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只是用来吓人的。这点大家都清楚，曾经就有某个不要脸的在战场上乱吓人说出所谓的我这么强让你走之类的话。结果抄起一旁的家伙就把别人放倒。
很久以后当武者们知道这个套路，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有了一种意识。
不管多强，先试一试。
六百年不见人间的孤云涛，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套路已经被别人熟知。
所以当被打的鼻青脸肿拖走时，孤云涛都还不明白为何这法子不管用了。
本来爆发了把他们吓跑，自己也好溜了。这下，可能会引来不得了的家伙吧……
大陆中央，枯萎的牧宇世树就在孤云涛释放出气势的那一瞬间，在某一树杈长出了一枝绿芽。
树下人来人往，大陆中央本是一座名为成阳的大城，在大陆上属于中立，各族人民在此贸易，流动人口占比例很大。
牧宇世树是当年林牧和孤云涛在此同归于尽后留下的产物。没有一丝内力波动，常年只有枝丫没有一片绿叶或落叶。据说在六百年前，这棵树诞生时茂盛苍翠，但一瞬间绿叶枯黄，落满了整个成阳。
而现在，却在其中某处悄悄钻出来一绿芽。
“诶，你看，牧宇世树是不是冒了点芽？”一个路过的行人本来只是闲着无聊抬头看了一眼这只能用来遮阳用的巨树。
“不会吧，这都六百年了从来没有一点要活过来的迹象，怎么可能今天……”他的同伴都懒得去看，“传说牧宇世树可是把那两个人的生命都连接着，只要有一个人转世，这树就会随他转生后的生命力成长也不断恢复自己的生命。这些年民间传闻，墨轩和暮雪等组织可是杀了不少疑是孤云涛的孩子。”
“好像，真的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绿色……”
“行了，快走吧，今天这买卖搞不成咱们可就真的回不了语风了。对了，刚刚和你们说的可别说出去。”
而又在树上的某处，长出了第二处嫩芽。
孤云涛即使在距离成阳很远的某小镇监狱里，也把树的回应感受的很清楚。不过他现在没办法去阻止树暴露自己，只有靠着潮湿的墙壁打瞌睡。
“喂，醒醒，吃饭。”之前把他抓进来的浑浊境武者推门进来，拍了拍他的头，又转身走了出去，并且没有带上门。
“嗯？”
孤云涛不解，吃饭你倒是把饭给我啊，而且你直接开门进来又出去还不关门是几个意思？不怕我直接逃了？
“你发什么呆啊？快出来。”
“哦……”
这……孤云涛从牢房里出来直接惊到了，这六百年粮食产量上升了多少？监狱里的伙食都这么好。
不过这牢里还有其他囚犯，为啥单单对自己这么好。
“你今天有点不正常，是不是担心背了这杀人案的黑锅，就真的要了你的命？放心，没有证据就像以前一样关三天，你又可以出去。”浑浊境武者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袋钱，扔到孤云涛面前。
“你什么意思？”孤云涛质问道。
“怎么？嫌多啊，也对，以前都只分你一成，这次死了人，上面下来的钱特别多，分你五成，毕竟那些法官被你逃了那么多次，这次你还是要小心点。”
他往碗里挑了一条鱼，自己也不管对面孤云涛的反常，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从这人刚刚的话中，孤云涛才反应过来，关于这许灵霄的事业，他应该是明白了，毕竟凡龄已经二十四了，好歹也应该有点赚钱的途径。
许灵霄没有任何成为武者的天赋，但是却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成为武者上。
因此，他与眼前这个人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合作。今天在课上老师莫名其妙死掉，结果来调查的武者直接不分青红皂白怀疑到他身上，很明显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工作态度，必然是妄图利用没有证据这一点，既稳住了在场学生们的心情，又能不被别人说自己工作失职。
许灵霄啊许灵霄，你得是多忍辱负重以前才会接这种活？
孤云涛深感无奈，不过这锅背都背了，也只好坐下和对面这位老哥唠唠嗑。
“老哥，你说我今天过后该怎么办，死人了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吧。”
那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难道平时不是这个称呼？完了完了，这才许灵霄这号人自己根本不了解，怎么去装成他？
“不是你的气息……不对啊，这镇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浑浊境以上的武者，这是什么气息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而且在快速向我们靠近。说不定是上头来查你岗的。”孤云涛放下筷子，正要起身返回牢房，结果通往外面的门却先被踹开了。
“树枝在这里灵气最盛，那个孩子就在这里。”来者是一名身披黑衣的落雨境武者，身后大约有十几名地煞境武者已经把这里封锁。
浑浊境武者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黑衣武者径直走到孤云涛面前，瞥了一眼坐着发抖的浑浊境武者，心生鄙夷，人家一个凡人都不怕，你一个武者还抖成这样。
“你好，我是墨轩组织成员。这里管事的是谁？”
原来是把我当监狱长了……孤云涛暗暗松口气，还以为暴露了。
“我不是，他是。”说罢指指那边桌后还在发抖的某人。
“你们这儿有没有刚出世的小孩，或者临产的妇人？”墨轩武者似乎没把孤云涛的话当回事，依旧在询问他。
这六百年来墨轩的人都蠢成这样了么……这里可是监狱，你这是指望有个刚出生的孩子去杀人，还是要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去犯罪？
“有……”本来坐着连话都不敢说的人，却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她就在那儿。”
“多谢。”
“等等！”孤云涛拦下正要进牢房的墨轩武者，因为他看到那个武者拔出了那把墨轩成员标准配备的银狼牙匕首。
“何事？”
“为何要对一个孩子或妇人下杀手？”
墨轩武者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匕首，再看了眼孤云涛，原来这小子发现了。
“什么？”本来被钉在座位上的武者拍案而起，看到墨轩武者的严肃神情气势又弱了三分。
“大人，那个妇人只是在那时因为贫苦偷窃食物才被抓进来，她也是为了她的孩子，这罪不致死吧？”
“还是说，这是墨轩的行事风格？”孤云涛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要知道墨轩成员是很在意自己组织名声的。
听了这句，墨轩武者的脸上明显多了些怒意，但还是保持耐心和他们解释：“两人性命换全大陆所有的性命，值得。”
“但这两人的性命与全大陆又有何关系？”浑浊境武者也站到孤云涛身旁拦住眼前这个境界比他高出几倍“上司”。
“你们如果不让开，就和他们一起死。”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会让墨轩也变成这样不择手段？
顾不上暴露了……
孤云涛暗中驱动起内力，他记得以前的各种功法，不过就凭现在这具躯体。
无妨，大不了再死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