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门口有人在喊:“小叔,小叔,”随着喊声人已在院中,向着喧闹的客厅走去,脚步如此悄无声息,若不是听到,我还没察觉到院里来人,循着声音我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在客厅的窗外向里张望,找寻,并没有贸然推门进去,可能不曾来过,不熟悉的原因,此时阳光正好抚摸在他的头发上,那张也如同阳光般的脸上,有一种刚毅的气质流出,一双深沉而又温和的眼睛,穿一件淡蓝色的茄克,整个人看起来让人感到舒服,亲切,熟悉,我的心瞬间有些动容,像被什么碰触了一下,也许人与人之间就会有这种说不清,莫名其妙的感觉,像磁场,有让你不由自主靠近的力量。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白净的面庞,眼睛很有神,问他:“有什么事吗,”他看了他一眼说道:“回去再说吧,”二人一起离开了,在外几年,我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似乎也不曾注意到她似的,在家呆了这么久,心宽则体胖,我跑到镜子那儿照了照自己,下巴圆圆,可别出现双下巴呀,当然我马上就为自己刚刚举动惊异,我在干什么呀?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让我觉得如此亲切,温暖呢,难道是前世相识吗,看来红楼梦里宝黛初见时的感觉并非作者杜撰。
他们走后,我进屋问难得在家做饭的母亲,天呀,一进屋门,里面蒸汽缭绕,仙境一般,她蒸了包子,正好熟了在向外拿,见我进来她说:“正准备叫你呢,快趁热吃呀,”我接过来,哎哟,好烫,我边吃边作不在意地问:“妈,刚才咱院里那两个人是谁呀,”她正在忙,头也不抬地说:“噢,那是外面来的工程队的人,村里不是要新建一所小学吗,他们给工地运水泥,沙什么的,好像是平顶山那边的人,叫什么名字不太清楚”,我没再问下去。
母亲会在厨房忙活大半天,我深感意外,她可是个大忙人,在她那年龄的人里,她算是文化人,没结婚做过几年教师,几乎所有的课程都教过,后来结了婚,在村里任妇女主任,她是个性格强悍的人,做事风风火火,决定的事情雷打不动,父亲原本也是有些脾气的,奈何一山不容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再加上他只上了几年小学,而母亲则是初中毕业,因此放低了姿态,而母亲从此更一发不可收拾,计划生育工作做的那是风生水起,虽然干的是计划生育的工作,但村里人谁家里只要有事儿,不管大小,随叫必到,事必躬亲,绝对的秉公处理,简直是新时代的女包公,母亲说起大道理来,义正言辞,滔滔不绝,我们都抱怨她爱管别人的闲事,她也不管不顾,每天脚步匆忙的调解处理别人的事,这份热情啊!
这些年,不仅练的嘴上功夫厉害,腿上功夫也见长,每天往大队部、镇上跑呀,大小会议,不管刮风下雨,那是从不延误,这就苦了父亲,家里地里,两头忙,有时已近中午,他从地里回来,看到家里清锅冷灶,就埋怨起母亲,这个人可真是党的好同志,这话一点儿不假,母亲多年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奖状笔记本数不胜数,这也是她感到自豪的地方,可对我们姊妹和这个家,却并没有尽到本分,她若是个男子生在古代,定是驰骋疆场的英雄,不过经过这么些年的打拼,也有了些人脉资源,认识了一些各层次的领导人物,因此才会给我联系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