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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进退两难

梦遥随玉欢一起去收拾偏殿,玉欢小声问道:“娘娘今天怎么了,我感觉她哪里不对劲?”

“嘘!娘娘最近心情好着呢,之前还躲着侍寝,半个月过后,现在天天盼着侍寝,生怕惹皇上不高兴了,哪还敢为了你违抗圣旨。”

“啊?变化这么大,看来我以后跟娘娘说话不能像以前了。”

“奴婢也感觉说话也要小心些,不过娘娘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像换了一个人,总之,她的心都在皇上那了。”

本来是很平常的侍寝,却改变了晓玥的心思,赵俊凯她忘记了?或许,惠妃控制住了晓玥?

玉欢说道:“梦遥,这里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有话要对娘娘说,我先走了,谢谢啊!”

“哎!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你不懂……”

“哎……”

玉欢没等梦遥答应,就跑出去了。玉欢直接走到惠妃娘娘的寝殿,一走进去就看到惠妃对着镜子在悉心打扮。她看到镜子中的玉欢,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若还不改变,岂不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惠妃这个位置本来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现在想通了,既然都侍寝了,我就把心交给了皇上。”

“晓玥,你忘了你还有一个赵俊凯?”

“忘?能忘吗?”晓玥从梳妆镜前站起来,无奈却又顺从的说道:“我能带着对赵俊凯的情意在这个时代借着惠妃的驱壳过一辈子吗?身体都不由得自己,有心又有何用。”晓玥两眼泪水:“当初也是你教我,要懂得享受享受生活,现在我是皇上最宠爱的惠妃,我为什么不享受一下这种被宠的生活,难道像你一样,这样固执的活下去,然后等待命运的裁判吗?”

玉欢握住晓玥的双手:“晓玥,我们还是有机会回去的,相信我。”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说过回不去了,法尊大师都不肯出来见我们,我们还怎么回去。”

“那你爱皇上吗?”

“这重要吗?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只想我辛苦生出来的皇子能健健康康长大,以后很多事情,我都不会帮你,所有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也不想被你连累。这话说得是有些绝情,但在这个后宫,你若不想为自己争得一寸之地,就必然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我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过一辈子的准备,你如果没有做好准备,那就请你守好本分,不要连累到我便是。”

“晓玥,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好姐妹,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可是,我们……”

“我们的姐妹情到此为止吧,若想与我姐妹相称,等做了皇上的嫔妃再论,否则,我就是你的主子。”

“晓玥……”

“你走吧,不送。”

玉欢两眼闪着泪花退了下去。晓玥独自放声大哭,然后擦干眼泪,目视前方,咬着牙微笑。一切已成定局,要么入局,要么出局,姐妹情深固然重要,只能怪杨玉欢太固执。

杨玉欢强忍着留了几滴眼泪,她跑到集体睡房,梦遥说道:“床刚刚帮你铺好,你就来啦,偏殿还有什么没拿过来的,你去检查检查。”

“不用了。”杨玉欢说完就钻进被窝,啥话也不说。

梦遥还是很友好的说道:“知道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先走了。”

晚上,皇上又去了惠妃的寝殿,用完晚膳就在她那里睡下,这独宠一人的感觉,与一夫一妻制的感觉来得好像更有成就感,除了有这种成就感的愉悦之外,还有一种怕失去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一直让她处于警觉的状态,或许,宫斗就是这么来的,身在深宫,如何不斗?杨玉欢不斗,失去惠妃的庇护,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杨玉欢一头钻进被窝直到第二天早晨,天才刚刚亮,就被梦遥叫了起来,杨玉欢很不习惯,问道:“我也要起来这么早吗?”

“娘娘昨晚都当着皇上的面说了,不对宫里的婢女搞特殊待遇,既然你是宫女,那就要跟我们一样,一起伺候主子,不能睡懒觉。”

玉欢只能马上起床穿衣洗漱,梦遥递给玉欢一盆水:“你去伺候主子起床,以后,我,玉兰,还有你,轮流伺候娘娘,你可不要怠慢了,娘娘可不是从前的娘娘了,连你都要规规矩矩,我跟玉兰更要万分仔细小心。”

“那皇上走了没有?”

“皇上今天早上要上早朝,先起床上早朝去了。”

“那就好!”

玉欢把水端进惠妃寝殿,惠妃洗漱完毕后说道:“昨晚本宫用的恭桶,你拿出去倒了。”

玉欢把水端出去,然后进去提恭桶,进去提了才知道,是方便用的桶,玉欢忍住一脸的嫌弃,提了恭桶出去。梦遥把做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供惠妃娘娘享用。

到了下午,梦遥突然告诉玉欢:“今天的晚膳由你来做,娘娘说要尝尝你的手艺,皇上今晚也要一同用膳,你可得做仔细些。”

“娘娘说的?”

