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气息的突然消失让其他那些留在旅馆附近监视的吸血鬼慌了神,匆匆赶来,路西法冷哼了一声,缓缓闭上眼。
“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罢?他们可没有杀意。”一个低哑的,带着蛇一般的冰凉气息的声音响起,路西法睁开了眼,却依旧没有放过那些吸血鬼。
“呀……咧,居然这么狠心。就算只是不值钱的东西,也不能这样浪费啊。”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缓缓现出身形,说着貌似惋惜的话,但冰冷的语气和无情的面孔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路西法……对罢?”男子披着一头银发,却遮在内里血红的黑色外套兜帽之下,略低着头,一双寒凉无情的眼从阴影中望着路西法,唇边的笑容诡谲而嗜血。
“路西法……对罢?”男子披着一头银发,却遮在内里血红的黑色外套兜帽之下,略低着头,一双寒凉无情的眼从阴影中望着路西法,唇边的笑容诡谲而嗜血。
路西法好看的眼睛一眯,强烈的杀气顿时四溢开来。路西法何许人也,曾经的大天使长,最接近神的存在。只是杀气而已,就能够直接作用在实物上,如同肃杀一切的金风一般,令周围的草木都簌簌颤抖起来。倘若是一般人在如此强烈的杀气之下,别说保持着站立姿势,恐怕就连保持意识清醒都不可能,甚至,会直接毙命。
对方的脸遮在兜帽之下,加之此处偏僻,借着淡淡的月光要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的神情有些困难,但是路西法却清楚地知道,这个对手并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被干掉的。
风渡没有丝毫避让地承受了路西法的杀气,纵然他的强大在整个血族里也鲜有匹敌者,也还是感到了胸口的窒闷。风渡缓过劲来,开门见山地问:“这个女人,就是货真价实的云错,没有错罢?”
这个人知道云错。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他也一直都在寻找云错。路西法对面前这个一身阴戾之气的吸血鬼更加没有好感了,冷冷地顶回去了一句:“没有‘错’还叫‘云错’?”——明明是路西法他自己在咬文嚼字,却是理所当然地一副“问这种问题,还真是白痴”的鄙夷神情和不屑语气。
风渡万万没有想到路西法会来这样一句,明显一愣。“一点都不好笑。”风渡说,仿佛这几个字有着极重的分量,让他很难说出口一样。
路西法本来就没有开玩笑的闲情,即使风渡这么说,路西法也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能够这么快就从他的杀气的震慑中恢复过来,不仅是因为对面这个吸血鬼有着强大的力量,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对手嗜血,对杀气这种东西已经司空见惯了,对他来说,区别仅仅在于杀气强烈程度的差异而已。
吸血鬼找上云错,所为能有何事?不用想也知道,对手觊觎的是云错的血,能够让吸血鬼摆脱神之诅咒的鲜血。
路西法下意识地将手往腰间直刀上移去,却落了个空。路西法想起来,现在的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守护在云错身边,根本就没有佩刀。对手敏锐地察觉了路西法这个隐秘的动作,出声道:“没有必要如此紧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而已。”他笑着,感觉却像蛇一样。
路西法岂会天真到相信他的话,冷声问:“你是什么人?”语气沉着冰冷,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
风渡笑了笑,“你终于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了……”
“无所谓……”风渡的话还没有说完,路西法却波澜不兴地打断了他的话,“反正吸血鬼死后会变成灰烬,根本没有立碑的必要。”
风渡从开始到现在伪装的友善终于被路西法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敲出了一道裂缝。眉头沉下去,尖锐的獠牙呲出来,其阴狠残忍暴戾的本性便流露了出来。但只是一瞬,风渡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伪装,“风渡。血族风渡。”他隐忍着报上自己的名字,抓紧时间问路西法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弱,现在仍然具有……以前的能力吗?”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路西法毫无预兆地就从原地消失了,突然出现在风渡的身后,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察觉到路西法气息的同时,风渡久经战斗的身体先于震惊的意识而行动了起来,即使如此,一枚镀银子弹还是穿透了他的肺叶。不过也多亏他的身体反应,否则子弹穿过的就不是肺叶而是心脏了。
没想到路西法动作居然这么快,而且开枪毫不犹豫。虽然吸血鬼可以将血液迅速集中于身体的任何部位从而达到治愈伤口的目的,但是穿透身体的是镀了银的子弹,要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更何况对手是路西法。
在得知云错身边的男子是个有着莹蓝长发和幽蓝瞳子的男人时,风渡就知道只派那些杂兵是搞不定的,所以他才亲自出马,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敏感而且毫不配合,一切还是这么不顺利。
不过,看路西法对那个女人如此紧张,风渡已经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了。
风渡险险避开,与此同时,路西法已经又一次将枪对准了他的心脏。路西法的敏锐毫不逊于时常出入生死之间的风渡,开枪的一瞬他就已经感觉到了风渡的动作,他知道那一枪没有打在要害的心脏上。
风渡狠狠的啐了一声,霎时化作无数蝙蝠隐遁在了夜色之中。
路西法冷冷地看着月亮下飞过的蝙蝠,将枪收了回去。
此时云错找了过来,看到路西法平安无事,又看到了周围的草地状况,扭头问他:“有战斗?”路西法想今后恐怕还会有其他吸血鬼找上云错,告诉她,让她自己警觉一些也好。不是他没有保护她的自信,只是云错极讨厌在自己的事情上受到隐瞒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