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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名为懵懂的伊始

天空,是我们一抬起头就所能看到的最巧妙的景物。

四季变化,风起云涌,日升月落。

即便天天都看得见,仿佛没有哪一刻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但是,看得见,仿佛离得很近,却仍然无法触摸,是一种永远的遥远。

那份寂寞感,就好像无处不在的风一样,它只会穿透你的身体,却仿佛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可是心灵却擅自的记住了,在不知不觉间。

还有,天空它的眼睛有那么大,它所看到的景色一定大到我无法想像,可能一切看起来都会显得平常,并且我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那么,天空,它知道我在注视它吗?

——名为未散的一只小狐狸经常望向天空,仿佛被天空中的无限变化吸引了一般,总是看着天空发呆。

......

而这只名为未散的小狐狸所生活的世界被叫做山海界。

分成大陆与海外两部分:一部分是陆地,以“中山”为中心,中山四周是南山、北山、东山、西山环绕,这五山构成了大陆;大陆之外则是被四海包围,四海之外又有陆地和国家,在外还有蛮荒之地,这就是山海界。

传说中乃是神明生活的圣境。但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神明已经消失了,而被神明创造出来的他们、被称为神傀的他们开始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最后再经过时间的洗礼,山海界的神傀们还创造出了庞大的种族与邦国,有了制定好、不可违背的法则。一切还称得上平和,巫道也成为了每个神傀的一生所学,一生所追求的目标。

其中未散是属于的是山海界南山青丘国九尾狐一族,在山海界是血脉最高贵的神傀之一。

然而,这种评判标准是由什么来组成的,她也并不清楚,只是在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九尾狐一族,近一万年来,因本族与外族的联姻,导致血脉纯净的九尾狐越来越少。

于是久而久之,只要是变回的原身毛色不是纯白,但凡有一点杂色,又或者不是九尾,就会被视为血脉不纯,但最主要是因为血脉不纯的狐狸学习巫道会进展缓慢,长久以往,对种族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所以就会得不到族群的重视与庇护,为之所抛弃。

未散与父亲他们现在就是独自一个在深山老林里面生活。

这一天。

山海界8040年,未散三百岁生日,正从外面玩耍回来,一身都是脏兮兮的,除了那个天真无邪那个干净的笑容,几乎就没有能看得下去的地方。

但这些都不重要。

当她一走进屋子,见到厅中坐着的他,父亲突然领回来的他。

看上去是一副少年模样,眉间却净是透着清冷逸态,仿若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足一视,一袭白衣半分尘世不染,腰间系着一条红绳,金色的头发就算没有阳光的照耀,也显得熠熠生辉.......惊叹之声,便瞬间起于心,止于喉。

简直就像是神明一般!那是她对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神傀的第一感觉。

良久,她几乎看呆了,直到少年将视线与她对上的时候,“啊!”仿佛受到了惊吓般,未散立即就躲进了父亲的怀里,然后偷偷的用余光瞄着,不太敢靠近,而少年就继续与她父亲交谈了起来,说着一些她完全不懂的东西。

然而,就算只是这么看着,在未散的眼里.........少年微眯着眼,但依旧冰冷的表情,一张一合的嘴唇,都会让她的身体不住地发颤。

——恐怕等未散再长大一些,或许就能明白这是看得入迷的反应了。无论声音还是举止,都对她仿佛有着魔力般的吸引。

.........

几天后,未散已经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楸水。”她接连的重复了很多次,但是却不敢用这个名字喊少年。

少年当然是无所谓,而未散却一直憧憬着喊出这个名字。

于是又是几天后。

从斑驳的树影下,未散找到了正在小憩的楸水。

“.......咕噜。”未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随着天空中鸟儿的鸣叫,她开始靠近闭着眼的楸水。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楸水。

等到里楸水一米的距离时,她停下来脚步,缓了缓,随机便一直望着楸水,目不转睛的。

此时,从树叶的缝隙中倾泻而下的阳光,正在楸水的脸上摇曳着,明灭往复,将他的模样衬托的更加俊俏。

“真可惜,眼睛闭上了。”未散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而后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中,向楸水越靠越近。

而此时的楸水先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着,然后他因为这声音意识开始有些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睁开了眼睛。

然后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近在咫尺的未散,而且还在持续的靠近........突然,一下子仿佛受到了惊吓般,他猛的睁大了眼睛。

“你干嘛!”伴随着这一声,楸水将未散推倒在地,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而未散也终于反应过来,楸水已经醒了过来。继而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慌张的绷紧了下巴,同手同脚的往后面蹭。

“你......我......”她的声音在想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弱了下去。后面的话她想要说出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唇动了数次,她才终于鼓起勇气。

“我想叫你醒来。”

鼓起勇气的说出了假话。当然,楸水也是不相信的,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是厌恶了,但却转而成了面无表情,再加上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说:“走开!”

这让未散倍受打击,随机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闻言,楸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秒、两秒、三秒......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弄得未散也是紧张不已。只觉得在这样的注视中,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因为心脏跳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楸水他才终于移开视线,开口说了话,但却只有一个字:“丑!”同时,掩不住他眼眸中流露出的的冰冷。

然后未散的心脏瞬间停止了前面那飞快的跳动,甚至差点不动了。

憧憬幻灭,现实袭来。

“你!你.......!”她一时之间她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刚刚脸上的柔和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皱住眉头的愤懑,但在她对面的楸水却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她该怎么办呢?

于是在最后的最后,无可奈何的未散还是单纯地蹦出了:

“你才丑!而且还是.......还是个大瞎子!”

作为这段时间的未散自己憧憬的结束。

也是对楸水态度好的结束。

再后来。

“丑!难看!恶心!”尽管每次楸水就说那么两三个字,但集合起来后,未散感觉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负面词都被楸水对她说了出来,

“!!!”

如此一来,因为知道回骂根本没有用,未散便跟他打了好几架,然而一般都是——

“啊!我要打死你!”先是未散‘凶神恶煞’向楸水宣战。

紧接着几分钟后,就在楸水的伸出了手,即将要对未散使出反击的时候,“拜托!求饶!我错了!”

她便双手合掌,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默默的强忍着自己好几次因为想扑过去,却都扑空而摔倒的疼痛。

是的。未散她几乎每次碰不到他,每次等她筋疲力尽时,楸水就会来到她面前,直接给她的头部沉重一击,而随机她马上就疼的眼泪直流。

“救命啊!爹爹!救命啊!”未散拼命的朝着屋子里喊道。

“怎么了!”

屋内很快的走出了一个身影。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无尽的温柔,但是那温柔却被眼前喊爹爹救命的未散所改变了,逐渐开始浮现出.....无奈。

事实上,他也就是未散的父亲。

“未散!你怎么又跟楸水打架了!”说罢,他快速走过去,将趴在草地上痛哭流涕的未散给扶了起来。

“爹爹,他又骂我丑了.......”未散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告状道。

“好了,好了!他说你丑你就丑了吗?小散在爹爹眼里最好看……”

.........

但就算这样,父亲还是训斥了她,还叫她以后要听楸水的,把他当作长辈。

于是。

“哦。”未散每次都是一边这么回答一边在心里喊道:“怎么可能!”

然后以一副炸毛还没平息的样子的望着楸水,完全的口服心不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跟楸水就这么明里暗里斗争了许多年。

直到父亲离去。

直到山海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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