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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板肚子里的虫子有饭吃—《圈子圈套》 (3)

范宇宙是俞威的客户,俞威和他套近乎,说了自己“鞠躬尽瘁”的故事。范宇宙说不应该在最后给陈总使诈,问他“怎么不劝劝托尼”,俞威叫屈说:“我怎么没劝啊?我都快和托尼翻脸了。我要事先知道他这种想法,我一定会说服他不要这么做。谈合同的时候他把我和陈总都弄了个措手不及。陈总发火了,我就赶紧劝。然后我把托尼叫出来和他讲,他还想坚持,他说陈总没退路了,不管怎样最后也只能答应他托尼的条件。我就对他说,‘我了解陈总也了解合智,你这么做行不通的'。最后我说,‘我自己不能说话不算数,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就辞职'。”这话完全颠倒了托尼和俞威的身份。

俞威真的辞职了,而且去了洪钧刚离开的ICE。他很痛快地和托尼说了拜拜,得意洋洋地成了洪钧的接替人。在洪钧带过的团队里面,他很快剔除了异己,收编了那些愿意臣服的人,就连洪钧以前的女朋友琳达,他也通过手段赢了过来。(不知是不是我晕了,这段真的没看懂,是引用原文还是对情节的概括呢?)

决胜之道

俞威这种人,最能代表大多数求职者,表面上是在为公司分忧,背地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有人总结得很好:“所谓忠诚,那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身在职场,为理想和全人类而奋斗的饭太少了,千百年来也就出现了历史书上的那么一批。绝大部分人,尤其是与我们同时代的人,都还是只想通过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和家人。所以,不管你是理想主义者还是现实主义者,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没有人永远忠诚于你,你也不必永远忠实于一个公司。前提是你们都要有更好的去处。而忠诚一般来说是比较保险的,可以换得较大的利益,所以那些长年在一个岗位上的人,不愿意轻易换工作。如果有人拿着“理想”、“道德”来要求你忠诚,那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还是一个菜鸟,比较容易欺骗。

但我们并不否定存在绝对忠诚的人,就像荆轲这样的刺客,明明知道一去不能回,还是决定前去刺秦。对这样的人,我们没有丝毫的嘲讽,而是绝对地尊敬。作为一个生存主义者和刚入职的新人,我们还是脚踏实地,既不相信绝对的忠诚,也要懂得多为自己思考,不要轻易放弃“忠诚”的机会。

去留之际,不做无谓牺牲

场景回放

合智的项目弄砸了,洪钧是主要负责人,他料想杰森会找他谈话,果不其然。

“合智是一个大项目,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得到,总部也很了解这个项目,他们一直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现在看来,我们肯定已经输掉了这个项目。至于为什么输了,怎么输的,肯定还有很多细节我们不知道,或者说至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在这上面花时间了。合智的项目丢了,我们不再谈它了,我们要考虑的是未来。”

洪钧关心的是丢了项目的这笔账该怎么算,皮特说到今年的指标能否完成,说到他和洪钧在总部建立起来的信誉被大大地影响,洪钧马上感觉到自己前途堪忧。

“我对输掉合智项目负全责。”

“你是说,你准备辞职?”

洪钧笑着摇了摇头,皮特一愣,洪钧不等他问就说:“我不辞职,你可以终止我的合同,或者说,你开掉我。”

皮特想了想,说:“我的想法是:你提出辞职,然后我接受你的辞职。你辞职的原因可以说是个人职业发展的考虑,要去尝试新的机会,你和公司,都不丢脸,也可以温和地分手,这样不是很好吗?对了,公司还将给你三个月的工资,你可以理解为给你的补偿,我可以理解为对你的贡献的酬谢。”

“Peter,正是因为考虑到我下一步的职业机会,我才决定宁可被开掉也不辞职的。如果我辞职,我和公司签的合同中的非竞争性条款就将生效,我将不能加入与ICE有竞争关系的公司,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行,尤其当ICE给了我工资补偿以后。但是,我不想离开这个行业去重新从零开始。所以,我宁可不要ICE给我任何补偿,我宁可ICE把我开掉,也不愿意在找下一个工作的时候受任何限制。”

皮特的脑袋飞速旋转,想给洪钧在ICE的其他地区安排一个职位,但洪钧很坚决地说:“Peter,谢谢你。你和我一直合作得很好,如果仍留在ICE却不是和你继续合作,我还是宁愿离开。”

既然如此,皮特与洪钧签订了协议,洪钧到底还是离开了ICE。

“你知道ICE公司名字的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缩写吗?Intelligence & Computing Enterprise(智能计算企业)的头三个字母?”洪钧很疑惑地回答道。

皮特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洪钧说:“ICE,就是一个词‘冰’,我不得不这样,像冰一样冷酷无情。对不起,Jim。”

决胜之道

当所有的利益关系都挑明之后,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掩饰了。洪钧决定离开ICE,既是因为他意识到必须有一个人出来为合智的项目负责,也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恰恰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皮特显然对洪钧的想法有些意外,他示意小谭才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洪钧清楚,单单一个小谭,既不够格成为皮特所要找的“问题”,更不够格由皮特亲自来解决。显然,把小谭抛出去,并不能改善自己的处境,于是洪钧决定帮小谭开脱。而且如果开除了小谭,往后总部还是会对他施加压力,后患无穷。他离开,保住小谭的一官半职是小,保住了自己的“自由身”是大。

按照传统的做法,正如皮特所说,如果洪钧能够主动辞职,还将获得丰厚的资金补偿,但洪钧拒绝了。并不是他意气用事,而是如果接受了赔偿金,就要在三年以内不加入同行中,这对他来说损失更大一些,两者权其轻,放弃比较明智。

