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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满城再战

第二日,陆夜泽便开始按照“天兵演阵图”上的阵法来操练将士。将士们操练完后,讨论着这些阵法,端地是千变万化,妙不可言,实乃制敌获胜之良阵,各自间的获胜信心都在倍增。

七日后,辽军发起了进攻。陆夜泽忌于辽军火器的厉害,怕再次被轰城,便亲率大军到城外三十里地迎战辽军。

辽军仗着自身火器的厉害,便毫无惮忌地攻击宋军,攻势越来越凶猛。陆夜泽为避开辽军的火器轰射,先是作了三次佯败诱敌,退了十五里地。辽军见宋军屡屡败退,不免得意,有些忘形。

陆夜泽冷笑一声,看着这些开始得意忘形的辽军,正好中了自己的计策,他手势一挥,将令下达。指挥阵法的将军得到军令,手中的旗子开始规则挥动,将士们按着指令形成阵法,逐一击杀冲过来的辽军。

辽军忽见宋军形成阵法,不得其理,一时死伤无数。

陆夜泽看着这扭转的局势,却丝毫不敢松懈。萧明瑜见宋军布下阵法,便骑马直出来观看,他对阵法颇有研究,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出了阵法的阵眼所在。他喊来将领,安排那将领领兵直击阵法的阵眼处。那将领得了方法,率着大部分辽军以洪水决堤之势猛扑阵眼所在,使得宋军的阵法越来越小,越来越散。

陆夜泽见阵法欲要被破,便再也忍耐不住,提抢纵马,带着将士一路冲杀而出。跟在其后的,还有从各方赶来的武林豪杰。

在离战场不远的一处小山丘,陈玉轩骑着踏云在远远地望着这一场攻城之战,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哀。他心念道:“龄儿,这半年来,虽然我仍未找到你,但是我想,你一定是在大宋的某一处土地上生活着。我答应过你,要让大宋的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苦,也想要让你能在大宋的这片土地上活得开心!所以无论谁要攻打大宋,我都要击退他们,哪怕是萧大哥,更哪怕是我战死,也要完成你的心愿!”

“你说,我会成为大英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只要大宋的一寸土地在,我能找着你的机会便多一分。”他看了看左手中的平安符,然后紧紧握住,道:“龄儿,我会活着回来。以前,都是你好好地保护着我,这次,终于可以轮到我好好地保护你一次了。”他右手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左手抚了抚踏云,道:“踏云,我们冲吧!”双腿用力一夹马背,踏云便如流星一般冲了下去,冲向辽军的主军力量处。陈玉轩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挟住萧明瑜,让他退兵。

此时,宋辽两军正在酣战,辽军破阵渐得优势,正是辽强宋弱之时,陈玉轩这一人一马冲突过来,如入无人之境般,一枪刺倒一个辽兵,在这万千兵马中显得极为抢眼。

萧明瑜看着这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骑,叹了口气,道:“他还是来了。”身边的辽军听到这话,再看将过去,只见陈玉轩早已接近帅位,冲到了眼前,吓得急喊:“保护将军!快,保护将军!”

陈玉轩长枪一抖擞,内力更是蓬勃迸发,他在马上连打数枪,便有数人中枪倒下,众人皆想刺他下马,可他躲闪敏捷迅速,十数枪刺将过来,竟是一枪未能击中他。

辽军被陈玉轩打得节节败退,越来越接近萧明瑜,而他的身边也重重地围了七八层拿着盾牌长刀长枪的辽兵。陈玉轩打得兴起,长枪刺倒一人后,跃马飞身而起,长枪再一抖,以一招“秋风扫落叶”回马枪法,横扫周围数十人,一时间豪气冲天,打得辽军无人敢近其身。

陈玉轩不敢久战,他怕宋军没那么多的时间,于是又刺倒了一人后,便一枪冲着萧明瑜的方向认准扔出。这一枪,竟连穿十几人,威力之大,让许多辽军为之胆怯。他借着这一枪之势,拔出背上的青霜剑,飞身连踩几个未倒下的辽兵人头,一翻跃,干净利落地站在了萧明瑜的面前,长剑直抵萧明瑜的咽喉,痛心地望着萧明瑜。

旁边的辽军目睹这转眼间的微妙变化,惊呆的同时又是惊魂未定!陈玉轩痛苦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萧明瑜已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大气,看着他没有言语。

陈玉轩道:“大哥,你说你回去后,会说服太后,签订和约,不再打仗。可是这一切都是骗局!”萧明瑜心中呼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轩弟,大哥对不起你。”

陈玉轩哀求道:“大哥,你现在撤军吧,好不好?我真的不愿伤你。”萧明瑜吸了口气,道:“轩弟,对不起。这一仗,大哥必须得打。”陈玉轩吼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大哥,你快下令撤军!我只想你和大宋的百姓都好好的活着!”萧明瑜脸别开,面容哀戚,不敢看陈玉轩一眼。陈玉轩继续道:“大哥,你忘了么?你说自己要像个普通老百姓一样,看着亲人们快乐地生活,你还说要跟大宋讲和,求得边境安宁。大哥,我没恳求过你什么,这次,我只想恳请你撤掉你的将士。”萧明瑜闭了眼,摇了摇头,他不愿意答应。

陈玉轩见劝说不了,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剑在萧明瑜的咽喉,挟住他,道:“大哥,我并非愿意伤你,只能先对不住了,事情过后,你要我怎么赔罪都行。”他转过身,对辽军朗声道:“辽军听着,现在你们的大将军我手上,谁要是敢上前攻宋一步,我就杀了你们大将军,再将你们一一斩尽!”

