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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男撩拨,夫君搜救

她羞赧着挣脱了他的手,让开好几步,怒视着他:“想不到你外表英俊,其实一肚子坏水,原来你是个马粪球!外面亮光光,里头一包糠!你要是敢对我不轨,我、我会叫我夫君收拾你的!”

“哦?你夫君谁呀?不如报上他的大名,让我见识一下?”他颇有兴趣地说。

“他就是天下第一神捕蓝恩佑,专抓像你这样的采花贼,我劝你及时改邪归正,还能给你自己留条生路。你要是继续作奸犯科,逃不掉牢狱之灾!”柳如烟故意虚张声势用来吓唬他。

“吓死了,好可怕呀,原来是名震江湖的蓝大侠呀,多谢你提醒啊,不然我长存公子还不知道在三行六界之中,竟有他一位大人物呢。那我真要给他三分薄面,对你尊重一点了,而且在你下塌期间还要好生侍候,这样呢,你以后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他还能在县衙府帮我谋个一官半职的,你说对吗?”他调侃着说。

她白了他一眼,“知道就好,你还算有点觉悟性,少教养的东西,你爹娘没叫你怎么做人呀,到处勾三搭四寻花问柳,还敢软禁他人的新婚娘子,不怕天打五雷轰啊?”她一脸威严,装模作样地说:“你现在把我送回衙门,蓝捕头一高兴,给你一个当差的干,月俸十钱,比你住在这里强。”

“一个月十钱?这么多?听起来真诱惑呀,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去衙门邀功了。”他振奋地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她赶紧邀请。

“夫人先请!”他做出“请”的姿势。

“我要是知道路还向你申请啊,你得带路啊!”她恨不得揍他的人。

“可是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呀,我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他双手一摊。

“怎么可能?那你从哪里进来的?你肯定在诓我!”

“没有啊,我记事起我就住在这里呀,我也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对呀,外面长什么样子?”他表现得像孩童一样无知。

她急了:“那你爹娘呢?他们从哪里进来的?总不可能你不是爹娘老子生吧?”

“你还真说准了,我没见过爹娘,不知道谁是我爹娘,我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的。”

“真是可怜啊,原来跟我是同道中人啊,那你在这里吃的什么呀?不会是鱼汤吧?难道你每天就吃这个?可是这鱼哪里来的?”

“对呀,就是鱼汤,天天吃年年吃,我都吃怕了,你看刚才我都不想吃鱼了,压根儿就没吃对吧?一大锅鱼都是你一个人吃完了。”

“难怪你鱼汤做得炉火纯青,原来是因为你花了几十年时间都在做同一道菜,熟能生巧。”

“没错,正是如此!”

“唉,想不到咱们是同病相怜啊!不过我马兰花冰雪聪明,总会找到出口的,你用担心!”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嗯,我叫……柳如烟呀,咋的啦?”柳如烟想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捂住了嘴。

“那好吧,如烟姑娘,这个找出口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不对啊,那我是从哪里进来的?”她警惕起来,盯着他,“你从哪里把我带进来的?不是你说救了我的?你又说你没有出去过,你在撒谎?”

“其实……”他躲开她的审视,“其实你根本不是我救的,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刚好就掉进了洞里,我也很奇怪,你竟然没有受伤,仅仅只是昏迷。我说我救了你,是想博取你的好感……”

“从天上掉下来的?此话当真?”她仰着脖子望着洞顶,只看到倒立的参差不一的石钟乳,千姿百态,嶙峋突兀,“难道洞顶上有出口?”她看到了一丝光亮,很高很远的感觉。“难道是那个洞口?”她指着那点微小的透光说,“可是这么高,怎么爬出来去呀?你有梯子吗?”

“梯子是什么玩意儿?”他反问。

“就是那种很长的,可以搭在很高的地方,人可以从梯子上爬到很高的地方的那种东西,它叫梯子,嗯木头做的。”她详细地比划着。

“听起来不错,可惜我没有见过。”他漫不经心地说。

“完了,完了……”她恍然大悟,“难道是你爹娘把你生在这里了,然后他们就跑了?你不会是你娘的私生子吧?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要么送人,要么扔掉,要么整死,要么偷藏的私生子!他们害怕世人找到你弄死你,所以将你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让你自生自灭?太悲惨了……”

他斜视着她,“你想象力可真丰富,不过我想你是对的。”

“你娘年轻的时候肯定因一时冲动生下了一个私生子,她下不了手弄死你,又害怕你被别人找到了浸猪笼,所以只能将你藏在这个洞里,还封锁了进洞的出入口,她怕你冻死,还给你准备了床和衣棠,她怕你没东西吃,还在这个池潭里养了鱼,真是一位好娘亲啊……”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感到无限凄凉。

他忍俊不禁,打趣道:“如果你这种话被你公婆听到了,估计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什么意思?跟她有什么关系?”柳如烟迷惑不解,“我认识我公婆?我都只见过一面呢,前几天他们上门提亲的时候见过一次,你什么意思啊……”