“是的,我知道你不会做,娘娘能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我写好的菜单,怎么做菜都帮你写好了,你照着这个做便是。”

“梦遥,谢谢你,关键时刻,幸亏你还没有变。”

“哎,我们都是做奴婢的,互相帮衬着点是应该的,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呢,娘娘宠你的时候,你对我不也很好吗?”

“嗯,谢谢你。”

“行了行了,酸溜溜的。”

玉欢把菜单拿到厨房去研究,因为不能随便浪费食材的缘故,玉欢选了一道最简单的爆炒青菜练练手,其他的都按菜单上写的量准备。

爆炒青菜,菜单上是没有的,玉欢根据自己的想法,把最简单的先做一遍,起锅烧油,放红椒大蒜,放入青菜爆炒,加盐……

“哎呦!”蛙钗从玉欢的头上滑了下来,变成一只青蛙在锅里跳来跳去,最后跳上锅边,满脸油污的责怪道:“杨玉欢,你还真想把我爆炒了?”

“嘿嘿嘿嘿,失误失误!你身上的皮草,脱下来,我帮你洗。”

“不用,我自有办法”蛙仙略施法术,衣服和身上趁的油光都不见了。

“这么厉害?你懂多少法术,今晚可否帮我变几道菜给皇上享用?”

“可是可以,不过,法术不灵光,暴露了别怪我。”

“什么叫不灵光?”

“额,就是,偶尔失效,所以,我一般不敢用,变几道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玉欢高兴得手舞足蹈:“终于有救了。”

梦遥早早地抽空来厨房准备指导玉欢做菜,玉欢把梦遥推出去说道:“谢谢梦遥妹妹的好意,我打小就会做得一手好菜,只是好久没有做,有些生疏,先练习做出一道菜,找出感觉就可以做。”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你先去忙吧。”

到了晚上,玉欢按时间将饭菜依依送去。蛙仙站在灶台上,变出所有梦遥在纸上列出的菜品。

皇上和晓玥真是刮目相看,这菜做得不仅味道口感非常好,而且色相看着也很有食欲。玉欢上完最后一道菜,站在惠妃的身边等待吩咐。

皇上问道:“这个菜是你做的?”

“回皇上,是奴婢做得。”

“嗯!很好,做得不错,色香味俱全。”

“谢皇上夸奖!”

晓玥吃了几口:“的确做得不错,本宫还是第一次尝杨玉欢做的菜呢。”

“她与爱妃是好姐妹,爱妃居然没有尝过她的手艺,要是都像她这样,主子和下人不分,要浪费多少能干人才。”

“皇上教训得是,臣妾以后不会再乱改宫规,让下人主仆不分。”

“知道就好。”

杨玉欢站在一边低着头,很本分的站着不说话,皇上看着杨玉欢,一脸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朕没有看到的?

晓玥笑着说道:“姐妹情分,也得按宫中规矩来,在这后宫,哪有娘娘与下人称姐妹的,传出去真让人笑话。”

“爱妃终于想通了?”

“臣妾愚钝,早就应该想通!”

“哈哈哈,朕还以为,杨玉欢会有多大本事呢。”

用完膳以后,皇上与往常一样,留宿在惠妃的寝殿内,只是这一晚的留宿有点小波折。临睡之前,惠妃明显感到浑身无力,怕扫了皇上的兴致,没有说出来。而皇上在行夫妻之事时,彻夜不举,这无疑是给皇上当头一棒,丢了皇上的颜面。

玉欢在对蛙仙进行崇拜般的感谢。

“早知道你法术这么厉害,我就不需要白费那么多功夫了。”

蛙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连早朝都不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在惠妃的寝殿,将杨玉欢押去质问。

搞得杨玉欢莫名奇妙,她跪了下去:“奴婢叩见皇上!”

“杨玉欢,你可知罪?”

“回皇上,奴婢不知有何罪?”

“昨天你做的晚膳,朕与惠妃吃了,都感觉浑身无力,到今天早上才好转一点,你居然不知何罪?”

“回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

晓玥说道:“杨玉欢,本宫可有怠慢过你?”

“娘娘待我如姐妹,奴婢决不会做出伤害娘娘……还有皇上的事情来,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晓玥言辞变得严厉:“本宫从前天开始,就让你本本分分的做宫女,昨天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你是在怪本宫没有把你当姐妹吗?”

“娘娘,奴婢没有,娘娘在奴婢心里永远都是亲人。”

“德顺公公,把朕的御医找来看看。”

“是!”

“梦遥,昨天的饭菜还有剩余的没有?”

“回娘娘,天气温度越来越高,奴婢不敢留剩菜剩饭,昨天娘娘和皇上吃剩的都让那些下人吃了。”

“回皇上,御医带到。”

“微臣……”

“行了,起来吧,给朕把把脉。”

“是!”

御医把完脉说道:“皇上脉相强劲有力,身体并无大碍。敢问皇上现在是什么感觉?”