我们有时候也面临着卸甲挂帅的情况,在这种谈判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微小的得失而判断失误。公司对你的补偿背后,可能是需要你付出比这个补偿更高的代价。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盘,得失都是写在上面的。意气用事,就是在做无谓的牺牲。自己吃了亏,别人也不领情。那么怎样才能称得上跳槽成功呢?且看下回。

跳槽风险的计算要素

场景回放

洪钧离开ICE,没有要一分钱的补偿,电脑、配车马上通通归还,同事们也都不敢公然送别,怎么说也有点狼狈。但是他自由了,不用担心总部拿合智这个失败的项目来算账,也不用让上司皮特为难,让小谭当炮灰。离开ICE是无奈中的方法,是下下策中的上签了。

他离开之后对自己是怎样的期待呢?看一看之后和维尔西杰森的谈判就知道了。

洪钧见到维尔西领导杰森,从他那里听到的意思是让自己在北京带一个团队,顿时心凉到了极点。但是眼下他有什么去处,怎样打一个翻身仗?毕竟自己是在谷底,除了接受这个职位,他也没有出路。

“具体来讲,有哪些工作?”

“我们维西尔北京不大,只有不到十个人,有三个sales,向你汇报,还有三个工程师,他们的经理是Lucy,Lucy在上海,所以这三个工程师每天的工作,你也可以管起来。其他几个都是back office的,有前台一个女孩子,还有个出纳,她们的经理是Laura,也在上海,有什么事你让她们帮你做好了。”

“我理解,你在ICE的时候带那么大的一个team,来维西尔只带三个sales,委屈你了。可以这样子,你的title可以用北方区总经理,或者北方区销售总监。”

洪钧并不在乎头衔。他在乎的是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职业发展机会和能否获得成就感。维西尔北京是个烂摊子,手下就这么几个人,还肯定要受上海的露西和劳拉两个人的牵制。在ICE的时候,和维西尔在上海、广东还曾经有过几次像样的争斗。在北京,维西尔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洪钧很清楚那个团队有多弱。在业绩一直不好的地方,哪怕做出一点成绩都是飞跃,都会让人刮目相看,这是洪钧唯一可以寄希望 “赌”一把的筹码。

决胜之道

表面上看来,洪钧的新职位实在太寒碜了。他在ICE做的是中国区的一把手,但是到了维尔西,带一个十来人的团队不说,还要受到上海方面的牵制。但是,他现在处于职业的低谷,向任何方向的努力都是向上的,越是没有基础的团队,创造出来的成绩越是能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洪钧反而坦然了。

换算跳槽的风险,很重要的一步就是看看有没有前景。如果你离开公司的理由很充分,也要看看进入下一个工作的理由是否充分。

有的人可能去了一个看起来比现在好的单位,但他发展的空间几乎接近玻璃顶了,上面看起来一片光明,其实没有办法超越。比如说家族企业中的外人;有的人看起来很落魄,越混越不如了,但是人家的发展空间巨大。

当年徐小平放弃北大的教师职位而跟着俞敏洪干新东方,俞敏洪放弃留学的机会而白手起家,都是充满风险的,但同时也是充满机遇的。

未来工作的发展前景,才是换算跳槽的根本。

办公室恋情,能免则免

场景回放

琳达是洪钧的同事,他们之间是情人的关系。洪钧一直希望琳达换一个工作,避免闲言碎语,但琳达一直不以为意。洪钧因为合智的问题和皮特谈话的时候,琳达很关心进展:

“情况怎么样?”

“Peter建议我把David fire(辞职)掉,也建议我辞职,我都没接受,我要求他terminate(中止)我的合同,Peter接受了。所以,我现在轻松了,ICE把我fire掉了”。

电话里传过来琳达一声长长的“啊”,然后半天没有声音,洪钧耐心地等着,她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琳达好像非常不解地问:“你说你,你替那个David扛什么责任啊?他不就是个小sales吗?”

“你不知道,就算fire掉David,Peter也不会让我在ICE待下去,他建议我辞职,还提出给我几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洪钧的这句解释,反而让琳达觉得他简直疯了。琳达一定觉得他特别的不可理喻。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利,嗓子好像都快劈开了,责怪洪钧做事情不考虑后果。

洪钧第一次觉得电话那边的女人很陌生。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

琳达毫不示弱,立刻回应:“怎么啦?你已经不是我老板了。”洪钧听出来,这话里没有以往那种俏皮,琳达不是在开玩笑。继续争论没有结果,洪钧求和:“Linda,咱们不说这些了,好吗?我也不敢肯定我这么做将来会怎么样,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别再说了。”洪钧此时想要和爱人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但是琳达拒绝了:“太晚了,我心里也乱得很,我去了你也不会开心。”

面对琳达的电话,洪钧愣住了。说完,好像又等了一下,然后挂上了电话。洪钧的嘴张着,举着电话机,听着听筒里传出的蜂鸣声,半天都没放下。

在最后的交接手续中,洪钧的司机打电话来说有人要检查他的电脑,那个人竟然是琳达。“我想看一下你的电脑,看看里面有没有和我有关的东西。”琳达解释说。

洪钧猜到了会是这个缘故,他平和地对琳达说:“Linda,你放心,我昨天晚上已经把整个电脑全查过了,所有该删的已经都删掉了,你放心好了。”

琳达很坚决地说:“Jim,你就让我再看一下嘛,那里面有些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make sure(确信)真的都删掉了呀。”

“再说,这已经不是你的电脑了呀。”琳达的这句话刺痛了洪钧的心,他们之间,显然是没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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