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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结伴同行

陈玉轩听了,方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啊!天这么快就黑了!”当下连忙牵过毛驴,向宋龄儿再拱手作谢道:“今日还是多谢龄儿姑娘相救!他日有相逢,我定会报答。现在天黑了,我也要赶路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宋龄儿问道:“你这是要到哪里去?”陈玉轩道:“去云华山啊!”宋龄儿道:“哦。”

陈玉轩方才走出两步,忽地停下,回身不好意思地道:“嗯,龄儿姑娘,其实,我……我不太知道去云华山的路怎么走,你知道吗?”宋龄儿听了,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还不认识路啊!”陈玉轩挠头笑道:“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白雪山,所以……”

宋龄儿小嘴一翘,道:“云华山在我家的东边呢。我本来就是偷跑出来为了瞧瞧这把神秘的灵犀剑,今日正好见着了,也该回家了。这样吧,你跟我走一程,等到了我那,我再给你画张地图,告诉你怎么走。”

陈玉轩喜上眉梢,道:“那就先谢过龄儿姑娘!”宋龄儿道:“龄儿姑娘听起来挺别扭的,你以后喊我龄儿就好了。”陈玉轩犹豫道:“这……这恐怕不太好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宋龄儿瞪眼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看待了。怎么?你不愿意做我的朋友?”陈玉轩忙摇双手道:“不是的,不是的!那……就喊你龄儿好了。”

宋龄儿点点头,道:“嗯,这就是了。对了,你今年多大?”陈玉轩道:“我十八了。”宋龄儿笑道:“我十六,你比我大两岁,一岁加一个‘哥’字,我叫你轩哥哥吧。哈哈。好了,就这么定了,就叫你轩哥哥了,不许说不!”

陈玉轩被她一阵抢白,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她这么说,也只好点头算是答应了。

宋龄儿惊讶道:“哎呀!天已经黑了!我们快上路吧。前面就是遥城小镇,我们得赶紧去找客栈投宿了,我都饿了。”陈玉轩道:“嗯,龄儿,那我们快些走!”说完拉过他的小毛驴,宋龄儿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傻哥哥,你骑这毛驴赶路,走到半夜也是到不了遥城小镇的。”陈玉轩皱眉担心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荒野睡一宿么?”宋龄儿嫣然一笑,道:“你看我的。”

陈玉轩望向她,只见宋龄儿吹了一声口哨,就开始听到马蹄声从远处飘来。很快,就看见了一匹枣红马踏尘而来。陈玉轩之前在面摊那里见过红马,但并未留心,这次再看见,不由得赞道:“好俊的马!”

宋龄儿解说道:“它叫踏云,汗血宝马的一种,跑起来又俊又快呢!”陈玉轩继赞道:“厉害!”

踏云奔到宋龄儿处停下,宋龄儿开心地拍了拍它,一下子跃上马背,对陈玉轩道:“来,上马。”

陈玉轩“啊”地一声,内心生羞,问道:“上马?我们同骑一匹马么?”宋龄儿被他这么一问,脸忽地羞红,转瞬即消,道:“看在你舍身护剑的份上,快点上马。”她伸出手来。

陈玉轩看着宋龄儿的玉手,心里百般不是自然,感觉呼吸也不顺畅了,等碰到宋龄儿那洁白的柔荑瞬间,更是心跳加快。但是被宋龄儿轻轻一拉,自己就安安稳稳地坐在她的后面。

少女如兰,香气绕鼻,陈玉轩的脸开始情不自禁地发起烫来。偏这时,宋龄儿回头过来对他调皮一笑,道:“傻哥哥,坐好了!”话一完,“驾”地一声,踏云便跃出几米远,飞奔起来。陈玉轩被踏云那一跃,人惯性往后甩,慌乱之下双手急抱上了宋龄儿的细腰。宋龄儿被忽然抱住细腰,娇躯微微一震,内心一颤,脸上泛出了点点红晕,如那夏日盛开的红荷花般,动人好看!

陈玉轩定下神来,问道:“龄儿,那头毛驴怎么办啊?”宋龄儿道:“放了它,进城我给你买马去。马比驴快多了,亏你还骑驴赶路!”陈玉轩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说话了,一会儿,双手开始由抱变成握,他也觉得这般抱着女子不好。

两人赶到了遥城,已是万家灯火。只见街上有三名乞丐在来回讨饭,甚是凄凉。

宋龄儿路过的时候瞧了一眼,便带着陈玉轩找了间客栈,叫来店家掌柜,看着菜招牌开始叫菜。

陈玉轩在旁听得稀里糊涂,却在心里数着菜数,等点到第四道菜的时候,忙说道:“龄儿,够啦,够啦。”宋龄儿可不搭理他,一口气点了九道菜方才停罢。

不多会儿,陈玉轩便见店小二来回上菜,鸡鸭鱼肉汤一应俱全。他从小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心里直呼要是吃不完就可惜了,不由得叹气道:“龄儿,你点了那么多菜,就我们二人,能吃得完吗?”

