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蛊惑人心的桃花眼中间,是星河灿烂的璀璨。
“怎会是你?”
她闻言转身,那人容貌无比熟悉,可不就是溪遥。
“为何不是我。”
“你姓溪,我家姓凤,今日是家宴,你来为何事。”
她翘首以视,说话很是不客气。
“家宴…”
男子轻轻一笑,半晌才俯身落在她耳边。
“小妹真是健忘,我也姓凤,名溪遥。”
此话如晴天霹雳,劈得她晕头转向。
“你姓凤…四哥…他是…那个病秧子。”
她突然大叫,捂着嘴接连后退。
“病秧子?恐怕又是闻尘那小子这么说的吧。”
凤溪遥站直身子,扯扯嘴角,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五哥,许久未见。”
凤闻卿上前一步,冲他微微点头。
“六哥,你认得他?”
她躲在身后,拽着凤闻卿的衣袖,低声问道。
“自然,医仙凤溪遥,何人不知。”
更何况,这医仙还是自家的兄弟。
凤笑听闻,心中更是百般情绪。
医仙…昨日和她结下梁子的人,竟然是自家哥哥。
“五弟,这来都来了,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凤虞帘悠然坐在席位上,一把折扇抵在唇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怎会,诸位都已送礼,我这做五哥的自然也小气不得。”
说罢,他便从袖中取出一檀木盒来。
这是…
凤笑眯眼,目光打量起他手里的东西来。
“万毒丸,世上只此三颗。”
毒?她当即脚下一崴,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五…五哥…这份礼,太太太厚重了,小妹不敢收,不敢收。”
笑话,毒诶,还是万种毒。这东西给她干嘛,毒别人么?还是毒自己?万一哪天她搞混了药丸,自己吃了这东西,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傻妹妹,这可是好东西。比你那一车的果子还难得。”
凤虞帘站在她身后,笑意浓浓,目光中透露着几分羡慕。
四哥,这可是毒啊!会要人命的,你怎么就当它是宝贝了。
“小妹,万毒丸是解天下万种毒的解毒圣品,不是毒药。”
凤闻卿摸摸她迷糊的脑袋,一脸和善地解释。
解毒,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百毒不侵了。
“罢了罢了,既然看不上,我便另送它物就是。”
“谁说我不要了,要要要,此等好东西,甚是难得甚是难得。”
她忙拽住凤溪遥要收回去的手,抢过他掌心中的盒子护在自己怀里。
“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托了自家小妹的福了,不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湫兮如风’,就连堂堂医仙毕生只练三颗的万毒圣品都瞧见了,也是不枉此行了。”
“四哥,何为湫兮如风?”
解毒圣品,就在她怀里,可四哥口中还提到的另一物又是什么?
“傻妹妹,此物就在你身上。”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
“嗯。”
凤虞帘点头。
“确实,湫兮如风乃用极细极柔的天蚕丝制成,行动起来轻盈自如,且不容易损坏。最重要的是…它本质冰凉剔透,做成衣衫更是妙不可言。”
凤溪遥也看出了她身上的名堂,饶有兴趣的又凑近几分,冲她眨眨眼。
“红色的湫兮如风更数难得,因为想要天蚕丝染上色,可不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
“需得三十六日浸泡在牡丹花汁中,时刻用温水浸泡着。热一分,则颜色浓烈一分。冷一分,则颜色平淡一分。所以想要染出恰到好处的红色湫兮如风,还是有些难度的。”
“六哥,他说的当真如此复杂?”
难怪从一个月开始以前,六哥就时常不在府内,经常是早出晚归。临近生辰的那几日,更是几天不见踪影。原本她只是以为六哥公务繁忙,不便与她常见面。没想到他夜不归宿,竟是帮她准备贺礼去了。
“啧啧啧,一件湫兮如风,恐怕要花费上不少只天蚕吧。”
凤虞帘啧舌,今日宴席可真是惊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