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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古道虫帮(2)

三天以后,虫帮到达贵州玉屏县城,走上了京城通往云贵的古驿道。这时,来自芷江罗旧一带的沅州虫帮,已布满了这里的街弄子。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春分过后一天,湘西的两支虫帮必须在这里相会。这样的安排,是为的是减少沿途递送营伍的压力。这年,沅州虫帮较辰州虫帮更为庞大,有一千二百人之多。两支虫帮的同时到来,使得这贵州边境的小县城,重现着一年一度的喧闹。县城里可以遮风挡雨的会馆、祠堂、庙宇,都已为先期抵达的沅州虫帮所占据。辰州虫帮便只能露宿在街头了。入夜,蜡树湾的虫客们,聚拢在一条小街的街檐之下,围着一堆堆篝火席地而坐。杜英孝吃过用火炭烤熟的糍粑之后,便沿着小街信步而行。几天下来,他那起泡的脚板,已渐渐变得硬朗了。玉屏是个出箫笛的地方。前年哥哥跟虫帮时,便曾在玉屏买过一支笛子回家。杜英孝不喜欢笛子,喜欢洞箫。他的私塾先生粟老师,便有一管玉屏出的洞箫。每当夜深人静,粟老师吹箫抒怀时,杜英孝常常守在他的身边,听得入迷。粟老师见英孝有此喜好,便教他吹箫。杜英孝吹箫蛮有长进,很快便学会许多乐曲,其中他最为喜欢,也吹得最好的一支乐曲,叫做《苏武牧羊》,表现的是苏武北海牧羊时的苍凉心境。这晚,玉屏街上一个卖箫笛的铺子,因为虫帮的到来,破例开了夜市。杜英孝进得店铺,买了一管洞箫。洞箫做得很精致,扁形的竹管上,雕着一幅山水画,还有杜甫的诗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虫帮继续前行,来到滇黔门户镇远城,小憩一天。蜡树湾的虫客们,住在府城头牌的火神庙里。杜英孝爱走动。吃过早饭,他便带着玉屏买的那管洞箫,出了火神庙,沿着古驿道的石板路西行,迎面是一座石拱桥,桥头立着一块石碑。碑文记述,大桥由里民为康熙皇帝六十圣寿而建,名叫祝圣桥。那高大的桥亭上,挂着的一副对联,描述这条西南古驿道上的情景:

扫尽五溪烟,汉使浮槎撑斗去;

劈开重驿路,缅人骑象过桥来。

杜英孝在祝圣桥上久久地徘徊。他仿佛看到了古驿道上缅甸贡使骑着大象,从这座桥上经过时的情景。古驿道不经过蜡树湾,他更没见到过大象。只听说贡象的队伍,必须在船溪驿歇脚。船溪驿是他的岳家。完成虫帮的随行,他便要到那里去做新郎。他坐在桥亭里,用洞箫吹了一曲《苏武牧羊》。

杜英孝跟随着虫帮,在滇黔古驿道上风餐露宿,艰难跋涉。渐渐地,他有点力不从心了。每上一座山,他都要出一身汗。湿漉漉的汗水,在他身上一次次被沤干。风寒入体,埋下病根。虫帮在贵阳小憩一天,虫客们在湖南会馆歇脚。贵阳市面繁华,虫客们上街看热闹。杜英孝虽也想到街上走走,却连步子都迈不开了。他那儿也没去,就在会馆里的一条长板凳上睡了一整天。

虫帮是在安顺过的清明节。四天之后,到达水城的沙湾庙。夜里,杜英孝突发高烧,不省人事。小少爷的突然病倒,令龙宝和石成焦急万分。他们请来了当地的郎中,为杜英孝把脉看病。郎中说,病起风寒淤积,需要药物调养,更需要得到休息。经过商量,决定石成留在沙湾庙照看小少爷,由龙宝随虫帮继续前进,到虫山采办蜡虫。递送虫帮的绿营军知道了此事,不同意杜英孝留在当地。掉队的虫客,常常成为盗匪打劫的对象。沙湾庙就曾经发生过几起这样的事。虫客即使是在沿途病倒,也必须随队伍前行。没奈何,龙宝和石成只得连夜在当地雇请脚力。找遍了沙湾庙,居然无人受雇。一位军爷提醒说,越是雇请不到人,病人就越是要随着队伍走。说不定已经有人渺上了这位少东家。他们在串通一气,编着法子把财神菩萨留下来。龙宝和石成听了军爷的话,被吓出一身冷汗。无奈,他们决定由自己抬着小少爷,跟着虫帮,一路前行。

