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魔鬼的内部战争
顾衍怎么也没想到，班上的学生会因为打架被‘请’进教务处。而且还是女生和男生打架。
接到教导主任电话的顾衍立马放下手中的教案，火速赶往教务处。
他敲开门，看见林山灵头发凌乱，耷拉着脑袋。姜辰佑脸上挂了彩，衣服被扯破，身体站得笔直，头却微微偏向另一边。
教导主任背着手，口中不停地训道：“身为一个女孩子，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一个男孩子打架。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我都替你害臊……”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正好，你们班主任来了，赶快领走。”教导主任说得嗓子发干，气得头发晕。
顾衍把他俩叫到办公室，看着两人一副难民模样，一直紧绷着脸的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幸好办公室没人。”顾衍问，“怎么回事？说说看。”
“他造我的谣。”林山灵指着姜辰佑，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死不要脸。”林山灵气得嘴唇发颤。
姜辰佑似乎动了怒：“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别骂人行吗？”
“我就骂，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死不要脸的，死不要脸的……”此时林山灵也顾不上是否在办公室，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停停停，干嘛呢？”顾衍息事宁人，“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造我的谣，说我喜欢上了我的班主任。”说着说着，她突然撇着嘴，哇的一声哭了，“还说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大大胆示爱惨遭拒绝。这事都传开了，要不是我以前同学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难怪我走到哪里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没说过这种话。”
“班主任？班主任？啊？”顾衍指着自己，“我……我吗？”
林山灵点头。
“诶！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顾衍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脑子竟无法自动运转。
“都是你的错。”林山灵眼中好像是要迸射出火焰似的，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揍一顿。事实上，她正想动手。
她一把扯住姜辰佑的衣服，本来已经崩线的衣服被彻底扯开。一只袖子就这样被她硬生生扯下来。
三人都愣在原地。
顾衍：“你这是在？”
“对不起，我错了。”林山灵识相地鞠躬道歉，“不过，是你有错在先。”
“我说了，我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就是你。”
“不是我。”
“是你。”
“先暂停一下。你往左一点，你往右一点。OK”顾衍把他俩分开，“首先，你说姜辰佑造你的谣，有什么证据吗？”
“我以前的同学告诉我的。”
“那有没有说谎的可能？”顾衍问。
“怎么可能？我们以前关系很好的，她不会骗我的。”
“然后呢？”
“额……然后我就来找这个家伙对峙，然后他不承认，然后……”林山灵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就那样了。”
“然后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和他打起来了，是这样没错吧？”顾衍继续发问。
“把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去掉，是这样没错。”
“那么，谁先动的手？”
“我……”林山灵弱弱地举起右手。
“所以就打架这件事上来说，是你的错，没问题吧？”顾衍看着林山灵说。
“是因为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还一副很拽的样子。我才动的手。”
“我没有。”
顾衍扭头看向姜辰佑，确实是时时刻刻摆着一张冷脸，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证据说明这个谣言是从姜辰佑这里传出来的。”顾衍偷瞟了一眼姜辰佑，“你看他这样像是会造谣的人吗？”
林山灵反驳：“可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
“也是。”
“我没做过，你听清楚了吗？疯女人。”
“你骂我你骂我疯女人？你活腻了吧？”林山灵肺都气炸了，“老师，你看到了吧！”
“难道不是吗？”隐忍了许久，姜辰佑终于爆发了，“有哪个正常人会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就去质问别人，还动手？我袖子都被你扯坏了，你给我赔啊？啊？既然做了女生，就不能淑女点吗？当心以后没人要。我说了无数遍，我没说过这种话，没造你的谣，你怎么就不听呢？有没有脑子啊？长个脑子不会就是为了凑身高吧？也没见你有多高。小矮子。最后再说一遍，不是我，信不信由你。”
姜辰佑步步紧逼，林山灵一直往后退，呆呆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原来他也是有情绪变化的，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毒舌。或许这是个好机会，顾衍若有所思。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两人合作，一起调查清楚。”顾衍说，“林山灵，你可以找出那个造谣的人。姜辰佑，你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林山灵走出后又折返回办公室：“老师，借我五十块钱？明天换给你。”
“做什么？”
“买校服。”
“可以。”顾衍从抽屉里拿出五十元递给她。
“谢了。”
事情等调查出来后再做定夺，顾衍很好奇，这么无聊的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接下来是上课时间。
距离教室还有一大段距离，顾衍就听到教室里有争吵的声音。
“你们两个赔。”林山灵的声音格外清晰。
这个林山灵，怎么哪儿都有她。顾衍无奈地走进教室。
“是她自己非要抢，才摔碎的。”史泰龙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你不先抢能摔碎吗？”林山灵逼问。
“我也就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又不是故意的，都怪史泰祥，他说要我过去看看。”史泰龙把责任推给史泰祥。
“哥，你太过分了，我就问了一下你知道他在干嘛吗？你就冲上去了。”
“那你不是也接了吗？”
“你丢过来我能不接吗？”
“那就是她的错。”史泰龙指着高晓月，“她不用书挡的话，也不会掉在地上。”
坐在座位上的高晓月抬起头，看向史泰龙，眼神里透露出诡异笑意：“不好意思，那是正当防卫。”
顾衍一个头两个大，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头脑发热答应校长，这完全是自己挖了个坑往里面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