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李丰见他爹对他强拆知府衙门一事并未气恼,顿时面露喜色。
随即他又是想起自己偷溜出来之事,硬着头皮道,“您能不打我了吗?”
李盛乾眉头一皱,说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本王这般对你,你都能在通州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是本王不再对你严加管教,你岂不是要上天,与太阳比肩而立?”
李丰似乎挣扎了许久的样子,下一刻,他突然昂首挺胸,威胁道,“爹,您若是再对孩儿施暴,我就将你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告诉给母亲!”
此话一出,韩小墨下意识的望向李盛乾。
只见他脸色未变,嘴角还挂着一抹戏谑,顿时心底里暗自为李丰祈祷。
同时带着一抹怜悯的目光看着李丰。
李盛乾抬腿便是一脚,再次踹在了李丰的屁股上,痛的李丰直咧嘴。
李盛乾教训道,“小兔崽子,本王不过是去边塞退敌三月,你的胆子倒是比之前变得更大了,连本王你都敢威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丰退后数步,警惕道,“只要您发誓以后不再对我打骂,我定会为您保守秘密。”
“小兔崽子,胆敢跟本王谈条件!”李盛乾冷笑,作势就要抬脚踹向李丰。
李丰眼尖,站在圆桌的一头,只要李盛乾一动,他便朝着反方向挪动。
父子俩绕着圆桌谁也不肯退让的绕了好几圈,一时之间,战况陷入了僵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盛乾想了想说道,“如若从今往后,你听本王的话,本王定不会再对你打骂。”
李丰点点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什么,他突然道,“爹,您还没回信王府吧?”
“未来得及,怎么了?”李盛乾皱眉道。
“我把你收藏的古董字画全当了......”
父子二人陷入短暂的平静......
片刻之后,李盛乾一掌将眼前的圆桌拍碎,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单手将李丰提了起来,中气十足的怒喝道,“本王宰了你!败家子儿!”
“爹!误会,这都是误会......”李丰缩写脖子,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爹竟然公然损坏勾栏的陈设......
虽说李丰总是做些出格之事,但李盛乾对他极其溺爱,每次李丰犯错之后,李盛乾都是将其暴打一顿,便就此揭过。
如今也是如此。
望着被李盛乾打的鼻青脸肿的李丰,韩小墨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应该是崩塌了。
脾气暴躁,且行事风格不拘一格的王爷他不论是在电视剧还是小说中,他都是第一次见。
毕竟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上训子,实在有失皇家体统,更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这个王爷......定然不一般。
因为他不守规矩,更不要脸面。
权势滔天,还不要脸,这是最可怕的......
教训完李丰,李盛乾这才将目光投向韩小墨。
在李盛乾不怒自威的气场下,韩小墨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他一直认为气场什么的,压根不存在,都是子虚乌有的。
可当他面对信王之时,不仅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更是萌生一种被从里到外都被看穿的不真实感。
“韩小墨?”李盛乾似乎是没听到方才韩小墨的自我介绍,而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问道。
“回王爷,草民正是韩小墨。”韩小墨恭敬道。
李盛乾望着韩小墨,似乎是追忆某些回忆般,怔怔出神。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缓缓道,“以后见到本王不必拘谨,既然你与丰儿平辈相称,本王托大,你且称本王为伯父便可。”
韩小墨一愣,虽然对信王的示好有些不明所以,但信王的意思明显要给他当靠山。
白捡来的靠山,怎么有不要的道理?
想了想,韩小墨恭敬道,“小墨多谢伯父抬爱。”
李盛乾点了点头,旋即道,“听说你对玄学颇有研究,且对命理一说算无遗策?”