从沙湾庙到威宁城一带,属于乌蒙山脉。一百多里山路,在万仞高峰中盘旋。虽然过了清明,在云贵高原的脊背之上,却依然覆盖着皑皑白雪。逶迤的盘山路上,艰难跋涉的湘西虫帮队伍,步履悲壮而苍凉。他们一年一度地出现在这里,谁也记不清已经延续了多少年。细雨濛濛,阴晦的乌蒙山,白日像黑夜一样昏暗。人流中,一面面迎风飘拂的小黄旗,也在昏暗的天宇间变得朦胧。谁也不及细想,这昏暗中的辛劳,将换来皇家宫苑的灯火通明!他们谁也顾不上说话,只有“沙沙”的草鞋着地声,在山路上响过不停。为了抵御寒风的侵袭,虫客们纷纷解下包头,把一张张脸膛缠了个严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龙宝和石成用担架抬着患病的杜英孝,吃力地行进在山路上。杜英孝高烧还未消退。他张着干裂的嘴唇,在冰冷的寒风中不停地喘息。蜡树湾杜姓人家所有的虫客们,都挂着小少爷的安危。当龙宝和石成累得不行时,他们或是帮着推拉一把,或是替上一肩。中午过后,天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湘西,“清明断雪,谷雨断霜”。乌蒙山区过了清明节,却依然还在下雪。猛然间,担架上的杜英孝抽起筋来。龙宝回身,摸了摸他那罩着布单的额头,烧得如同火炭一般。龙宝和石成放下了担架,面对着奄奄一息的小少爷,放声大哭起来。这时,一个送帮的军爷走了过来,掀开布单,摸了摸杜英孝的额头,又问了问情由。他说:“没得事。这种情形我们见多了。他心上火气太旺,让乌蒙山的雪花把心火浇灭,他就没得事了。等到了威宁城,你们再想法给他调理。”

杜英孝的担架随虫帮抵达威宁城。正如送帮军爷所说,他身上的火气,果真被乌蒙山的冰雪浇灭了许多。他高烧开始消退。两个管事把他安顿在正街上的招远客栈,随即为他请来了把脉诊病的郎中。诊断的结果,与沙湾庙郎中所说如出一辙。无非风寒淤积,需要调养一类的话。夜里,两个管事熬药、喂药,几乎没有合过眼。到天亮时,昏迷的杜英孝在呻吟声中苏醒了。

第二天,虫帮换由威宁州衙派出的营伍递送,继续前行。前面站口叫得胜坡。过了得胜坡,便是云南昭通地界了。两个管事经过商量,决定石成留在威宁,照看小少爷。等小少爷病情好转,再一同赶往昭通虫山。

黔西小城威宁,汉人和彝人、回人、苗人杂处。荒蛮之地,交通闭塞。只有来自湘西的虫帮,年复一年,都要在这里出现。咸丰七年,青年时代的杜昌平,按照家族的规矩,也曾有过一次跟帮西行的经历。立夏过后,虫帮从虫山返回,抵达威宁。旅途劳顿的杜昌平,住进了一家客栈的阁楼上。睡到半夜,大雨倾盆,狂风肆虐。突然,他被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惊醒。接着便是房屋不住地上下颤抖。他迅速从床上一跃而起,浑身上下的一根根汗毛,顿时紧张得全都竖了起来。小客栈里,人们惊恐万状,哭喊声一片。杜昌平摸着黑,三脚两步便下楼。楼下的客堂里,聚集着惊魂未定的店家和歇客们,谁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次日清晨,大雨停歇,惊人的消息在小城传开:昨夜一场暴雨,引起山洪爆发,城西的大片山洼地,出现了一个方圆几十里的高山湖泊。这就是后来人们所称的“草海”。杜昌平和虫客们前去打望。站在水天相连的湖泊边,杜昌平感到了世事的沧桑,更感到了人的渺小与卑微。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跟过虫帮,对于这段经历,却是刻骨铭心,感慨万千。年复一年,在中国大西南的土地上,为了皇家宫苑灯火通明,一支举着小黄旗的人流在这里涌动。一茬又一茬的湘西蜡农,从少小走到老大,从阳世走到阴间。直到乌蒙山雨骤风狂,地裂山崩,茵茵草山变成了茫茫沧海,湘西人艰辛的程途,还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何日!杜英孝从记事时起,曾听过父亲的无数次诉说,无数回感慨。神秘的草海,记录着父辈的经历,蕴含着人世的沧桑,是他心驰神往的地方。他终于到达了威宁城,梦中的草海近在咫尺,他却只能躺在病榻之上,无法前去一睹那里的万顷碧波。杜英孝晶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滚落了下来。

