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刚用力地撞到了他的头,还说人家是强盗……
路初之浑身冰冷,祈祷季老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记仇!目光随着季光然和王管家走进去后她并没有立刻就走,好奇心让她决定再看一下情况,毕竟刚刚的响声已经吸引了安保的注意力,现在贸然出去就大事不好了。
季光然进了大门后,迎面两侧站立的是清一色的女仆。
“恭迎老爷!”
哇,欢迎回家的气势都这么强大。
季光然微笑着让她们不必拘束,他在大厅里目光环视一圈最终看向王管家:“还是家好,老王,你管理的可真不错。”
王管家听到季光然的夸奖后谦虚道:“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之后话锋一转:“夫人和少爷都在里面等着您呢,里面请。”
“哈哈,那我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啊,让阿澜看我这一身该生气了。”季光然低头看着自己因为钻草丛被树枝刮脱线的休闲服,而且还脏兮兮的。
“那老爷,我现在让人给您先换件衣服?”
“不用,见面聊两句我就去洗澡了,先给我备好吧。”季光然突然转头看起来挺神秘地问道:“咱们这最近有哪个地方栏杆坏了吗?”
王管家一脸疑惑,连忙摇头:“哪能啊,我可是每天都会亲自检查的。”
“是吗,我回来的时候可是看到有小野猫偷跑进来了呢。”他微笑着看王管家的反应后没有再说什么就推门进去了,留下王管家绞尽脑汁地想老爷说的地方到底是哪。
已经跑到外面的路初之突然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她?
进了里厅,暖黄的灯光照亮房屋的各个角落,身着干练工装的短发女人正窝在沙发上看着最近的时尚杂志,精致的妆容被灯光照映着有些妩媚,她身旁则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正倚靠在摆放各样书籍的细雕书橱旁无聊地观察里面的书名。
听到推门声音后,季川第一个反应过来后站直了身体:“爸,欢迎回来。”他的语气平淡又带着一点恭敬。
季光然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儿子,有些激动地走过去想要给儿子一个拥抱:“季川你这小子现在越看越帅了,考不考虑进我们影视集团做首席模特啊。”
“咳咳!”坐在一旁的白澜听到这不由发了声,差点抱上的父子俩突然停了动作,她从杂志中抬起眼看着衣衫不整的老公有些严肃:“光然,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季光然讪笑起来:“我这……本来想给你个惊喜,阿澜你别生气!下次不会这样了!”
“惊喜?穿成这样算什么样子!你可是董事长,被外人见到了多不好。”白澜倒是毫不客气,她不停的数落着季光然,但眼底的爱意还是掩盖不住,毕竟也是一年多没见面了,中途虽然有视频通话,但见不到真人的她还是及其思念着季光然。
“哈哈哈,好啦阿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季光然用手揽着儿子的肩洋洋得意:“我这次可以回国待很久呢,毕竟美国那边我已经找到了可以跟我分担工作的合伙人。”
“靠谱吗……”白澜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自己的产业还是自己握着最不会提心吊胆。
“靠谱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和……”
突然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季光然拿出电话后看到荧幕上的联系人后一反之前的嬉皮笑脸严肃地接听起来:“您好,我是季光然……对,这次合作……”
讲到一半他捂住通话口,问道:“闵泽最近怎么样。”
季川回道:“这两天谁敲门都不开,平常只能把饭菜放在门口,但每次都吃完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季光然放心地点点头然后走出去接工作上的电话了。
白澜看到季光然既然回国了但还忙于工作,虽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兴致全无的她觉得有些疲惫便先回房休息了,季川见两人离开就把手机拿出来,按了两下没有反应后才发现刚刚着急就给关机了。
开机后发现手机里竟有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的。
季川勾起嘴角,慢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接完电话准备回来继续和季川打算长聊的季光然正好目睹了这个场面,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这小子,有情况!
不过看着他在思考的样子,季光然自然也是不忍心打扰,他看了一下挂表还不晚,闵泽应该还在房间里没有睡,便打算今晚先去看看他。
他走到二楼,进到通廊一眼就看到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油画,啧啧称赞:“闵泽这画的还真有点味道呢,如果没有身体上的毛病真想让他出去大展身手一番,这笔触,不错!”
季光然走过通廊往里院走去,除了季川那一栋独立楼房旁边靠围墙的还有一个矮层的小建筑,那里白天时采光非常不错,而且视野开阔。
他走到门口伸手轻敲了几下门:“闵泽小子,季叔叔回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的反应,当季光然不说话的时候周围立刻寂静的不像话,只是能听到屋内有窸窣的用笔刷摩擦画布的声音。
可能是他还是不太想出门吧,他看向屋外台子上放着晾晒油墨的画布,一张一张排列在一起。
季光然拿起一张画仔细的端详,发现这张的颜料还是湿润的,其中有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匆忙间被手蹭花了。
这孩子刚刚出来晾晒油画,见他来竟然回屋里躲起来了!
季光然叹了口气,然后把画放在原处,在屋外冲里面说道:“闵泽小子,叔叔先回去了,有空就出来看看,总窝着不好。”
待他走后,屋门被悄声打开,男孩子缓慢的走出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拿起刚刚被蹭花的油画进屋修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经常出去。”
他张口传出清冷的声音,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郁,把自己关回只属于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