宋龄儿俏笑道:“我是吃不完的,剩下的轩哥哥可要吃完哦!”

陈玉轩“啊”地一声,忙摆手道:“我吃不完的,吃不完的,我从小就没吃过这么多的盛菜!”

宋龄儿笑道:“就是因为你从小就没有吃过这么多的盛菜,所以我才点的。轩哥哥,你尽管吃便是,吃不完,龄儿自有办法。”

陈玉轩半信半疑,问道:“真的吗?”宋龄儿道:“真的!不骗你,快吃,我都饿了!嗯,还有,吃完后再带你出去买几身衣服。你这一身衣服是穿不得了。”

陈玉轩听了,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我这身衣服干干净净地,怎么就穿不得了?”

宋龄儿道:“因为你现在跟龄儿一起啊!跟我一起跑江湖的,就不能再穿在白雪山的衣服了。至少,要让轩哥哥看起来好看一点嘛。”

陈玉轩道:“哦,那听你的吧。”他看看自己的这身衣服,干净倒是干净,却是打了几个补丁跟洗得发黄。再看看宋龄儿的衣衫流彩亮丽,自觉形惭,便听了她的心意。

宋龄儿笑道:“这才对嘛。快,吃饭。”说完便动起筷子来,往陈玉轩碗中夹了一块鸡腿。

陈玉轩笑道:“谢谢龄儿。”也动筷吃了起来。

不过半刻,宋龄儿放下碗筷,道:“轩哥哥,我吃饱了,剩下的看你的啦。”

陈玉轩看了看,还剩八九成的饭菜,道:“好吧。”他拼命地把菜往嘴里塞,打心里不想浪费了这些饭菜。但不过半刻,便吃撑了,摆手道:“龄儿,我吃不下了。”

宋龄儿在旁笑道:“那好,别勉强自己了。”陈玉轩问道:“那剩下的怎么办?可千万不能浪费了。”宋龄儿笑道:“不浪费,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说完,对店家掌柜道:“掌柜的,拿个食盒来,帮我把这些剩饭菜装好,再准备两间客房。”

那掌柜的听得,吩咐小二去做了。等小二弄完后,宋龄儿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笑道:“有劳掌柜了。”说完,提起食盒,拉起陈玉轩的手腕,道:“走,轩哥哥。”

陈玉轩也不多问,跟着她走了出来。两人穿街过巷,宋龄儿终于看见入城时瞧见的那三名乞丐。宋龄儿走过去,递上食盒,笑道:“三位,这些剩饭菜给你们。”

那三名乞丐见了,脸上的欢喜如花,其中一位年长者乞丐道:“在下丐帮卢晓生,多谢姑娘恩赐!”

宋龄儿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卢前辈无须客气!我们先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陈玉轩跟着她往回走,问道:“龄儿,为什么刚才那些人拿了我们的剩饭剩菜还会那般高兴呢?”

宋龄儿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是丐帮弟子,以乞讨为生。你若给他们新鲜的东西,他们反倒会觉着你要他们日后报恩。若给些剩饭剩菜,他们只觉着你是吃用剩下丢弃的,便无亏欠,自然是十分高兴啦!”

陈玉轩听了,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龄儿你点那么多菜,原来是为了给我跟那三位丐帮弟子一起吃的!”

宋龄儿笑道:“你倒也不笨,方才我们寻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三名弟子这会儿还在乞讨,定然是有所难了。所以我点了一大桌的菜,一来让轩哥哥你吃个饱,二来,施与方才那三人。”

陈玉轩夸赞道:“龄儿,你心地真好!”宋龄儿笑道:“莫夸我!走,给你挑衣服去!”边说边领着陈玉轩进入了一家服饰店,精心选了几件衣服。

而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回客栈,各自休息去了。

半夜,宋龄儿躺在床上,忽然听到院内有人使剑的声音。于是穿了衣服,小心谨慎地打开房门。房门一开,瞧见这使剑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玉轩!只见他拿着一枝树枝,打得全神贯注,所练的招式正是自己今天所演练的那些。宋龄儿不免心动,暗道:“想不到轩哥哥对功夫这般上心,记得还真多!”

