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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马嘟嘟两岁的时候,马善仁说:

“三多,套上牛车,明天就去打柴吧。”

冬季里,打柴是沙洼洼人最具象征意义的一件事。柴米油盐嘛,打柴当然不能算是小事儿。没有柴,生的做不成熟的;没有柴,冷屋子变不成热屋子。因此,沙洼洼人一入冬就要打柴。等到把红柳棵子呀、梭梭呀这些硬柴火在房前屋后高高地码上一垛两垛,半个冬天也就悄悄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运肥、选种、收地、耙地,准备春耕了。这些活儿都干完了,一个冬天也就悄没声息地过去了。

因为家里添了人口,马善仁今年准备多打两车柴,所以他认为在打柴这件事情上,他们家必须比别人行动得早一些。

打了三车柴以后,马三多问马善仁:

“爹,行了吧?”

马善仁用手中的木棍敲着柴垛,又用步子踏了踏说:

“不行,三多,再打两车吧。去年咱们打了三车,差不多全烧光了。”

于是,这个早上天还没有亮,马三多就赶着牛车出发了。只要马三多喊一声呔啾,老黄就会不停地走,一直顺着路走下去,把马三多拉到打柴的地方。马三多穿着皮袄蜷在车厢里,像一只硕大的蛹。打柴的地方很远,那个地方被他们叫做八墩沙窝。这条很长的路,老黄每年冬天都要走好多个来回。所以这个时候马三多完全可以睡上一觉,等他醒了,老牛就把他拉到八墩沙窝了。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伴儿,他们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地,也就到了八墩沙窝了。

他们说:“马三多,刘巧兰咋样啊?”

马三多就说:“刘巧兰么,呵呵呵呵。”

他们说:“听说她生了个娃子啊。”

马三多说:“他叫马嘟嘟。”

他们说:“有一多岁了吧!”

马三多说:“两岁了。”

他们说:“他长得像刘巧兰啊还是像……啊你?”

马三多说:“他嘛,脸长得像巧兰,腿裆里么,长得像我,呵呵呵。”

他们说:“刘巧兰的……尻子白啊不白?”

马三多说:“呵呵。”

他们说:“刘巧兰的妞妞大啊不大?”

马三多说:“呵呵呵。”

他们说:“刘巧兰腰细啊不细?”

马三多说:“呵呵呵呵。”

他们说:“刘巧兰的奶马嘟嘟够吃啊不?”

马三多说:“吃不完,小东西吃不完。”

他们说:“那你得吃啊,你要不吃,你爹可吃哩。”

马三多说:“我爹是个瞎子。”

他们说:“吃奶用的是嘴,又不用眼睛。”

马三多说:“瞎子看不见妞妞。”

他们说:“看是看不见,但可以摸到。”

马三多说:“我爹真的是个瞎子。”

他们说:“你爹吃饭的时候,不会把饭喂到鼻子里去吧?”

马三多说:“那倒不会。”

他们说:“只要把饭喂不到鼻子里,就能摸得到妞妞。”

马三多不说话了。

他们说:“你个傻小子呀。”

“……”

他们说:“你都打了整整一个冬天柴了啊。”

“……”

他们在半道上停下来吃腰食的时候,马三多没有叫老黄停,他有意把他们甩开了。

老黄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咋的,反正它把车拉到了一个沙坑里。拉进沙坑之后,老黄拉不动了,就在没有听到马三多口令的时候,擅自做主停了下来。老黄的鼻孔里喷着两股粗粗的白气,出气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长。老黄跪在地上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办法把车从沙坑里拉出来,于是老黄的眼里便流出了两行愧疚的泪水。

马三多醒来的时候,老黄的呼吸声已经听不见了。老黄安静地卧在清晨的沙地上,它的两只前蹄子紧紧地收在胸前,脖子上还套着拉车的夹板和纤绳。马三多喊了一声,老黄没有动。他又喊了一声,接着又一连喊了好几声,老黄像固执的马善仁一样卧在那里,背影里还露出几分腼腆和忸怩。

