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往病床的位置走,她俯身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不是很烫,汪浅悬着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转身去浴室打了水准备给他擦身,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病服,汪浅伸手要去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
她只顾着手上的动作没注意到男人慢慢睁开的眼,他的手靠近她的身侧微微用力,她瞬间就倒在床上。
汪浅惊呼了一声,他拥着她贴在她的身上,气息温热,汪浅鼻子一酸立马往他的怀里钻,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小叔。”
秦先生嗯了一声,他像是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很轻,“去哪里了?”
她还戴着帽子人这么一倒在床上,头发乱成了一团硌得人不舒服,秦先生帮她把帽子拿开扔到一旁,她化了淡妆在他的怀里这么一滚,脸上的妆也跟着花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忍不住笑了笑,汪浅嘟嚷了一句:“我去见陆钟了。”
察觉到男人身体有些僵硬的细微变化,汪浅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就在后面的那条街,在他的车上坐了一会。”
秦先生顿了顿,用手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华子呢?”
汪浅偷笑道:“他去会里了阿清在医院守着你,见老情人嘛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秦先生抱着她的动作有些用力,他不痛不痒的说道:“等过段时间请他来家里坐一坐吧,你休学前他还是挺照顾你的。”
汪浅听得头皮一麻,先前池子给陆钟的阴影至今还历历在目,汪浅闷闷的笑出声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样安静的氛围在长久的惊慌里难得可贵。
他的身体遮住了她的眼,黑暗没有仓促了她的惶恐,她的世界里有他那便是所有的光亮。
汪浅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起伏的心跳觉得莫名的安心,她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她在他的怀里翻了翻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态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江平和向采薇,他们还住在木子巷的筒子楼里,只是巷子里的孩子除了江笑笑,还有沉玉。
她和秦先生开了一家饰品店,她真不是个称职的老板娘,每天都因为赖床而不去店里看店,后来店里的顾客看到老板常常会跑到老板面前抱怨,秦先生便会慵懒的回一句:“这店是我太太的,我开店只是图了她开心,她不想看就不看了吧。”
好气奥,这样的话让那些原本埋怨的顾客被堵的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沉玉渐渐长大了,也到了去幼儿园的年纪,她有个偷懒的妈妈,每天早上都会让爸爸给她穿好衣服,等着校车来接她去幼儿园。
后来爸爸都被妈妈带坏了,每天无论多晚也不帮沉玉穿衣服送上学了,小小的人啊慢吞吞的,听到闹钟也不想起床,再然后她总是迟到被老师批评。
妈妈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都懒得管她,她跟自己的爸爸诉苦,结果爸爸说家里妈妈最大,都听妈妈的。
夜里沉玉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哭到崩溃,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不好玩了。
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于是哭过以后她又自己穿好衣服爬下了床,她要偷偷的跑到江平叔叔家找采薇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