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虽怀孕的时间但身子却越来越懒了,每日除了吃便是睡,福婶是过来人就想让她多活动活动,对胎儿发育好,可很少能叫的得动她,除非哪一日她兴致来了才会起来去园子里逛一逛,秦先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会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丢给了华子去做,秦先生落了清闲有时候连线上的会议都懒得开,俨然都没有个当会长的样子。
汪浅看在眼里也会说上几句,他却是轻描淡写的交代下人去做,然后依旧翻看着他的那些旧书,种种花,煮上茶一坐就是一天。
老邢偶尔也会过来,不过都是一个人,老邢空下来会和他说会里谁又存了心思做事,或是堂会里谁又不安生惹了麻烦,云云之类都是琐事。
若是碰到汪浅便会调侃几句,两个人斗上几句,乐此不疲,但他一向说不过汪浅每回都会生一肚子的气回去。
周乔自上次回来之后便没再回广平了,许多事情都是沉于水底的秘密,没有人去碰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么换来的自然风平浪静的安稳,唯有摇曳的船上的人飘摇不定企图翻了船的后果,无非是垂死挣扎的绝望,老邢每日醒来总是有惴惴不安的慌乱。
这种踩在钢丝绳上的快乐,短暂而美好,重重迷雾里他看不出哪里才是他最后的归脚处。
会里他也会去,他是秦先生的人却算不上会里的人,会里的人看在秦先生的面子上大都尊称他一声邢先生。
华子日日都会来会里处理事情,他现在比以前更忙了一些,有时候时间晚了索性就歇在
会里,老邢几乎每次都能看到他。
华子到底比以前更成熟了些,与老邢说话也一改从前那会嬉笑的样子,越看越有几分沈长的口气,枝微末节的更有堂会里那几个的架势。
会里的事老邢还没资格去过问,他会过去多数是去拿一些安胎的药,华子不回去,秦先生又不放心底下的人所以就让老邢跑几趟。
秦先生不在,大小姐怀了孕,华子有时候顾不上管着这些下人,于是一些七七八八的八卦传的比谁都快。
老邢听到了权当个笑话并未放在心上,只有传的过分便会骂上一骂,再和华子提上几句。
华子知道后将人扣在会里的老院子罚上几天,渐渐的流言蜚语便都散了去。
老邢算不上聪明人,他摸不准秦先生的意思,但他留在秦家那么多年再笨也不至于一点苗头看不出来。
隔了几天他又去了秦家,一坐下他便绷着脸和秦先生抱怨他把差使人当乐子,明明毕安堂送来的药更放心些,却非要多此一举让他三天两头的往会里跑,得罪了不少人。
“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若是再往会里掺合那些事,回头大堂会那里再得了消息,哪里会有我的好日子过。”
秦先生笑了笑,似乎是在宽他的心:“大堂主眼里只有大堂会,哪里会顾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