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最终结果是所有深海战舰全数被击沉。
面对来势汹汹的海量深海战舰，沐离果断让自己的舰队退入星州海峡，依靠地利将所有来袭的深海战舰全堵在海峡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赶到战场的婆罗洲提督们看见这种架势，立刻指挥舰娘们发动进攻——深海前面被堵着进不去，所有战舰挤成一堆毫无阵势可言，被后面的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反正对于沐离而言，从被包围打成反包围的战斗也不是第一次，更何况这次深海空有数量，最高等级不过金皮的M级战列舰，对沐离麾下的精英舰娘们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
倒是战斗结束后舰娘们从满海的深海残骸中挤出一条路倒是花了不少时间——里面甚至还有半死的深海打着偷冷子侧面袭击的主意。不过对此早有准备的沐离直接下令让舰娘们清理航道的时候挨个补炮，只要看着还算完整的舰体先轰上一炮再说。
将舰娘们分散到附近的数个镇守府进行修整——倒也不是沐离刻意如此，就算婆罗洲最大的狮城镇守府也没法完全容纳沐离带来的庞大舰队。更何况受伤的舰娘不少，光是狮城镇守府的澡堂完全没法满足沐离的需求。
才歼灭了如此数量的深海，想来也不会遭到大量的深海舰队袭击，靠着婆罗洲本地的舰队完全能满足一两天的警戒任务——沐离如是想着，指挥着由狮号、声望号、威尔士亲王号、反击号、赤城号与雪风号六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停靠在狮城镇守府的港口，其余舰娘爱去哪儿玩沐离不管，反正两天之后在镇守府外集合就是。
以自家妹子受伤需要照料的理由拒绝了老宋的酒席，看着老宋遗憾的表情，沐离安慰道：“又不是从此后不来了，干嘛这种脸色？我这打了一整天也真心累的不行，下次吧。把打通星州海峡的消息告诉前辈们，如果我没猜错，很快你们就会收到继续往西开拓的任务了。”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小两口了，好好休息。外头的巡逻什么的都交给我们好了，你别操心。”老宋还能怎样，随沐离的意思呗。
打发走老宋之后，沐离坐在床头，将一直赖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赶进被窝，冲门外笑道：“好了，你们都进来吧。这场战斗我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
舰娘们鱼贯而入，自觉的将房间里所有能作为凳子的东西搬到床边，围着沐离坐成一圈。
“首先欢迎大哥和小女仆归队，不过契约暂时等等，回了镇守府再说吧。声望还有反击，这两天麻烦你们照顾灵儿了。”沐离首先开口。
两位女仆一起应声：“明白，我的主人。”
“咿，人家才没事，不用照顾……哎呀哥哥别打我……”缩在被窝里的少女向起身抗议，直接被自家男友粗鲁地再次塞进被窝。
“那么大哥，你先说说吧。你们怎么会变成深海的？”沐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一脸严肃。
威尔士亲王开口陈述：“事情是这样的……”
“我和反击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我们就被深海团团包围。虽然我们拼死反抗，但是终究失败，被她们虏获。她们似乎从人类手中得到一件宝物，正急切的想要试验——而我和反击就成了她们的试验对象。”
“残破的我们被带到了华夏东海上的一处小岛，毫无反抗能力的我们被深海塞进一种类似建造舱的装置。她们用得到的宝物——也就是慕灵小姐手中的吊坠，通过它直接将一种黑暗的能量灌注到我们核心里。”
“当时我们都自行启动核心的最后保护程序，但最终没能抗住这种黑暗能量的侵蚀——我们开始深海化，身上长出深海特有的甲壳，心智也因侵蚀而扭曲。但这种能量最终还是没能突破我们的心智极限，我们虽然已经是深海舰娘的模样，但我们的内心很清楚，我们依旧是属于指挥官您的舰娘。”
“最后我们被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抱歉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强行将我们的心智禁锢在这种黑暗能量中。由于我们誓不屈服，也完全无视深海的任何要求，最终我们被带到星洲海峡，历史上我们沉没的地方。”
