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亮,压下了心中窃喜,朝着谢从贵淡淡问了起来。
“嗯……爹,这味道……这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你见过吗?是不是一种黏黏糊糊的东西?”
蜂蜜的香甜与口感,都与一般的果子香甜不同,谢长安味蕾敏感,几乎一下子就尝出了混合在糯米团里的甘味儿与那天在头发丝上尝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囫囵吞下了糯米饭,而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谢从贵。
谢从贵也惊了一下,从田芯手里买回来的蜂蜜他自然是看过的,还真是一种粘稠甘美的浆液。
“诶,长安,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爹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对面一身狼狈的少年已经站起身来,伸手抓住了他的双肩,口吻急切。
“爹,你说这是在家门口买的?那来卖东西的人,他在哪里?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那天那人在树上,他也只是瞥到了一片衣角,以及他的头发。
高高的盘在头顶,应该是个村子里的小男娃吧。
那该死的臭小子,砸了他之后装死就算了,居然还害他到处都找不到,没想到他却跑来自投罗网了!
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个敢砸他脑袋的王八蛋,谢长安兴奋得眸光不停闪烁。
不过看在他发现了这么可口的美味份上,他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顶多就是让他赔点儿东西给自己!
“看着可比你小多了,差不多八九岁的样子,浑身破破烂烂,还被你娘当成了乞丐,小姑娘也怪可怜的。”
想着田芯姐妹削瘦的身形,再看看自家养得珠圆玉润却不懂是的臭小子,谢从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过去真是他太惯着长安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爹你是不知道,那个小……爹你刚才说什么?小姑娘怪可怜的?不是臭小子吗?”
不像呀,而且小姑娘哪有爬那么高的树的?
“是呀,还带着一个更小的小丫头,姐妹俩沿街叫卖挺坚难的。怎么?你认识人家?人家得罪过你?”
说起这事儿,谢从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落到了谢长安脸上的伤势上。
温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一把夺过了谢长安手里的糯米团。
“别吃了!从明天起,你给我进学堂好好念书去!明儿起,你不能再混混度日,也不能再对你娘无礼,从今以后,你不但得孝敬我跟你娘,还得把科举入仕当成你的目标。”
什么?!
谢长安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从贵。
真是要下狠心整治自己了呀?
孝顺爹娘就算了,还要科举入仕,他爹咋不去上天呢?
当他还小就不懂了吗?当他学习不好,就不知道科举是怎么回事呢?
谢大掌柜,这是当科举是他家后院大白菜,随手一刀就能砍到手了?
什么毛病!
“爹啊,你不是被我娘喂了火药,你是自个儿吃错药了吧?”
说完,一把夺过了谢从贵手里的糯米团,朝着自个儿的房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