“小少爷,你哭哪样?”石成问。

“石成哥,我想去看草海。”杜英孝说话很吃力。

石成说:“嗨!到了威宁,要看草海那还不容易,你忙哪样!要等到病好了些,我们一起去看就是。你安心躺着,我再去给你捡几副药来。”

杜英孝说:“你先到州府衙门去禀报一声,说虫帮还有人留在威宁没走,要请他们多多关照。”

威宁地处黔西边陲,千山万壑之中,住着桀骜不驯的山民,朝廷难以进行有效统治。清末,威宁一带的“袍哥”把持一方,或欺行霸市,或打家劫舍,或绑架勒索。连官府对于他们也奈何不得。湘西虫帮年复一年从这里过往。他们运送蜡虫返回时,都要在威宁一带雇请数以千计的脚力,递送蜡虫担子到安顺。湘西虫帮的内中情形,威宁人了如指掌。辰州和沅州虫帮中的大户,是他们涉猎的对象。当他们发现虫帮队伍里抬着一副担架时,立刻意识到这是天赐良机。他们毫不费力,就打听到那躺在担架上,住进招远客栈的后生,是辰州府浦阳镇蜡树湾大户杜昌平家的小少爷。他是按照杜姓人的规矩,来跟着虫帮西行磨炼筋骨的。袍哥们都晓得,杜昌平是浦阳蜡户中的头块牌,白花花的银子有的是,把这小少爷弄到手里,油水肯定是重重的。当杜家主仆还蒙在鼓里时,针对他们的阴谋就已经形成,一张大网在向着他们撒开。石成前脚离开客栈,袍哥后脚便进到店中,对店家说了声:“杜公子病了,我们来接他去看病。”说话间,一伙人便进到了杜英孝的客房。威宁城里的客栈里发生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回。店家要在当地立足,是绝对不敢声张的。躺在床上的杜英孝,见那么多的莽汉突然进到他的房间,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神经顿时紧张,周身冷汗涌冒,脑壳嗡嗡作响,身子瘫软得如同一堆烂泥,便重又进入了昏昏沉沉的境地。他隐约地听见有人在说话:“来呀!浦阳的杜公子病在了我们威宁城,怎能就这样放在这客栈里呢?快把他接去看郎中。”

袍哥头儿的话音刚落,莽汉们便七手八脚,将杜英孝从床上抬起。杜英孝完全失去反抗的意识与能力,只能任其摆布。他被抬上一顶事先停放在客栈前的篷轿。紧接着,四个莽汉抬起轿子,飞也似地朝着草海的方向走去……

当石成捡了一摞中药回到招远客栈时,杜英孝的客房里,已是人去房空。那客房的木柱上,用尖刀插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两行大字:

一月内,千两银赎人;

若报官,杜公子没命!

石成懵了,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客官!出了这样的事,实在对不住。他们势力太大,小店奈何不得啊!”店家这样说。

石成没有和店家搭腔,只是哭丧着脸,喃喃地自言自语:“千两银赎人……哪里去弄千两银子啊?!”

“客官,总得想法子呀!救人要紧,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店家的话语充满着同情。

杜英孝隐隐约约醒过来时,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声划船的水响。他微微睁开双眼,头顶上是竹篾编织的船篷。他断定自己被吊了羊,眼下是躺在一条小船里。这条小船,正是行进在他曾经心驰神往的草海之上。

“五爷!他醒过来了。”杜英孝的身边有人说。

“醒过来了就好!”那被称作五爷的人问道:“看看!他的病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五爷你放心好了。”说话的人,是袍哥请来的郎中。

杜英孝听了袍哥和郎中的对话,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完全清楚了。他不想开口说话。对这些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五爷和郎中也不再说话。杜英孝耳边回荡的,只是划桨行船的“哗哗”水响,偶而还能听见几声湖面上水鸟的啼鸣。不久,他感觉到小船拢岸,那五爷吩咐手下的喽啰:“到了,背他上岸!”

杜英孝仍然闭着双眼,任其摆布。他被背上一个宽阔的脊背,上到岸边。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小岛上有一座低矮的茅草屋。

“丁先生,费心,这位财神菩萨就托咐给你了。他的病没治好之前,你就将就着在这里过吧!”五爷在对姓丁的郎中交待。

杜英孝被背进了茅草屋,放在一张木棍搭成的床上。

“你们这是做哪样?放我回去!”杜英孝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尽管他明白这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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