他带着一丝狡诈的笑,不语。

外面青崖口的蓝恩佑刚刚恢复一点体力的,就回落红村找来绳索,一头捆在崖石上,另一头捆在自己腰间,从柳如烟坠崖的悬崖处开始降落。崖壁如刀爷削过,峥嵘险峻,悬崖上的吴休为他捏了一把汗。由于崖壁太高,谷底太深,绳索在岩层上不断磨损切割,已濒临断裂。

“蓝恩佑,绳子要断了!你小心啊……”吴休附在崖边往下呼喊,然后只听到山谷的回声,他为他捏了一把汗。

最终绳索终于断了,蓝恩佑坠入地心湖深潭……他的身子落入潭中时溅起晶莹的水珠,在碧如璞玉的深潭中,他感到窒息。脑中的意识激励着他从潭底挣扎起来,迅速地游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定盯一看,只见四面壁立千仞,仰天如缝,且烟雾迷漫,林木阴翳,这里完全与世隔绝。他来不及拧干衣服水分,便四下搜寻柳如烟。

天然奇特层层叠叠的岩层,一条栈道穿梭在崇山峻岭,蜿蜒蛇行此起彼落。“如烟!如烟!你在哪里!你在哪啊……”他在此处扯着嗓子极力呼唤,只闻回声荡扬,悲鸟号木和隐兽哞嚎,根本不见任何人影。他在暗流里搜寻,水花溅在他困倦而又伤痛的脸上,“如烟,你快出来啊,我来找你了……”

他精疲力尽来到栈道上,此处帘帘飞瀑,珠花四溅琤琤瑽瑽,俯视暗流在石臼窝槽里咆哮奔腾,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祈求上天不要夺走他的希望。他心力交瘁:“如烟,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出来啊?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啊,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为何还要离开我啊……”

溶洞内的柳如烟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是蓝恩佑的声音,“有人在找我?”她赶忙朝那个方向走过去,那个位置看起来暗晦无光,并不像有出口。

“总捕头,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是吴休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去了下游……”吴休不放心蓝恩佑,也学着他的方式来到了谷底。

“吴休?你怎么来了?”蓝恩佑先是惊喜,后是责备,“你来了衙门怎么办?不是叫你回去打理衙门吗?现在府上肯定乱成了一锅粥,我爹娘肯定急死了,谁叫你下来的?”

吴休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还有衙门还有爹娘,那你在滞留此地做什么?从山顶摔下来,几十丈高,必死无疑!就算你找到她,也早就是一具残尸了……你这是何苦呢?衙门案子堆积如山,你到底还管不管?”

“你住口,你敢诅咒少夫人?是何居心?”蓝恩佑勃然大怒,“我还以为你是下来帮我的,没想到你是下来诅咒少夫死人的……”

吴休忧心忡忡望着蓝恩佑:“蓝恩佑,你就是一头犟驴,你应当知道,自古从青崖口摔下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出去过,你别在心存侥幸了!你根本不听劝诫,总是一意孤行,她柳如烟何德何能,值得你为了她抛弃父母甚至性命?依我看,她根本不再是那个知书达理满腹文墨的大才女了,她已经是个傻掉的疯丫头了,你醒醒吧,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埋葬你的前程,你值得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爹娘着想啊,你是老爷夫人的膝下独子,要是你有什么不测,你让他们如何撑得住啊?整个芙蓉城十万百姓,社稷安危,国计民生,你还管不管?眼下朝局动荡,生灵涂炭!你的责任心呢,你当年立志报国的恒心呢,去哪里了?你今天为了一己私欲,儿女情长,置十万百姓于不顾,今天我这个下人就僭越一次本分,你要责罚,悉听尊便!”

“吴休,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本以为你是所有兄弟中最了解我的人,没想到你今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我真是看错了你!既然你口口声声都是百姓都是职责,那行,你有这份心,我求之不得,今天我正式把这个总捕头的位子和职权交给你,希望你以后尽忠职守克已奉公!自从你们兄妹入驻蓝府,老爷夫人顾念旧友情分也视你为己出,与亲子一视同仁,所以也请你涌泉相报替我侍奉双亲!”蓝恩佑从怀中掏出总捕头的令牌递给吴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言下之意,我吴休想越俎代庖取缔你?没想到你对我竟有这份揣度之心!亏我还一心想要帮你重回正道,以正常人的状态活下去,枉费我一片苦心!”吴休被他误解,气得长吁一口气。

蓝恩佑苦笑,“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你都没有爱过一个人,你哪里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以为没了柳如烟我还能以正常人的姿态活下去吗?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将近二十年的情份,她早就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我不能没了她!你跟我们相处也有十多年了,难道你对柳如烟一丝一毫的友情都没有?”

吴休避开他质问的眼神,仍难释怀,“你找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她人影,如果她早就不幸罹难了,或者早就尸骨无存,你还要找下去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她死了,我便随她一起去死。”蓝恩佑拎起吴休的衣襟,悲愤欲绝地说:“是我一个大男人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罹难的,如果她死了,我有什么理由独自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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