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书院里的大夫简单替她处理了伤口。百里兮禾又让人去请皇甫钰轩前来为她瞧伤,不过一瞬,皇甫钰轩便来了,估计这些人都是用那转瞬术来的吧!
凤锦听说容恕受伤了,第一个跑来瞧她,主要是因为她想起那日在言山时张道士说的话了。
“二姐,你忘了张道士说过的话了?他说你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你还不信,我让你多加注意些,你还不听,现在可好?”凤锦看着躺在床上的容恕,语气中满是责怪之意。
这样的凤锦,倒是让她有些看不透了?以前凤锦可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别说是跑来关心她了,估计是她挂了,也是拍手叫好的那种,可现在这人却对她好的有些莫名其妙,女人的心思果然有些猜不透。
容恕笑了笑,“纯属巧合而已,哪有那么玄的事——”
“二姐。”凤锦打断了容恕的话,语重心长地说:“你就听我一句,安安生生过日子吧,有些事能忍就忍了。”
“我……我怎么不安安生生过日子了?明明是那女的找我麻烦,这还能怪我了?”
凤锦还有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给阻断了。
凤锦开门之后,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容恕没见过这人,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凤锦却朝着那人行礼后道:“独孤先生,我二姐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此事不该惊动您的,二姐跟予沁小姐不过是闹着玩的。”
容恕仔细一听,原来是伤她的那女子叫予沁。
“凤二小姐的伤可好些了?”被凤锦换做“独孤先生”的女子走进床边,看了看容恕,笑着问。
容恕伸出被烧伤的胳膊示意让她看,独孤先生只是一扫而过,笑道:“小伤而已。”
“嗯,确实是小伤而已。”容恕抿嘴道。
凤锦上前,挡在了容恕和独孤先生面前,一脸责怪地看着容恕,“二姐打小就被祖母惯坏了,性子急躁,跟予沁小姐就是闹着玩的——”
“谁跟她闹着玩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想教训教训她,怎么了?”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刚刚伤了容恕的那女子在众人的阻拦之下闯了进来。
容恕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女子。
“予沁小姐……”凤锦赶紧上前拦住了那女子,可予沁却将凤锦一把推到一旁,朝她吼道:“有你什么事?”
予沁走到床边,双臂环抱,一脸的傲气,“凤鸢,怎么着?在这儿装可怜博人同情啊,我不就伤了你的胳膊吗,又不是要了你的命,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喧哗吗?”
容恕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大张旗鼓地喧哗了?
“明明是你伤了我,你倒有理了?还说我大张旗鼓地喧哗,你哪只耳朵听见了?”容恕反驳着,房门外却传来众多学子吵吵嚷嚷的喊叫声,看着样子,是有人故意将此事传出去的。
予沁不屑一笑,盯着容恕道:“听到了吧,外面那些人都是来为你鸣不平的,你不打算出去解释解释?”
“沁儿。”自从予沁进来后,独孤先生就一直没有说话,她听到予沁这样说,这才开了口。
予沁走到独孤先生面前,扯你扯她的衣袖,撒娇道:“姑姑,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那些人欺负沁儿吗?”
容恕一听,原来这是一家人啊。看凤锦刚刚对独孤先生的态度,想来这位独孤先生也是书院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怪不得予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人家是有后台啊!
独孤先生拍了拍予沁的手,转身看着坐在床上的容恕,笑意盈盈地说:“你出去跟他们说,这就是场误会,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容恕一愣,这是什么个意思?
“二姐,听独孤先生的。”凤锦走来给容恕使了个眼色。
容恕不解其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予沁抢着应道:“字面意思。”
“没问你,插什么嘴?”容恕不耐烦地朝予沁摆了摆手,予沁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着她。容恕也毫不畏惧,直接瞪了回去,“瞪我干什么?再瞪把你眼珠子扣了喂猪去。”
予沁更加的愤怒,伸出食指指着容恕:“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让说就说呀,你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我本来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的,可现在看到你这嚣张的气焰,我还真就跟你一般见识了。有本事咱们找这书院的领导,就是老大,我还真就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真当这地方是你家开的啊?”
容恕说完还不忘剜了一眼予沁和独孤先生,这时,凤锦却干咳了一声,低声自喃道:“这地方就是她家开的。”
……
容恕无言以对。
予沁也毫不谦虚,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还真不好意思,这即墨书院就是我家开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房间里顿时一片沉寂。
过了片刻后,独孤先生对容恕说:“只要你出去跟那些人说清楚,今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日后你在书院的日子过得也自然会比以前好一些。当然,你也可以不去说,不过往后的日子……”
独孤先生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姐,快去啊!”凤锦催促着容恕,恨不得一把将她推出去。
容恕沉默了一会儿后,果断道:“你可以现在就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地方待。你让我出去跟他们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一场小打小闹,你就是想袒护她罢了。可我偏不让你如愿,若我这次妥协了,那下次呢?万一下次她要烧掉我一条胳膊,我也跟所有人说这是场小打小闹,你觉得这可能吗?”
独孤先生坚定道:“不会有下次。”
“你怎么确定不会有下次?”容恕追问。
凤锦突然插话:“二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予沁小姐也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对,她确实不是有意要伤我的。”容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放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原谅予沁时,她却又来了句:“她就是成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在你们所有人看来,她不过是伤了我的胳膊,可你们有没有找大夫问过我的伤势?当然我说的不是书院这里的大夫。你们可以去问问未央轩的皇甫钰轩,他是你们公认的神医,我的伤势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