老黄嘴唇上竖着的几根长毛上,挂满了冰冷的白霜,仿佛又增添了几根粗粗的白胡子。

看着老黄与以往不同的卧姿,马三多给吓了一跳。他一个蹦子翻下车,用力扯了扯牛缰绳,又用手拍了拍老黄鼓起来的肚子,然后,他用自己的眼睛盯住了老黄的眼睛。

老黄的眼睛是混浊不清的,在晨光中也泛不起一丝鲜亮的光泽。老黄脸颊上冻僵的泪水已经凝成了两道晶亮的冰凌。马三多扳着两只牛角摇了摇,老黄的身躯已经僵硬成一个整体了。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远处的沙梁上,一丛一丛的红柳正发出一团团暗红色的光芒来,几只头上长角的鸟在沙地上叽叽喳喳飞来蹿去,四野的空寂被一声声鸟鸣无情地撕碎,又被一瓣瓣抛向高空。

“爹呀,老黄走不动了,它再也走不动了啊,爹——”

马三多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马三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撕心扯肺的,但很快,他的声音便被大漠清晨辽阔的空寂吞噬了。

老黄无疾而终,马家父子一连悲伤了好几天。

马善仁说:“老黄走了啊。”

马三多说:“老黄死了。”

马善仁说:“老黄走了,我们家的天就塌了啊。”

马三多抬头看了看天,说:“天没有塌啊。”

马善仁说:“我们家的天塌了啊。”

马三多转着脑袋在院子里看了一圈说:

“我们家的天好好的哩。”

马善仁说:“唉。”

马三多说:“你唉啥?”

马善仁说:“老黄走了,地咋种上啊?”

春播的到来,很快把没牛的困惑重新摆在了马家父子面前。

没有牛,谁来拉犁?没有东西拉犁,咋往地里下种?春天不下种,秋天收啥?

想了一想,马善仁说:

“只有去借了……”

马三多首先去了他二叔马德仁家。

那时候马德仁和丁玉香还有杏花正围着一张方桌,吸溜吸溜地吃调了油花的面条。马三多一进去,杏花就用鼻子哼了两声,从方桌边移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自从马三多把刘巧兰背回自己家,杏花见了表哥马三多,就只有这样一个动作可以做了,那就是“哼——哼——”。马三多和她说话,她理都不带理。她总是用鼻子发出“哼——”的声音。听得多了,马三多就认为一定是她癞蛤蟆一样的鼻子出了啥毛病。

马德仁抬起头问马三多:“饭吃了?”

马三多虽然没有吃,但他还是说:“二叔,我吃了。”

于是,马德仁和丁玉香便埋下头继续吃面条。丁玉香的额头上吃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吃完最后一口,马德仁伸出宽大的粉红色舌头,把碗仔细地舔了一圈,然后速度极慢地把碗放在厚厚的沙枣木桌面上,又漫不经心地把筷子架到碗口上。马德仁的这一系列动作,充满了傲慢。

马三多看了一会儿二叔的脸说:

“二叔,我爹叫我来借牛。我们家老黄死掉了,今年的地,眼看就没法种了。”

马德仁慢慢地抠出牙缝里的一片酸菜叶,挑在指头上端详着说:

“借牛么,当然可以,不过牛的力气是从啥地方来的呢?牛只有吃草才能生出力气。但牛吃草生出的那点力气,只能拉车,不能拉犁。不是不能拉犁,是拉不动犁。要拉犁,牛就得吃精料。啥是精料?精料么,就是正经粮食。三多你为啥有劲把刘家巧兰从河里背回来?刘巧兰为啥有劲生出娃来?那是因为你们吃了粮食,所以你们身上都有劲。牛也是一样的。人一天吃一斤粮食就可以了,牛犁地,用的力气多,所以一天得二斤。”

马三多想了想说:“所以我得把粮食给你背来,是不是,二叔?”

马德仁弹掉手指上的菜丝,伸了个懒腰说:

“三多,你真聪明。你也用不着多背,用几天背几天的粮食就行了,一天二斤,你就背那么多,多一把都不要背。”

接着马德仁又说:

“不过你知道,一头牛是拉不了犁铧的。我们家只有一头牛,另外的一头牛,你就向外人去借吧。”

马三多谢了二叔,出门的时候,丁玉香跟出来了。

丁玉香对马三多说:

“你二叔说的粮食的事,秋后再说吧,你不用着急背来,当心你们吃粮不够。”

马三多说:“牛不吃粮食,咋能犁地?”

