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了她那么多,看到的未来比她深远,他太清楚怎样才能逼着她退步。
此生何时见,始信人间别离苦,他与她这一生不羁放纵的日子终还是太短暂。
这一日,秦先生谁都没有见,只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与汪浅耳鬓厮磨了漫长的一天。
堂会里的人积了不少气,私下里没少抱怨,传来传去总会有人把话带到大堂主的耳边。
齐平没少烧话给大堂主:“会长这是几个意思?大堂主还在堂会里,这样子算摆哪门子的谱,本来正值年关,各大堂会忙得焦头烂额的,各个都抽不出半天空来,大家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他可倒好,和大小姐在家里甜情蜜意了大半日,摆明是仗着会长的身份压着人让大家都不好过。”
大堂主活了大半辈子,眼里藏了多少事便能容得下多少事。
他知道齐平还在为不能去会里做事忿忿不平,这种挑破的话他顶多当做个笑话听一听也就过去了,更懒得去戳穿齐平的心机。
大堂会的布置和秦家不一样,更偏中式一些,朱红色的门,雕栏的窗,考究的老家具看起来像是旧社会的官老爷的府邸。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黑白棋盘,一码接着一码,他坐在老式的摇椅上阖眼在想着下一步棋子该怎么走,他听着齐平絮絮叨叨的说着秦家的事,连眼皮都没抬:“我听说你也去了?”
齐平一噎,脸色涨得通红:“大家都去了,我得了一会子空过去看了看,便赶回来忙堂会的事,毕竟会长出了事,面子上总要过的。”
出息……
大堂主嗤笑道:“会长出事的消息没人压着,就跟长了翅膀般飘出去,你们想要表现却没想到会长本来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人啊……现在个个都知道跑到我跟前巴巴的埋怨,不是自己作贱自己嘛。”
齐平没敢出声,站在旁边听大堂主训话。天气寒,大堂主外出多年一时还适应不了w市格外阴冷的气候。
他吩咐人给摇椅添置了一床厚厚的虎皮褥子,齐平讪笑着说要不让手下过来给房间装暖气,人也不至于那么遭罪。
大堂主不让,说是败坏了老宅的风水,硬是挺着往怀里抱个火炉暖着。
齐平鞍前马后的不落好,脸色惨败的不成样子却还要强装着开心的样子。
过了片刻,手下的人来说秦矜过来了,大堂主这才施舍般的睁开了眼。
秦矜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品牌羽绒服,幼小的身子裹在衣服里缩成了一团,又戴了顶同色的渔夫帽,长长的卷发散下来看起来有那个女人七八分的样子。
大堂主问道:“天气冷的厉害,怎么想起往我这里跑了?”
秦矜踢到鞋子往棋桌上盘坐着,大堂主嫌弃这个坐姿不雅观,拦着她要她下来。
秦矜不肯开始拨弄着他的棋盘,神气的不得了:“家里能去的地方太少,呆着也是无趣,不像三哥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惯是个住着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