的方式我想太子并不会苟同。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争的,你们不必将我看做眼中钉,你们争名夺利,争风吃醋,别将我算在内,我没兴趣。”阿柯转身向春儿走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惹闹了我的后果你恐怕也承担不起!”
柳妃心中气愤,你什么身份也敢和我说这些话,我堂堂丞相之女,太子的柳妃,你凭什么那么趾高气昂,柳妃气愤之极,拿起身边桌子上一个茶杯扔了出去。
“娘娘!”阿柯看到春儿等人脸上的惊慌,也听到身后茶盏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小若已经坐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血渗过她的手,留了一脸。
那些充满血的记忆顿时溢满了脑子,她赶紧扶起小若,慌张地为她查看一番。还好小若只是额头被砸到,阿柯大喊:“来人,快传御医去乘凤殿,扶小若回去。”
阿柯回头怒瞪着柳妃:“我说过,你别再惹我!”
阿柯一步步逼近,柳妃和雪应人觉得就像是死神再向她们靠近,连逃跑的念头都被吓跑了。
突然柳妃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更没人上来阻止,当所有人都在为灵妃的安危担心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停在了柳妃的脖子上,等众人看清之后,柳妃却直直地向后倒去,雪应人惊叫一声躲开,缩在一边不敢动弹,几个机灵的丫头赶紧上前查探,然后大叫:“快传御医啊!”
此时小默却踏着优雅的小步子离开了柳妃,走到阿柯身边,一跃便上了她的肩膀。
阿柯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现在,被小默咬过的人,除了她,都已经死了。柳妃,也不能活。
外面突然传来宫人尖声的通报声:“启禀柳妃娘娘,皇上驾崩,请各位太子妃嫔即刻集于太子殿。”
“灵妃娘娘,你就先在此委屈一下。先皇驾崩,皇上刚刚即位,这时候朝纲不稳。本来月华就已经内外交困,此时朝廷之内再经不起波折,丞相痛失爱女,皇上也是不得不给他一个交代。”刑部尚书张恒恭敬地说道。
阿柯看着干净的牢房,淡淡笑道:“张大人不必如此。这杀人的罪名我既然敢担,就做好了偿命的准备。”
“娘娘,皇上不会真让您为此送命的。毕竟你也是……”张恒欲言又止。
“天降的神女么?”阿柯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一个垫脚石。如今他已经登上高位,我还有什么价值?”
“娘娘太过悲观,您没有想过,皇上其实并不是只是将你做一块垫脚石?”他虽然并不知道皇上和娘娘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当初那次见面他也看得出皇上对灵妃不单单只是利用那么简单的想法。
阿柯无所谓笑了笑,走进了牢房,张恒对她还算照顾,里面摆设虽简单,但基本不会让她过的艰辛。狱卒将牢门锁上,阿柯隔着牢门看着张恒道:“乘凤殿的那些人会怎么样?”小默也不知道被怎么样了?胡天歌发现它有毒之后就将它带走了。她本可以反抗,可是当他冷眼看着乘凤殿里的人时,阿柯知道他在威胁自己。不仅是乘凤殿里的人,还有他们当初的交易。如果她敢反抗,那乘凤殿里的人要跟着陪葬,那些曾经和自己有过接触甚至不熟悉的人,恐怕都不能幸免。她只能乖乖受他的控制。
“娘娘放心,乘凤殿现在还维持原样,在娘娘正式审讯之前他们是不会被怎么样的。”
张恒还想劝她不要这么悲观,可是想到皇上和灵妃那一场大吵,两人之间也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插上话的,便叹了口气,离开了刑部大牢。
牢房里的一切都是新换的,虽然牢房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可是被子什么的,还算干燥,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炉子,星火点点。在这寒风呼啸的冬日,这也是那雪中炭了。
阿柯看着炉子里的火星跳跃,想着这次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逃过劫难了。就算那个预言对皇家的影响再大,那胡天歌已经是皇帝了,他不是那种任由所谓的命运控制他的人,被他拉来做了这名不符实的灵妃,大概应付他那已经去见西天佛祖的父皇的成分居多,如今自己应该是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他也再没理由来哄着她,供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