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心头这股复杂的情绪是什么,江凛进一步紧紧抱住她的身体,侧过头,迷迷蒙蒙说,“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可以……”
手腕上的铁链响起清脆的叮当声。
蓝晴仰头看到了床头那一轮月光画作,月光皎洁,轮廓随着视线渐渐模糊,晕染成一团,缥缈中氤氲着淡淡的神秘感,像是真的有月光从床头洒落到了身上。
冰冷透亮的月光,掩盖着掩埋在深处的黑暗。
江凛漆黑的瞳仁中如暗夜深海,他问,“告诉我,你叫什么……”
“……”
蓝晴沉默了一下,深吸气,呼吸到一片水汽。
她凝视着江凛,认真地一字一句说,“蓝晴。”
江凛默念着她的名字,第一次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格外欣喜的表情,薄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像极了小时候成功要到了糖的小孩,眸色划过刹那的流光,美不胜收。
蓝晴以为他在那一瞬间改过从良了,谁知道接下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他知道了名字之后,就一直在念着自己的名字,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听得她自己都快厌烦起来了。
“蓝晴……”
蓝晴努力睁开眼,勉强鼻子哼哼,敷衍地回应了下,“嗯……”
别叫她了。
好累。
眼皮止不住的下沉。
“蓝晴……”他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他垂下眼眸,用格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对她说,“我是江凛。”
蓝晴没再回应他,她闭着双眼,似乎进入了深沉梦乡。
她好像怕他,但又不是很怕他。
伪装得很好。
他本来打算好了一切,最后却心软了,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所有复杂纠结的心理统统烟消云散。
这一觉蓝晴睡了很久,前一晚宿醉,起来就不怎么精神,加上这一番折腾,她闭上眼了之后,就觉得没有力气再次睁开双眼了,身体不受控制地睡得更沉了。
梦里好像坠入了无边的海洋里,耳边是水声,咕噜咕噜,大片白色浪花从两侧莫名地涌出,向上浮起,而她呼吸不了,伸手挣扎,却离海面上的光亮越来越遥远,只能任由自己沉到了最深处,最黑暗的深海里,眨眼间那光亮只剩下小小的一点,湮灭在手心里。
次日清晨,屋外的细微声响吵醒了蓝晴。
蓝晴仰着头注视天花板半晌,一片空白的脑袋才慢慢的回忆出点事情来,她艰难地扭头,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人了,她下意识瞥了眼左手上的金链子,果不其然拷在了床头的支柱上。
好在江凛做了些收尾的工作,她稍微觉得有点清爽,长舒了一口气。
蓝晴想,是时候要回去看看白婧是什么情况了,总归不怎么放心,但是链子拷在手上不怎么适合瞬移,比较麻烦。
“蓝晴?”正在这时,床头不远处的房间门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这是蓝晴睡过去前听得最多的话,听到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拜托了,她听到自己的名字都快有应激反映了,这是有多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