“朕就感觉浑身无力,现在稍微好一点,你再给惠妃看看。”

“是”

御医给惠妃把完脉说道:“娘娘身体也并无大碍,也看不出体虚症状。”

“朕与惠妃昨天吃了杨玉欢做的饭菜才变成了这样。”

“可否将剩饭端过来让微臣查看?”

“昨晚的都让下人们吃了。”

“那下人们有没有浑身无力的感觉呢?”

梦遥说道:“奴婢昨天也吃了,并无异常。”

御医也感觉奇怪:“嘶……皇上与娘娘先休息几天,症状或许可以缓解,若实在是怀疑杨玉欢饭菜里有什么,可以让她再做一份,让微臣检查确认无毒后,皇上和娘娘再享用,看症状是否又出现。”

“这样做是何用意,第二次做,杨玉欢若还放毒,岂不是智商有问题?”

“微臣不是怀疑杨玉欢放毒,微臣只是猜测杨玉欢做的饭菜中,有可能无意中放了食物相克的东西,只要不长期食用,对身体并无大碍。”

梦遥说道:“杨玉欢做的菜,都是按照奴婢写好的菜单做的,奴婢平常也这样做,皇上与娘娘食用后并无不适。”

晓玥问杨玉欢:“昨天的菜是你做的?”

杨玉欢支支吾吾,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蛙钗轻轻地滑到玉欢的耳边说道:“说是你做的。”

玉欢马上回答:“是,昨天的饭菜的确是奴婢做的。”

“你还学过厨师不成?”

“我……奴婢是现学现卖,没想到,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

“既然这样,那今天中午的饭菜由你来做,本宫亲自要看看你是怎么做菜的。”

“是!”

皇上补充道:“朕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爱妃,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朕先去宣政殿处理政务。”

“皇上中午还来用膳吗?”

“朕就不来了,爱妃自己判断出来告诉朕便是。”

“是,臣妾恭送皇上。”

杨玉欢说道:“奴婢也告退去做午饭准备。”

晓玥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退下吧。”

玉欢跑到厨房,拴紧厨房大门,抽出蛙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让你变饭菜出来,怎么还有毒了?”

“哎……失误失误,本蛙仙资质尚浅,惠妃与皇上都与穿越有关,与本仙的法术有所冲撞,所以就出现了他们所说的症状。”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要做一次午饭,惠妃要亲自来看,她是不相信我会做饭炒菜的,你的法术又与他们相冲撞。”

“你尽管做吧,本仙用幻术把你做的菜味道与菜色调一调就好了。”

“这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皇上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差,我还让她爱上我啊。”

“本仙尽力而为,其他的只能听天命。”

“你还想让我听天命!反正我不管,今天中午若是穿帮了,那我只能拿你来做爆炒田鸡给皇上和娘娘补补。”

“本仙的肉太老。”

“越老越有嚼头。”

“你……”

“怎么样,能做到吗?”

“好好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拼全力,只不过,拼尽全力,我接下来会丧失一天的法力,我往何处躲藏?”

“这还不简单,你跳到池塘里去,好好的做一天正经蛙,不就躲过去了。”

“我的皮草会打湿。”

“交给我保管吧,为了今天的饭局,你就牺牲一次,说不定这次成功了,皇上对我刮目相看,能助你成仙呢。”

“好吧好吧!”

“那我赶快去准备食材。”

晓玥来到厨房,看到玉欢正一本正经的切菜,刀法轻快均匀,玉兰在帮忙烧火,要不是这个炒菜的锅是灶台,玉欢估计还能跟厨师一样把锅颠两下。晓玥在一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起筷子直接就亲自尝了一口,味道非常好,颜色看上去也很诱人。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你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你做过菜吗?”

“回娘娘,奴婢说了,是昨天才开始学习的。”

“昨天,刚学习就这么熟练?”

杨玉欢猜到晓玥不会相信,所以,只好编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回娘娘,奴婢跟以前在家里的保姆也学过一段时间,本来是想做给李杰吃的,所以……”

“这样还算说得过去,把其他的菜也做完吧,本宫还等着吃饭呢。”

“是!”

然而,没有蛙仙的法术,玉欢实际上就是切菜摆样子,炒菜一锅炖,根本就是乱像丛生。晓玥看到的现象是法术起的作用,就好比美颜相机,即使你一脸的麻子疙瘩,都可以帮你美化掉。

晓玥吃完午饭,睡完午觉,并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不舒服。

梦遥说道:“娘娘,奴婢也觉得杨玉欢是不会害娘娘。”

“行了,本宫知道你念着她的好。”

“奴婢一直不明白,娘娘为何突然如此讨厌杨玉欢。”

“讨厌?是她自以为是,本宫若再帮她,皇上迟早也会连本宫也讨厌,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保自己,她杨玉欢既然不在乎名利地位,那就别享受本宫的名利地位给她的待遇。梦遥,你去告诉皇上,杨玉欢的确做得一手好菜,本宫吃了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如实禀报便是。”

“是”

“本宫不帮她,也不会害她,她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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