洁白的月光倾泻在亭子上,树上,院地上,一片温馨。宋龄儿随手折下一条树枝,作了个剑式,道:“轩哥哥,看好了!”说完出招朝着陈玉轩刺去。这一招平淡无奇,并无后招,且宋龄儿有意将速度放慢,为的是让陈玉轩能够接住。

陈玉轩微微一惊,急忙格开宋龄儿的这一刺,茫然不解地问道:“龄儿,你这是……?”

宋龄儿微笑道:“轩哥哥,看好招,别分心!”说完,使一招“玉女穿梭”,下点陈玉轩的下盘。陈玉轩还以一招“高山流水”,树枝由上往下隔开。宋龄儿又进一招“素手摘花”,平点陈玉轩的腰间。陈玉轩用了一招“童子抱琴”,把宋龄儿的树枝带了一圈化开。

宋龄儿一心想要让陈玉轩学会怎么接招化招,所以出手总比陈玉轩快半招。二人就这样你攻我化,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拆解了几十招。陈玉轩此时隐隐地感觉得到,自己对剑法越来越有掌握感。

宋龄儿心道:“这傻哥哥练得可真快!”这一想,顽皮心思又起:“且让我试下他内功如何。嘻嘻。”当下,寻了一个陈玉轩的破绽,简单的一招劈式,运劲手上,贯穿树枝,由上往下劈下来。只听得“嗒”地一声,陈玉轩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树枝就从手中脱离,掉落在地。

陈玉轩虽知道自己打不过宋龄儿,可当握着的树枝忽然被宋龄儿打落的时候,心中仍不免又惭又愧,缓了口气道:“龄儿,你真厉害!”宋龄儿看他垂头丧气的,笑道:“轩哥哥,你也很厉害啊!剑架子学得很快,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快的一人!”

陈玉轩听到宋龄儿这样夸赞自己,更加惭愧,低头道:“龄儿,你别夸我了,我连你简单的一招都没接住。”宋龄儿道:“我没有乱夸你啊。只是你光有剑架子,却没有内功,所以才没能将我那简单的一招给接下。”

陈玉轩抬起头来,疑问又好奇地道:“内功?”宋龄儿点点头,解释道:“嗯,习武者,必须要学习内功心法。内功心法有所成就后,即使是小小的一招,也能打出威力极大的伤害。”

陈玉轩恍然大悟,回想起这十年来,自己在白雪山上观看别人比武,偷偷所学的招式,打了七八年,也打不出当时比武之人的威力来,原来是没有学到内功,不由得感叹道:“难怪同样的剑法,龄儿能使得那么好!而我却那么差!”

宋龄儿笑道:“可轩哥哥记性好啊!我今天使的剑法,你居然能够一招不落的记下来,这样也很厉害了啊!”

陈玉轩右手搓了搓衣角,笑了笑,道:“那龄儿能教我内功心法吗?”宋龄儿对他温婉一笑,道:“我只能教你些基本的东西,高深的内功心法我是教不了的。轩哥哥,你去把我今天耍给你看的剑法再练一遍,我告诉你怎么使剑和气融为一体。”

陈玉轩欢喜点头,捡起方才被宋龄儿打落在地的树枝,作了个起势。宋龄儿道:“静心凝神,气行丹田,源源不断,舒缓不息,化气为力,发于手上,往复循环,绵延不息,心之所想,剑之所向……。”

陈玉轩跟着宋龄儿念的心法打了一遍,果然与适才练的感觉不一样,不仅招招贯通自然,而且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欢喜得向宋龄儿问道:“龄儿,这套剑法叫什么?我方才按着你说的口诀,练了以后精神百倍啊!”

宋龄儿故作正经道:“这套剑法叫‘美女剑法’。”陈玉轩“啊”地一声,惊得说不出话来,看得宋龄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傻哥哥,骗你玩的,这套剑法为南山道人所创,叫‘南山剑法’。”陈玉轩这才转愣为笑。

宋龄儿止住笑,道:“好了,快去睡觉吧!我困了,明天也还得赶路呢。”陈玉轩道:“好。”看着宋龄儿转身走出两步,才想到要说什么,忙喊道:“龄儿。”宋龄儿回身问道:“什么事?”陈玉轩憨厚地笑道:“谢谢你!”宋龄儿嫣然一笑,道:“快去睡吧。”说完,两人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日清晨,两人各自起床,梳洗过后,宋龄儿看见陈玉轩已换上自己昨夜买的衣服,如换了个人似的,俊朗不凡,情不自禁地对陈玉轩笑道:“轩哥哥比昨天好看多了!”

陈玉轩从来没被女孩子夸过好看,宋龄儿这一夸,直让他羞红了脸,涩了好一会儿,才道:“龄儿,我们去吃早饭。”

宋龄儿点点头,跟着陈玉轩到客栈前堂吃起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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