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愣了愣,他一时之间真的没有想到这会是老会长留下来的,如今被阿清这么一说,他倒是真的记起来了,小时候他在老宅的确见过这个香案,不过在他的印象里,老会长喜欢的香案并不是这个,而是如今在大堂主房里的那个。
老会长活着的时候也十分爱焚香,会里上下都知道秦先生熏香的习惯都是老会长给带的,改都改不掉。
老宅里还有几个健在的老人,私下里聚在一起都说秦先生和老会长很像。
其实只有秦先生自己清楚,老会长心思轻,没什么太大的抱负,只希望会里上下的兄弟平安出事,外面的场子不出太太的事情便好。
到底秦先生他这前半生功利心太重,和老会长不太相像,俨然是和大堂主年轻的时候那会很像,事事都做个第一才罢休。直到几年前在木子巷的事,他才稍稍收敛了这些。
秦先生随口问他:“正叔还说什么了?”
阿清:“正叔没说,只是送来的东西里,除了香案还有别的许多旧东西,但我年纪轻都不大认识,华哥也不准底下的人碰,都收了起来送到可家里的书房里。”
秦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桌子上的香案让他搬出去。
等下阿清走后,汪浅才开始问他:“既然是老会长留下的留着便是,我现在的反应不那么大了,屋子里熏一些香终归对孩子也有好处。”
秦先生摇摇头,他没想到汪浅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他看了看她也没解释:“老宅有种说法,怀了孕的女人是不能用旧的东西,我虽不是迷信的人,但为了这种事破了规矩也不算好。”
汪浅笑他真是闲的无聊才会听这种话,中午得了空,秦先生让汪浅不要乱跑,自己要去一趟小阁楼。
汪浅怔了怔随机反应过来也要去,“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到小阁楼去?”
秦先生换了一身衣服,外面下着雨天气有些冷,他身上寒气重穿的自然比以往要多一些。
汪浅走到他的面前帮他扣好风衣的扣子,汪浅生的本来就不矮,快有一米七,可偏偏站到他的面前还是深深相差一大截。
她身体贴着他,他低头温柔的拍了拍她脑袋,总觉得她还是像个小姑娘一样,他摸了摸她的耳垂,“前几天我给你的那副耳饰呢?”
风衣的扣子是那种老式的排扣很难扣,她低头一边认真的帮他扣一边和他说话:“记不清了放在哪里?哎呀……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戴耳环,我耳垂细老是勾着头发。”
秦先生顿了顿,直到小姑娘将所有的扣子扣好,他才攫起她的下巴,眼神里布满了无可奈何的眷恋:“果然是人越大脾气越大。”
汪浅白了他一眼:“我才多大你就送我宝石耳环,带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我老气!”
秦先生耐心的和她解释:“那不是宝石……是我让人开的一块新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