众辽军听得这般喊,得知大将军在他手里,个个面面相觑,无人敢向前,但也没有撤退。

陈玉轩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低声道:“大哥,对不起了。要让你跟我走一趟才行。”当下挟住萧明瑜,使上轻功,携着他一纵而起,跃出很远,再三点地,跃上踏云,飞快地奔走出了战场。

这一变数,急得领头的将军大喊:“大将军被劫走了!大家先撤退,但谁也不许乱!”说完对身边的将士道:“大家随我去救回大将军。”辽军得了军令,保持着原有的阵营,撤退了。

满城的将士和武林豪杰正在拼战,此时看见辽军撤退,兴奋得欢呼相拥奔走!陆夜泽看着这撤退的辽军,心中不由得暗暗胆寒,思道:“辽军连撤退都这般纹丝不乱,将来要是卷土再来,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陈玉轩携着萧明瑜奔走了好久,直至不见了满城,才选在一处树林停下,下马跪下谢罪,道:“大哥,对不起。”萧明瑜扶起他道:“轩弟,你起来,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现在我就是死于你手,我也无憾。”

陈玉轩听了,心中一痛,知他定有苦衷,想到这,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道:“大哥,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和我们宋人刀兵相见,我只想大家能互不相侵地过日子。”

萧明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抱住他,道:“大哥明白你的心思。此次出兵又怎是大哥所愿?大哥又何尝不想像你所说的那样,互不相侵地过日子?只是......君命难违。”叹了口气,道:“或许天意如此吧。”

陈玉轩看着萧明瑜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明瑜摇摇手道:“轩弟不必多想,这次用兵,我只能受命于太后。如今我被你所擒,已是败战,大哥也该回去复命了。轩弟多多保重!”说完转身便走。

陈玉轩欲要开口喊住他,却又硬生生地开不了口,只能目送着萧明瑜远去,大喊道:“大哥,你一定要保重。”萧明瑜道:“大哥知道,轩弟,后会无期了!”陈玉轩听到这句,心中一痛,欲要追上,萧明瑜却早已去远了。

半个月后,辽人传出萧明瑜带兵无能,攻宋不下,反害死其不少军士,被勒令于辽都刑场斩首,以慰军民的消息。

陈玉轩与陆夜泽在茶馆听到这个消息后,陈玉轩起身便走,陆夜泽急忙拉住他问道:“轩弟要去哪?”

陈玉轩道:“萧大哥是因为我才被斩首的,我得去救他。”陆夜泽道:“轩弟,那可是虎穴啊!”

陈玉轩道:“大哥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害成这样的,不管是什么地方,我都一定要去救他。因为他是我自认为一生的大哥!”

陆夜泽沉思了半刻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陈玉轩惊讶道:“陆大哥,你……?”

陆夜泽淡然道:“你既能为兄弟情义将生死抛弃,我又为什么不能?”

陈玉轩问道:“可是,你去了,满城怎么办?大嫂怎么办?”

陆夜泽道:“轩弟,你有所不知,当今辽庭主战的人只有耶律材一人,今日放出这消息多半也是与他有关。那日轩弟于满城一战,令辽军胆寒后,我想他多半是想拿这事做文章了。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我们灭得了此人,便有机会与辽廷谈和。”

陈玉轩点点头道:“嗯,我明白了。”

陆夜泽道:“轩弟,你听我的,先跟我回府,我们晚上再做行动。”陈玉轩点点头,跟着陆夜泽回去等待天黑。

夜晚,陆夜泽跟陈玉轩扮作商人摸样,带了几个随从,悄然出发。陆夜泽不免自嘲道:“扮作商人摸样,亦不过是为了骗过辽军那些守城将士而已,耶律材早已是料定我们会去的。”

陈玉轩疑问道:“既然耶律材料定我们要来,那我们为什么要半夜悄悄出发呢?”

陆夜泽一时无言,支吾道:“半夜悄悄出发好赶路。”陈玉轩听了,不以为然。

几人行至城门口,便见一名女子站在城门下,面无表情。陆夜泽看见,不由得笑着迎了上去,道:“裳儿,你怎么在这?我们刚好想半夜出去采购点东西呢。”

柳芸裳故作疑问道:“半夜出去采购?有什么东西城里没有的,要泽哥你亲自半夜出去采购?”陆夜泽吱唔道:“这……”柳芸裳问道:“泽哥,你们是要去辽地,对不?”陆夜泽道:“裳儿,你多想了,我们就是出去办点事,天亮就回来了,你先回家吧。”

柳芸裳对陈玉轩道:“轩弟,你不会撒谎,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要去辽地救萧明瑜?”

陈玉轩看看陆夜泽,再看看柳芸裳,心里顿时醒悟,可是又不能说谎,于是点点头,表示“是的”。

柳芸裳来气道:“我就知道,你们会瞒我!泽哥,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么?”

陆夜泽知柳芸裳问的是“生死与共”,无奈地上前拉起她的手,道:“好吧,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不过一切要听从我安排。”柳芸裳这才笑着点点头,跟着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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