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夫人啊。”
“夫人？”欢若一脸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夫人指的是原主的母亲。
“打嘛。”
司机师傅：“……”那你把手机还给我啊！
欢若的手指在屏幕上直戳戳，司机师傅不用看就知道她在干什么，游戏的背景音乐不要太大声。
他有些后悔把声音开那么大声了，早知道……他还是会开那么大声！打游戏就是要这么大声才得劲！
等手上一关打完，车子依然纹丝未动，欢若抬起头，“怎么停了这么久？”
司机师傅幽幽地转头看她。
“小姐，堵车了。”
——
晚上八点半，欢若一行人被堵在路上的时候，一个远离市区的废弃工厂中，昏黄的光线下，只听得见两个人交错的脚步声。
一间满是锈迹的铁门被打开，其中一个人将肩上扛着的女生扔到了地上。
随着他的动作，女生领口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瘦子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少女雪白的肌肤。
他猥琐地嘿嘿一笑，搓着手道：“这小娘们皮肤真白。”
“在拿到钱之前，你最好不要动她。”高个儿随口警告他，只是语气中也没有那么在意。
“知道了知道了。”瘦子摆摆手，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们打听好了，这次是森南那个富二代扎堆的学院举办的舞会，里面随便一个小子丫头身家都是天文数字，这次要是成功了，分到手里的钱绝对少不了，他自然是不敢大意的。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他们手中，怎么也得吃点苦头才行。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天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富二代们。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旁边这个死脑筋的人说。
他将地上的人打量了一会儿，突然皱了皱眉，“这个人身上怎么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别说耳环首饰了，就连衣服都是普通的校服，就算做工布料再精细，也抵不过它仍然是件衣服的事实。
高个儿却没那么在意，率先往门外走去。
瘦子随即也不再多想，抢先将门一锁，把钥匙往自己兜里一揣，几步离开，“走了走了，免得老子看得心痒痒。”
听到这话，高个儿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朝门的方向看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高个儿名叫赵楠，居无定所，在一个地方都待不了多长，他跟瘦子一起行动其实还没有多久，两个人临时组了个队，绑架勒索的事干过几次。
瘦子是什么样的人，赵楠心里门儿清，至于为什么要跟这个人组队，大概原因是因为他蠢吧。
毕竟他并不需要太聪明的人。
或许是觉得一个小姑娘翻不起什么风浪，又或许是忘了，两个人连捆绑都没有，就直接这么将女孩扔在了地上。
时值入冬，天色黯淡无光，黑沉沉的显得有些压抑。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对着门的那一面墙上，距离地面较高的地方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小窗口，窗口四四方方，有冷风不断地从外面挤进来。
空气中有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白色的水雾，躺在地上的女生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有些茫然的四处打量，手掌撑在水泥地面上，触感冰凉一片。
屋子里很黑，她只能模糊看个大概。
在看清自己身处何方时，她眼底还没来得及完全升起的喜悦瞬间被窒息的恐惧所代替，冰冷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冷得她牙齿上下磕碰。
黑暗中压抑的气氛化作无数坚韧的丝线缠绕过来，狠狠扼住女生的脖颈。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躯，越想冷静，恐惧就越发在身体里肆虐，心脏的跳动仿佛就在耳边。
一声声，如擂击鼓。
她想落荒而逃，却无处可逃。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有她永远不想回忆的记忆。
屋子里是她沉重的喘息声，冷空气被吸入肺部，又化作水雾飘散。她手脚发软，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恐惧，只能颤抖着摸黑在空旷的屋子里寻找防身的武器。
然后将自己缩进房间的角落之中。
乔木雪紧握着手中的木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使得木棍上的毛刺深深的扎进了掌心的肉里。
可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间里唯一的门，仿佛门后蛰伏着什么危险的野兽，会在迫不及防的时候破门而入，将她撕成粉碎。
不甘，愤怒，怨恨以及深深的恐惧填满她黑色的瞳孔。
时间一点点过去。
“咔哒。”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打破了黑暗中的沉寂。随着铁门古旧的吱呀声，乔木雪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屋中。
那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影。
她屏住了呼吸，后背紧贴着墙壁一寸寸站起身，四肢颤抖的越发厉害，脑袋里无数的画面纷至沓来。
那些痛苦的，绝望的黑色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无望的呻吟，冰冷的空气，绝望的未来。
她以为她忘记了，却没有哪一刻清楚得认识到自己从未能忘记，那些画面是那样的清楚，清楚得让人恶心到想吐。
杀了他！
她的眼睛一片赤红。
瘦子趁着高个儿出去之后，悄悄地溜了过来，他搓着粗糙的双手，一脸猥琐，今天不办了那个小娘们，他还真就睡不着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抓错了人，也得让他尝到点甜头才行。
他跟赵楠那个不懂风情的和尚可不同。
瘦子进了屋，将门掩上，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懊恼因为怕被赵楠发现，没能带点照明的东西过来。不过要让他回去拿，显然也不现实。
他嘿嘿笑着，迫不及待地朝着之前女孩躺的地方扑过去，却一下子扑了个空。
他眼睛顿时睁大，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已经晚了，脑后袭来一股疾风，来不及躲闪之下木棍重重敲击在了他的后脑，他惨叫一声，眼前顿时一片晕眩。
相较于瘦子，乔木雪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也归功于他的掉以轻心才能让她一击命中。
但就算她这一下击中了瘦子，多少还是有些力气不足，她本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再加上害怕，之前又中了药物，就算使出了浑身的劲，也只是让瘦子感觉脑袋眩晕而已。
乔木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将毫无胜算。
她深呼吸一口气，握着木棍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再次朝着他的后脑勺而去。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她终究只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与瘦子相比，简直有点不自量力了。
在她出手的时候，瘦子身子一矮，险险躲了过去，然后抬起手肘向后一撞。
乔木雪闷哼一声，只觉得腹部一痛，手里一松，木棍掉在地上滚远，整个人倒退着跌坐在地上，瘦弱的身躯直接痛得蜷缩起来。
她脑袋搁到地上，一股冰寒渗透进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瘦子痛得直吸气，低骂一声，摸了一下受伤的脑袋，黏糊糊的一手血，“臭娘们，敢打老子。”
他凶狠得啐了一口，一张脸狰狞无比，一下子扑到女生身上，抬起手就朝她脸上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