丁玉香说:“做牛耕田,做鸡报晓,老天爷早就给它世好了的。牛天生就是吃草的牲口,没你叔说的那么金贵。不过么……最主要是记着,秋天了把我兄弟丁玉贵打床的工钱给上。我兄弟想生个娃子,结果生下来又是丫头,都三个丫头了,还叫上面罚了,我兄弟日子不好过。你跟你爹说,秋里了千万还上,哈!”

另外的一头牛,马三多跑了半条街也没有借到。

他去了村东头的老杨家,老杨家的两个丫头琴琴和米米正歪着脑袋在看小人书,老杨坐在一堆绳索中间,倒腾着牛身上用的东西。马三多还没有张口,老杨就说:

“你看我正忙哩,我们家人多地少,口多粮少呀。你看,我这正准备去沙坡头开几分荒地哩。我知道你们家老牛死了,可这牛我真不能借给你。这牛要是借给你,我咋开荒哩?”

老杨这么说,马三多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马三多准备去老吕家。

马三多走出老杨家街门的时候,先是琴琴追了出来,她拿着那本翻开了的小人书,指着其中的一页对马三多说:

“马三多,你看,这画书上有个叫潘金莲的女人,我咋越看越觉得刘巧兰像这种女人呀。”

马三多停住脚,对披着长头发、长着一张窝葫芦脸的琴琴说:

“潘金莲是谁,她是哪个队的,我咋不知道?”

这时候琴琴的妹妹米米也追出来了,她的个头比琴琴矮一些,但嘴巴却比琴琴灵巧许多。她劈手夺过琴琴手里的小人书,朝马三多哗啦哗啦抖动着说:

“马三多,潘金莲是个骚货,就像个妓女。你以为刘巧兰不是骚货吗?你以为刘巧兰不是妓女?一样是骚货,一样是妓女。人家潘金莲可没生出西门庆的野杂种,可刘巧兰却把别人的野孩子生到你们马家的炕上了,你说她骚不骚?要是说起来,刘巧兰还不如人家潘金莲哩!”

马三多愣了一会儿,对米米说:

“你说这么多我都听不懂,但我知道你是在骂刘巧兰。你知道不知道,刘巧兰早已经和我睡到一个床上了,现在你骂刘巧兰,就等于他妈的骂我。你要是骂得不难听也就算了,可我觉得你骂得太难听了,所以——”

马三多说着话,抬手给了米米一个大嘴巴,米米的小脸蛋立时就红了,接着又紫了。

马三多走出好远了,米米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出来。她的哭相很难看,没有眼泪,脸皱得像只干核桃。就是她这样的干号,却发出震天的声响来。

“爹呀,姐呀,马瞎子家的狗三多打我了,你们管不管呀,马瞎子你管不管呀,姐呀爹呀你们管不管呀……”

琴琴就在米米跟前站着,她哼了一声对米米说:

“谁叫你骂刘巧兰骂得那么凶。你一个丫头,那么脏的话也能骂出口。刘巧兰已经是马三多家的女人了,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骂了人家女人,你活该挨打。你骂人家的女人人家不打你,那才是傻子哩。”

米米突然不哭了,呼地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撕住琴琴的脖领子吼道:

“刘巧兰像潘金莲这话还是你先说的,你倒怨起我来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马三多应该打你的嘴。”

说完米米很轻松地在琴琴脸蛋上扯了一个响亮的嘴巴。这一个嘴巴把琴琴吓坏了,她眼睛一挤,就掉出了两颗眼泪。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不说,胸脯和肚子在米米眼里一耸一鼓地起伏不止。她没有还米米一个响亮的大嘴巴,而是夺过米米手里的小人书,一撕两半,又一撕两半,啪地甩到米米那张骄傲的脸上。在碎纸屑纷纷下落的当口,琴琴扬长而去。

走进街门的时候,琴琴回过头对米米说:

“我看你倒更像潘金莲了。”

听到琴琴这么说,米米又抽搭起来了。

很多时候,击痛别人的不是巴掌,而是一句话的重量。

从老吕家出来,马三多的步子看上去已经有几分僵硬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垂下去,像秋天霜打过的紫茄子,表面已经皱了皮,看不出一点光彩。