“都是百姓们抬爱,当不得真。”韩小墨笑道。
“不必自谦。”李盛乾摆手道,“你且来为本王算算,通州之行,是否有因果。”
李盛乾知道,苏樱定然还活着,只是她不愿意见他罢了。
韩小墨愣了。
平日里对待顾客们,他大都是捡些好听的说。
由于顾客不可能对他产生仇视心理,故而他所言不过是顾客想听到的答案罢了。
而信王不同,就算他顺着信王的心思往下忽悠,但若是未能成真,惹怒了信王,可就不好收场了。
想了想,韩小墨说道,“此事凡请伯父移驾小墨府上再议,虽说此事的勾栏四下无人,但难保隔墙有耳。”
李盛乾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作为圆桌的补偿后,便在韩小墨的引领下,来到了韩府,径直走向了书房。
而李丰则如同后娘养的一般,被隔在了门外。
待李盛乾落座,韩小墨斟酌再三,这才大胆道,“伯父,小墨斗胆相问,不知您与苏姑娘的娘亲是否经历过谈情说爱的过程?”
李盛乾一怔,重重的咳了两声,说道,“此事与本王欲接回你苏姨有何关系?”
韩小墨脸色顿时变得肃然,大忽悠独特的面部表情再度上线,他高深莫测道,“关系匪浅,只有小墨在知晓此事后,方才能确定此间的因果。”
李盛乾思忖片刻,看了看韩小墨,随即摇了摇头。
韩小墨微微有些错愕。
没有恋爱经历,还能造小人。
莫非信王是霸王硬上弓?
李盛乾见韩小墨愕然,顿时猜到他心中所想,于是叹气道,“本王与你苏姨乃一见钟情,由于当时年少轻狂,醉酒之后,稀里糊涂的便酿此大错。当时鞑靼入侵,本王要亲临沙场,待将鞑靼击退后,再回头寻找你苏姨之时,她已然不见了踪迹。”
“二十年来,本王无时无刻的在惦记着她,也一直命人寻她,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在去年之时,下人回报,说是在通州勾栏之中见过她。”
“说来可笑,以前思念之时,恨不得马上相见,待寻到之后,却又思考着要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李盛乾讲到这,忍不住自嘲一笑,再度叹了口气,便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笑道,“倒是叫你这后辈见笑了。”
韩小墨摇头道,“爱情本就为世间最为神圣的情感之一,伯父有如此心绪,也便说明伯父对苏姨动了真情......”
顿了顿,韩小墨一本正经道,“伯父,您若是想寻回苏姨,得先学会揣摩女人的心思,知道她想要什么,喜欢听什么话,喜欢什么东西,又讨厌什么东西......”
李盛乾微微错愕,他疑惑道,“本王乃是男子,揣摩女子的心思做什么?”
韩小墨一愣,信王这是标准的钢铁直男啊!
想了想,他又道,“这就好比治病救人,您只有猜到苏姨心里想的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闻言,李盛乾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皱眉道,“这么复杂?”
韩小墨颇感无奈,女人心海底针,他这般说都已经算是简单的了。
李盛乾又是想了片刻,才问道,“那你说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韩小墨深吸一口气,说道,“追女人有三要素。第一,不要脸,第二,极其不要脸,第三,死皮赖脸。”
这可都是现代男生追女生的必备口诀,除非女方对男方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都没有,否则不可能扛得住男方的狂轰滥炸。
李盛乾微微一怔,显然是被韩小墨惊天地泣鬼神的说辞,忽悠的有些不知所以。
“此法子当真可行?”李盛乾狐疑道。
韩小墨点头道,“伯父您想,女人脸面极薄,若是您不停地对其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情,相信以您的身份地位与手段,就算是冰山也被融化了。再者说,苏姨不可能对您一点感情都没有......”
李盛乾紧皱着眉头,暗自思索,他越想越觉得韩小墨所言有理有据,若是按照韩小墨的话去做,说不定当真可以感动苏樱。
想了想,李盛乾说道,“贤侄,本王乃一介武夫,本就是个粗人,这嘴笨的很,若是本王与你苏姨见面后,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韩小墨想了想,暗自对星爷道歉后,方才极其认真道,“遇到苏姨之后,您便这么说......”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人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