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与她无关的。
被困多日闷得慌,鬼使神差的,看见紫堇轩外的人都撤走了,她就想着到处走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怀王府与大街相连的围墙边。
看来是被关多日,这脚不听使唤,想出去了。
真是的,明明心神不宁,却还那么贪玩。
清歌低头轻笑一声,为自己的举动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
她还在大树旁站着,刚要转身,围墙边传来一阵异动,随后天上直直地掉下一个东西。
一道黑色身影从围墙外翻越而入,“咚”的一声,重重地跌落在草丛当中。
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清歌敏锐地往旁边躲去,要不是她及时躲避,差点就成肉垫了。
等她回头观望。
呃..原来是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这人一身黑色夜行服,看起来像是刺客的打扮,身形高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背插着一支箭,似乎受了重伤。
莫非是刺客?
不对。翻墙而入怀王府,想必是在外面重了埋伏躲避至此的。
清歌走过去踢了那人两脚没反应,这才蹲下来掀开他的遮面布,透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张漂亮又溅满血的脸。
风奕靖?!
清歌心中意外喊道,一时疑惑顿起。
难道刚刚那些侍卫撤走是因为这个?也不对啊,要是怀王受了伤,便不该出现在这里。
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用手探了探风弈靖的鼻息,起伏不大,但还有呼吸,才放心地松了口气,拍着胸膛暗想:幸好幸好,还有气。不过他怎么穿成这样?为什么会受了伤出现在这里?
不管原因如何,如今这情况,看来得先把风弈靖带回去了。
她一手扶起风弈靖的腰,一手将他的手揽在自己肩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他从怀王府的沿街墙处拖回至紫堇轩。
一路上寂静无声,没有人出现过,诡异得可怕。
刚把怀王扶到自己寝室的门口,静姝就从房间赶了过来,看见她拖着一个人,立马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道:“小姐。”她是听到府内动静很多所以才被惊醒的。
黑衣服掩盖了他身上的血,但还是能闻到浓浓一阵血腥。
静姝一凑近,胃里顿时犯恶心,她忍住吐出来,语气需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着急:“小姐,你受伤了?”
“不是,是他。”清歌扶着风弈靖没有空余的力量,只能用眼神表明。
那人一手搭在清歌肩上,一手垂落,像死人一般,低着头,静姝看不清脸。
“快过来帮忙。”清歌喊道。
静姝这才反应过来,和清歌一起将风弈靖扶了进屋。
来不及解释,刚把风弈靖扶倒在床,清歌立马回头吩咐:“静姝,快去准备酒,还有创伤药……”
说到一半,她又忽然改口:“不不不,你先去找秦翊,就说怀王受了伤,让他马上过来,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静姝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姐,到底先去拿药还是找秦卫长?”
“先去找秦翊,快啊!”
静姝也知事情紧急,确认好后立马出去了。
清歌看着趴在床上的风弈靖,心下慌乱,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怎么办怎么办?他背上还插着一直箭,是该把箭拔出来还是继续让它插着?以前在剧组学习的时候上过意外紧急事故治疗的课程,要是将箭拔出来,肯定会流出大量的血液,可如果不将箭拔出,就这么任他插着也不是办法。
正在此时,四面八方传来许许多多急促的脚步声,杂乱不一,远近皆有,似乎还有兵刃碰撞的声音,像是发生了什么动乱。
肯定不对劲儿!从她能够走出紫堇轩开始就很不对劲儿!
清歌马上靠近门边,只打开一个缝隙,刚好看见静姝从院外跑了回来。
“静姝。”她把门又打开了一点,呼唤着静姝过来。
静姝走过拱桥,直直地冲往清歌的寝室。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清歌询问。
静姝气喘吁吁地交代事由:“小姐,外面有一大堆官兵闯了进来,不让我们乱走,说是要进来搜查,抓拿什么贼人。”
“贼人?”清歌蹙眉,回头看了一眼趴倒在床上的风弈靖,猜想到什么,神色颇为凝重,“怀王府的府兵呢?”
“好像刚才就都不见了。”静姝道。
“那些人可有搜查令?”
“不知,但看情形,似是硬闯进来的。”静姝回忆道。刚才她跑出紫堇轩要去找秦卫长,快要走出后院,就看见远方有官兵闯了进来,拦住其他要走的侍女们,一看那盔甲,便不是怀王府的府兵。她看不对路,想起小姐救的人,便立马折了回来。
“小姐,你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贼人?”静姝问道。
“不可能。”清歌否认,“里面那人是怀王。一个皇子的府邸,除非谋反,不然不会被官兵包围。他们手上没有陛下的谕旨,肯定是硬闯进来的。”
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还趁着怀王府的府兵都不见了掐着点闯进来,怀王必然是中计了。
想到这,清歌神色凝固起来,急道:“静姝,先别管其他,你关好院门,拿湿布过来擦干地上的血迹,擦完后去杂物房拿木炭过来再擦一遍,听到了吗?”
听到清歌说里面躺着的那人是怀王,静姝诧异片刻,知事情紧急,便立马按照清歌的吩咐去做了。
见静姝跑走,清歌立马回到房中,走到床边,用手去掀开风弈靖那因被箭射了已经浸透血腥的衣裳。
那些衣裳处于伤口的边缘,有血腥的浸染,经过风化,已经与肉黏在了一起,她只不过轻轻撵开了一下,立马使得晕过去的风弈靖疼得醒了过来。
他一个转身,还未等清歌反应,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力气之大,使得清歌根本说不出话,她猛地拍打他的手,极力吐出两个人:“是我——放手——”
风弈靖面色惨白,听到声音才回过神,瞬间松开了手,虽然受伤,气场却非常瘆人,他唇色干白,冷声质问:“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