老吕家的牛已经给邻村的亲戚借去了。马三多只有灰溜溜地从老吕家的街门里走出来。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词和借口,马三多出来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后院里传来的牛哞声。

但马三多也只有出来了。

接下来,马三多怀着心里剩下的一些希望,朝老王家走去。

老王家养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花狗,马三多走过来的时候,它拧起鼻子,龇着牙朝他笑了笑,接着突然猫下身子向前一个俯冲,铁链子咔的一声就绷紧了。马三多听到了铁链子绷紧后的嗡嗡声。马三多明知道狗嘴够不到自己,但还是跳过去闪了一下。他从门侧像一只耗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溜进了老王家白木板钉的街门。

老王正在啃一只已经没有肉的羊头。马三多进去的时候,他刚好把一只羊眼珠丢进嘴里。老王咯噌咯噌地咀嚼着,喉咙里发出狗啃骨头时哦儿哦儿的声音。他板刷一样的胡楂上沾满了羊油和肉屑。看见有人进来了,老王嗯嗯着,用下巴指了指炕沿,示意马三多先在那里坐下。

马三多坐下后,眼睛盯着老王不停蠕动的腮帮看了好一会儿。

老王终于将一颗羊眼珠吞下去了,他举起白花花的羊脑壳,朝马三多晃了晃说:

“你也啃一口?”

马三多咕噜咽下一团口水说:

“你吃,你吃……我爹叫我来借牛哩,我们家牛死了,地种不上了。”

老王把嘴从羊头上挪开:

“唔——是这个事哇。”

马三多说:“是——就是借牛的事。”

老王不慌不忙地把羊脑壳上的油汁和肉末舔干净了,又拿起斧子。他想把羊脑子弄出来吃,又怕弄坏,不敢用大力,便小心翼翼地用斧背敲起羊脑壳来。他转了好几个方向,弄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弄开。老王伸出长长的红舌头,不断地舔着油渍渍的嘴唇和胡楂,抬头看了一眼马三多,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几乎就要泄气了。

马三多主动过来帮了他的忙。一斧子,羊脑壳就哗一声裂开了,露出一团白嫩嫩的脑浆。老王笑嘻嘻地说:

“你看这,多少年吃不到羊头了,连个羊脑壳都弄不开了。”

老王用筷头子颤巍巍地挑出白嫩的羊脑,朝马三多晃了晃,没等马三多点头或是摇头,他便迅速将筷头伸进了自己嘴里。老王幸福地闭上眼睛,细细地咂摸着,像酒徒品味一坛五百年前的老酒。他脸上荡漾着兴奋的神情,一时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个幸福的时刻打发掉。

老王吃羊脑的时候,马三多不断咕咕地咽着口水。

老王吃完了最后一点羊脑,然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上那层幸福的神情忽然被他藏到肚子里去了。老王阴着脸说:

“三多哇,你爹瞎了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我们家的牛也已经老了,和你们家的老黄一样老了,实在不能犁地了。你说,要是你借我的牛去犁地,也给犁死了,你拿什么赔我?你赔不了我,我们一家日子咋个过法?”

马三多当然不知道到了那时候,老王家的日子应该咋个过法,但他知道他已经借不到老王家的牛了,就站起身说:

“早知道你不借给我牛,我就不帮你弄开羊脑壳了。不弄开羊脑壳,你就吃不到羊脑子。”

说完马三多就从老王家屋里走出来,迈着大步走出了老王家的白木板街门。

黑花狗好像知道他没有借到牛,朝他做了个嘲笑的动作,再没有向他叫一声。

马三多来到撒满石子的村街上,远远看见他爹马善仁拉着四头羊从河边饮水回来。马善仁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木棍,一边走,一边用棍子敲打着地面探路。

马善仁的棍子敲到马三多腿上的时候,马三多对他说:

“爹,我借了一天牛,只借到了二叔家的一头。老杨家的牛要去开荒,老吕家的牛说是已经借给别人了,老王说他们家的牛也老了……只借了一头牛,还等于没有借到牛呀。”

说完马三多就拉着他爹的衣襟呜呜地哭了。

马善仁一边往前走,一边细声说:

“娃子,你要记住,他们是不放心把自家的东西借给一个穷人的。咱们是沙洼洼最穷的人家,所以——你只能借到你二叔家的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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