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需要我帮忙吗?”荣襄像只小猫一样腻在颜焱怀中,轻声问道。
“你保护好自己就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最近我也要将你转移走。”颜焱附在她耳边呢喃道。
“转移?”荣襄惊诧不已,目光同时望向还未离开的连重。
连重吓得一哆嗦,“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说完话,他便是灰溜溜地离去。
颜焱微微一笑,拥着荣襄一起去往星陆。
星陆上,数千人正忙的热火朝天,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还有人在移植花草树木,栽种蔬菜水果和粮食,修建水池,储备水源。
“颜兄弟!”雷鸣眼尖声大,嗷嚎一声,所有人都向颜焱和荣襄两人望来。
“颜哥!”江小菲停下手中工作,兴冲冲地跑来,许多熟人也是纷纷与他点头致意。
“颜焱,学府最近状况如何?”江濪拖着白色长裙,款款迈步走来。
“江姨!”颜焱牵着荣襄迎上江濪。
“这丫头是荣襄?你们相认了?”江濪瞥了一眼荣襄,笑吟吟问道。
“相认?”颜焱和荣襄相视一眼,俱是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之意。
“江姨,我和荣家究竟有什么渊源?”颜焱疑惑道。
“原来连大哥还没告诉你啊!”江濪嫣然一笑,牵起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轻轻拍了拍,对颜焱道,“你们是表兄妹,你的母亲是荣襄的姑姑荣蓉。”
“我母亲……”颜焱深吸一口气,面露挣扎之色。从蒙春堂的记忆中得知,荣蓉是被玷污而死,那自己岂不是……
“这涉及到一段旧事,你母亲是为了你而死,她很清白。”江濪手臂微颤,摸了摸颜焱的脑袋。
颜焱不解地望向江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找个地方谈吧!”江濪引领着颜焱和荣襄来到她暂时栖居的帐篷,对外面好奇跟上来的众人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来偷听!”
颜焱随手扔出绫鸾七彩帐,将三人罩住。
江濪打量着这五颜六色的大帐,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当年我自顾不暇,得知你的身世也只是在前些日子。”
“你应该清楚二十多年前学府发生了什么,这个我就不多讲了。”
“当年,二姐得知你父亲颜荀在天宫遇害后,独自生下了你。后来归家下界,连大哥去荣家报信,二姐自知无法保全你,所以将你交给了颜家,颜家又派人将你送出学府。之后,二姐被荣家人出卖,服毒自杀。荣家受到牵连,颜家被灭门。”
“你母亲生前没有受到任何玷污,死后被归家下令挂在荣家府门前两个月,下葬时身体已经腐烂。”
“当年荣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多是道听途说,包括我们知道的也不全。有传闻那个出卖二姐的是荣勋家主,你想弄清楚真相,还要亲自去问他。”
“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当年各家族中许多人投鼠忌器,有人保全了自家的血脉苟活下来,有人是真的做了归家的走狗,有人是受到欺骗才听从归家的指令,每个人做出的选择并非都是单纯的想要害人,而是受形势所迫。有时舍弃一人保全整个家族并非是错误的选择。”
听完江濪娓娓之言,颜焱只感觉头脑一阵轰鸣,他目眦欲裂,捂着胸口咳嗽出数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颜焱!”
“哥!”
……
两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抬放到软榻上,面面相觑。
“江姨,我爹他……”荣襄贝齿紧咬着红唇,不知所措。她真的很怕从江濪口中得知他的父亲是荣家的叛徒。
“不管真相如何,你爹并非出于本意,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栽赃陷害他。”江濪冷静道。
两人静静地看着床上脸色煞白的颜焱,久久无言。
许久之后,颜焱清醒,他径自呜咽起来。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忽然间理解了江濪当年的选择,或许荣家也是有人想要牺牲他的母亲来保全整个家族,只是母亲性情刚烈,宁愿服毒自杀,也不愿受人玷污,这才遭至灾劫降临。
“哥,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我才刚刚有了个哥哥,你可千万不能出事!”荣襄泪眼婆娑,半跪在软榻前呜呜直哭。
“我没事!”颜焱撑起身欲要下床,只觉得眼冒金花,又是仰面倒下。
不过,这次他倒在了一片温软之中,江濪撑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嗔怪道,“你这孩子,还要逞能!”
她取出一支进化药剂让颜焱服下。
片刻后,颜焱终于是清除了那虚弱之感,觉得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荣襄,你在这里跟着江姨好好修炼,学府那边的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颜焱长身而起,收起了绫鸾七彩帐。
星陆上重建学府的事他已是全权委托给了江濪,这边还有另外的几位家主和院长帮忙,而且所有人全都无法离开,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但与此相反,学府的危机却是越来越严重,剩下的人也并非全部都是叛徒,如连暨阳、卫邵,他们是留在学府中主持大局。
“哥,你小心点儿!”荣襄没有阻拦,只是与他轻轻拥抱以作告别。
“江姨,这边抓训练要更狠一点,过段时间,我会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到各地历练。归家的侍卫都有神蚀境咒级的实力,我们要想与他们作战,必须更下苦功夫。”颜焱最后叮嘱江濪道。
江濪点头表示明白,他们这算是背井离乡逃难出来,想要重返故乡,便需忍辱负重,积蓄力量再重新打回去。
归家一日不灭,他们永无出头之日。
混沌中的时间流速相对较快,颜焱在星陆中待了大半天时间,而学府中只过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不过,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开元院也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归家刚刚下界的那些人找上门来。
他们跟随蒙家蒙良气势汹汹地前来逼问归潮、归燕及柳兖的下落。
颜焱听到堂外的吵闹声走了出来,只见连重被一个归家的侍卫踹翻在地,正匍匐在地上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