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接下来的斗将,还是要继续下去,对面的朱岩获胜的因由,也已经分析完毕了,但是,下一位参与斗将的人,其实也还是不能够保证必胜。
毕竟,什么都能够掌控,唯有各自的心态和人心变化,不能够掌控。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历代的前辈教诲,也都清楚,临到阵前,一切就都没有什么用处了,无论上阵之前,在如何的安慰自己,但是临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因此,对于接下来的斗将人员,赵寅成依然是全凭自愿,不可勉强。
甚至,赵寅成依然还是郑重的说明了,此番斗将,一旦上了阵前,就一切生死难料了,全凭自身的武艺去挣一个生路,万万不可有任何的偷生和后悔的念头,唯有向死而生。
不是真心的想要印证自身武艺,只是单纯的为了斗气,为郭寨主报仇的,千万不要下场,这样首先在心态上,就已经输了。
人家是拉一个够本,多一个赚一个,完全不怕死的滚刀肉,没有做好必死的准备的,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寨子里,安心的将对方困死完事儿,不要去争抢那一丝意气之争。
赵寅成询问道:“还有没有人,要继续挑战了?而且,继续挑战下去,肯定,还会死更多的人。还要不要继续斗将了?”
在场的一阵沉默,之前都想着要将对方打的心服口服,没有想到会输,而且输了就是死,还死的这么的惨烈。
仔细的想想甚至是有些不值的,明明都已经奠定了胜局了,但是因为一个没有必要的斗将,反而将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武痴的,为了印证自身的武艺,而去拼却了性命去疯狂。
就在这个时候,林泉寨的寨主,陆景宁沉默的站了起来,说道:“斗将继续,我去和他打。不为别的,就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这一番武艺。”
说道这里,转身面向赵寅成拱手行礼:“我如果不幸,死在了阵上,还请赵寨主,看在咱们这一番生死交情的份儿上,顾念着我的那一帮子兄弟和家小。收了他们,带着他们在这个狗日的世道里能够平安的活下去。”
赵寅成劝说道:“既然身有家小拖累,还有一个寨子的老老少少需要你看顾,那你何必还要出去斗将呢?”
陆景宁说道:“我本是一介莽夫,平生不懂得别的,就只知道练武,家中的一切生活琐事都是老母和妻子在料理,后来,家中遭了大难,我一时激愤之下,杀了官吏,连累的老母妻儿随我逃难落草,因为我不懂得经营,虽然仗着一身的武艺,做了寨主,但是山寨的日子也是每况愈下,从此再也没有从前一心练武时候的快乐了。更可况,这段时日的禁盐日子,山寨里更是难以维持最贫乏的日子了,我之前深深的埋怨自己的无能为力,都恨不得去死。”
“如今,见识了赵寨主的手段,我也认识到我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做寨主的料子,没法儿带着山寨里的众人,去过上好日子,从前我没有办法,也就算了。”
“如今既然结识了赵寨主,那么,我就希望赵寨主,能够拉我一把,让我能够带着满寨子的老老少少,投奔了赵寨主,也能够借着赵寨主的手,带契着我的满寨的老老少少奔上好日子,不必在和我一起吃苦受累。”
“外边的那个朱岩,今日便是我递交给赵寨主的投名状,别的我不会,但是,我自信一身的武艺,还是不弱与人的。今日,便拿他的头颅来与赵寨主挣个面子,让他们死个心服口服,小觑了您。”说完,也不等赵寅成的同意,径自的就骑上了马,直奔大寨门口,升起寨门,单骑奔出,前来迎战华丰寨朱岩。
赵寅成一脸懵逼的状态,看着他二话不说的就骑马出寨,说是给他挣面子去了。
陆景宁从前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从他练得起武艺,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也是山林之中众多的山寨之主当中,少数几个会使马槊的人。
马槊历来都是高门世家的贵族兵器,制作的工艺极其的繁琐,而且费时费工,成品率还低,能够用得起的历来都是世家将门高第才会用的兵器。
后来在唐末节度使藩镇割据的战乱当中,以及五代十国大混战的时候,高门破败,武艺流落到了民间,这种使槊的本事才会扩散开来。
兵器好得,顶多是多花钱而已,总是会有的,但是如何使用,就看你的本事了,没人教你,就算是你有了马槊,你也不会使,到头来,还不如一杆其他的兵器好用呢。
陆景宁就是其中少数的几个会使用马槊的人物,其他的也就是西秦寨的秦寨主和灵水寨的纪寨主还有对面作为敌人的薛明,会使用马槊了。
由此可见,马槊是历来的高富帅所专用的兵器,当然,用的好的,自然也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了。
只是陆景宁的武艺对于他家境破败,逃入山林之后的生活,几乎是没有什么帮助了,他能够依仗的只有一身的武艺,但是武艺在山林之中,也换不来一口饱饭啊,尤其是他夺了寨主之位之后,更要为全寨子的老老少少都挣一份儿饱饭吃,这就更加的难为他了。
毕竟他就只会打打杀杀,别的全然都不会,如今,他在这次的联军之中,看中了赵寅成,认为他的能力,足够带领自己的山寨当中的老少全家,一起过上好日子,而且以后这些事情就可以全部交给赵寅成去谋划了,他只需要听命行事,往后继续自己曾经的练武生涯就好了,这在他看来,无疑是大赚特赚的事情。
现在好了,他既能够练武,还能够让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去操心那些让他头疼烦恼的琐事了,只需要听从赵寅成的命令,他让自己去打谁,自己就去打谁。
现在,大寨外面的那个朱岩,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的最好的工具了。
这事儿,谁都不要和他抢,这个朱岩,他是杀定了。
只见的陆景宁手持一杆丈八的长槊,胯下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马槊是他当年从家中携带妻儿老母逃亡的时候,从家里带的。
枣红马则是他在做寨主的时候,从路上的贩马的商旅手中抢的。
他身上也没有披上任何的铠甲,就只是一身布衣,当年家境好的时候,置办铠甲是犯了王法的行为,后来,当了寨主,不在乎王法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糟糕的经营能力,没有钱去置办那些东西,因此,就一直以来都是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当中。
也幸好他武艺出众,手中一杆马槊也是刚猛霸道,没有人能够抵挡,否则,早就死翘翘了。
如今,面对朱岩,他也丝毫不惧,虽然身上没有着甲,但是,一直以来的无甲状态,毫无防御的境遇,反倒是磨炼了他的一身武艺,令他的武艺越加的出众。
此刻,面对朱岩,以及即将到来的斗将,他也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