“深海把我们作为守卫海峡的最终院长，并且在我们的心智程序中强行注入了命令，击沉所有妄图通过星州海峡的东西，无论是普通船只还是舰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能够突破深海的禁锢，但是由于我们已经深海化，不舍弃现有的舰体，不净化掉已经深入核心的黑暗能量，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摆脱深海的禁锢——这也是再次当指挥官您的时候，我们给您的提示。由于我们时刻被深海监控着，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你们知道这串吊坠能够净化你们？”沐离忙问。
“不知道，但总有一丝希望。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我们已经到了不能被净化的程度，那么我们会关闭所有舰体的防御功能，强制核心进行休眠，直到时光将我们完全从这世上抹去。”威尔士亲王如是回答：“然而指挥官您仅靠着我们隐晦的提醒，不但找到了关键的吊坠，并组织舰娘进行进攻。在被慕灵小姐净化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净化失败，我就会立刻打开通海阀自沉——能在您的面前沉没，也能算是我们最后的决意。”
沐离闭上眼睛思索好一阵子后，才开口：“大致情况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有两个疑问。”
“指挥官您请。”威尔士亲王点头：“我一定如实汇报。”
沐离伸出右手食指：“第一，从你自己的角度分析，深海的这次试验成功了吗？”
“没有。我个人认为深海的试验从根本上来说是失败的。”威尔士亲王的回答斩钉截铁：“对于深海来说，只要不服从于她们的最高意志，即便我们的外形已经是深海，都是失败的。那座实验设施在我们离开之后被深海废弃，慕灵小姐的吊坠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第二个问题……”沐离再次伸出一根手指：“你了解侵蚀你们核心的那种黑暗能量吗？”
“了解谈不上，但是我能描述被侵蚀的那种感觉。”威尔士亲王斟酌语言之后回答：“那种黑暗之中饱含着很多负面情绪，有愤怒，有猜忌，还有一种类似于怨念般的情绪，一种……不甘心失败而要复仇的情绪。”
“情绪？仅仅只是情绪吗？”沐离有些不明白：“这种情绪能够侵蚀舰娘的核心？”
“和人类一样，舰娘们的核心类似于人类的心脏与大脑，情绪自然也会存在。但和人类不同，舰娘们服从的是源自核心遵循的指令，并不会受到因情绪变化而产生影响。”胡德开口解释。
“情绪只是黑暗能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我无法进行解析的指令代码。我认为负面情绪只是在转移或者吸引我们心智的注意力，加速我们的心智运算以便未知的指令代码进行对核心的彻底破解和改写。”威尔士亲王补充说明。
“但我搞不明白的是，明明两者都是没有实体的，只存在于意识层面的东西，居然能被糅合成一体，还能够具现化——这得什么样的大能才能做到？”沐离苦恼的揉着太阳穴：“越来越玄幻了，该不会我们最终会面对所谓的神吧？”
“可是哥哥你认为我手中的这东西能用科学来解释吗？”少女从被窝中举起手，手里拽着的正是那串不科学的吊坠。
“系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科学，那么属于系统的组件自然也算了……”沐离默默吐槽。
威尔士亲王见沐离久久不言，开口请示道：“司令官还有其他问题吗？”
沐离再次发问：“你提到了一个很强的存在，那是什么？”
威尔士亲王歉意地摇摇头：“抱歉，虽然我能够感知它的存在，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有没有形体都不知道。”
“没关系，至少我能确定很多东西。”沐离撇着嘴：“很多零散的信息现在能串联起来……而且我现在可以确定深海背后确实有个存在操纵着一切，这和我当初的推论一致。”
“那么指挥官现在有什么打算呢？”狮姐开口发问。
沐离的口气很是坚决：“找出这个存在的最终目的。我有种预感，只要我能找出这个最终目的，深海与舰娘的由来以及其他的很多事情都能得到解释。”
少女的声音从被窝中传出“然后呢？哥哥你会在得到答案后放着不管？”
沐离回答道：“如果对方始终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那我很定不会袖手旁观。”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的话，哥哥你会放弃和对面战斗？”少女的声音很是不满。
“丫头你在瞎说啥？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如此多的苦难，不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沐离一巴掌拍在拱起的被子上，引来少女一声尖叫：“哥哥把你的大猪蹄子拿开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