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在宠物医院里聊开了，“汪汪”之声此起彼伏，让一旁的王晓阳抿着嘴缩在角落里，一脸无奈地看着。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李子鸣和阿黄差不多聊完，站了起来。
“你们都聊了些啥？”王晓阳抠了抠鼻屎，淡淡地说。
“它说，偷画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很高大雄壮，还有一个贼眉鼠眼，另一个有些呆滞。”
李子鸣在笼子边上做了下来，一边思考一边说，“这几个人的特征到是很显著，只不过我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王晓阳走了过来，俯视着李子鸣，“难不成你去跟警察说，有一条狗子报案，席云珊名画被盗，案犯三人，请求画像。”
“你觉得伟大的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
李子鸣看了看王晓阳，一时间无法反驳，就连王晓阳这样的人都不相信他能和狗进行交流，更何况寻常人。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得在常理范围之内来理解事物吧。
更何况，狗说的话，能当线索？
“我说的不寻常，是因为这几个人的描述在我脑海里仿佛有一些模糊的映像……”李子鸣还没说完，就被王晓阳打断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男的女的，它就这两句话，又没指名道姓的，你能知道是谁？”
王晓阳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关注错了重点，假设你会狗语，能和阿黄沟通，你听到了什么内容？席云珊的画被盗哎！这可是大新闻，你看看，你看看，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边说，王晓阳还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搜索页面，关于席云珊的最新消息都得追溯到半年前，更别说大型画展失窃这样重磅资讯了。
李子鸣浏览了一下，发现确实如王晓阳所说，他仍旧不死心：“那个席云珊这么出名吗？偷她一幅画能弄得满城风雨？”
王晓阳一把夺过李子鸣的手机，懒得跟他解释，查询了席云珊的相关信息展示给了他。
上面的文字一行一行都在诉说着这个女人的强大，以及著名程度
李子鸣看了看，的的确确是这样没错，虽说他不懂地球名人的闻名等级，但是那一行一行的奖项和说明是谁也忽略不来的。
李子鸣转向阿黄，再次跟它汪汪了几句，又把一旁的王晓阳逼到了角落。
几番谈话下来，李子鸣得到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连那幅画的样子都被狗子形容出来了。
只不过狗子的视力似乎只有黑白两色，它无法描述色彩。
“你过来。”李子鸣朝王晓阳招了招手，“席云珊有没有画过什么自画像之类的，好像还是等身。”
“嗯？”
这回轮到王晓阳吃惊了，席云珊最著名的画作就是她那幅等身自画像，从李子鸣刚刚的表现来看，他不可能知道这幅画。
难不成真的是从阿黄嘴里得知的？
王晓阳半信半疑地走了过来，掏出手机搜索出了那幅画展示给阿黄看，并且责令李子鸣当他们俩之间的翻译。
“阿黄，你看到的如果是这幅画，就叫两声。”王晓阳对阿黄举着手机，随后转向李子鸣，“翻。”
“汪唔汪汪，唔汪汪汪汪，嗷~”
“汪汪!”阿黄干脆利落，王晓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从收藏夹里翻出一张白素衣的照片继续问道：“认识她就叫三声，翻。”
“汪汪唔唔汪汪，汪汪汪，呜呜，嗷~”
“汪汪汪!”阿黄仍旧干脆利落。
王晓阳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看了看阿黄，又看了看李子鸣，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啊！”
皮带造成的伤痛让他瞬间清醒，“难不成你真的会狗语？”
李子鸣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不仅会狗语，任何一种成体系的语言我都可以会。”
王晓阳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了，上一次被颠覆还在一年半以前。
“那么问题就来了。”
王晓阳一拍脑壳说：“席云珊的名画被盗，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展会取消的通知都……”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查看起了手机：“班级群里面也没有任何相关信息，而且……”
“而且，刚刚还有一张等身自画像的照片上传了！”
“什么？”
李子鸣一惊，不可能啊，阿黄有必要说谎？
他夺过王晓阳手里的手机，都不需要放大看，用他那变态的视力都能知道的的确确是……
嗯？
不对。
有一点不一样!
“你再把网上那幅画点出来，分屏看一下。”
“啊？”王晓阳赶紧莫名其妙，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不成……”
他赶紧打开手机浏览器，从网上搜索了一幅拍摄角度最好最清晰的等身画像，并且用了手机的分屏功能。
两张图片一上一下呈现着，上面的某些细节竟然真的有些不同!
王晓阳惊了，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那也就是说……”
李子鸣接过他的话：“席云珊重新画了一幅!”
这句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在两人之间炸响，平静无波的表面下竟然暗藏着如此漩涡！
“不可能，不可能。”
王晓阳摇了摇头，一遍遍查看着两张照片，很多寻常人察觉不到的细微角落里呈现出了一些不是很明显的差异。
这种差异不是由于角度或者拍摄环境不同而造成的，真的就是运笔的方式有些许不一样。
同样的一个局部里，上面那幅画中的笔锋与下面那幅照片完全不一样。
这也太可怕了吧，世界级花甲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那我们……”王晓阳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李子鸣打断了，“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另外也不需要报警。”
王晓阳点了点头，事到如今，站在“席云珊等身自画像被盗为真”的立场来看待这个问题的话，如果四处宣扬，那恐怕会坏事，因为目前为止的所有迹象都表明，有人刻意不想让此事发酵。
另外，报警也并不可取，他们没有报警的立场，也没有用来应对警察盘查的说辞。
难不成真的跟警察说，阿黄告诉他们的，这根本不现实。
就在两人陷入思索之中时，李子鸣突然警觉，朝着窗外喊了一声：“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