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容恕被身前的哭嚷声吵醒,此刻她才意识到,她现在正躺在一处荒郊野外,而哭泣的那女子是阿肆。
“大晚上的,鬼哭什么?”容恕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阿肆先是被吓了一跳,等她确认容恕真的没死时,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她。
“姑娘,你真的没死,真的没死……”
阿肆将容恕抱的紧紧的,死活不愿意松手,容恕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抱这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等阿肆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她才从阿肆的口中的得知,原来白天的日谈会上,百里兮禾为了解除原来在她身上施下的控魂术,在众人面前暴露了他是夙教教主的身份。他用转瞬术将阿肆和自己带到这里,又再次使用了控魂术将她的魂魄锁在这具躯体了,只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控魂术所留下的后遗症还未消息,她现在还是满脸皱纹的老婆子。
“他人去哪了?”
“刚刚那些人又追到了这里,公子和阿玖引开了他们,可……可公子身受重伤,阿玖也受了伤,他们,他们一定会落入独孤寨主手中的。”
容恕一直觉得像百里兮禾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受伤的,毕竟他的实力远远大于那位孤独寨主。可是当她那半年的记忆恢复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百里兮禾因为多次使用控魂术,身体已经受到了反噬,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如从前了。
“他们往哪边去了?”容恕站了起来,阿肆指了指一条小路,道:“失魂崖……”
失魂崖……那个地方,百里兮禾带她去过。
“阿肆你先找地方躲起来,我去找他,千万躲好。”容恕安顿好阿肆后,朝着阿肆所指的那条小路跑去。
只怪她此时所占有的这具躯体不仅是个胖子,而且现在还成了位老太婆,跑起来实在是有些慢。思量之下,她试着再次启动体内的异能,希望可以像上次在失魂崖救下百里兮禾一样如她所愿。
她停下脚步,集中意念,这次竟然丝毫不费力就可以驱动体内的异能,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加好操控了些。
利用异能,她很快就出现在失魂崖边,只是却未见百里兮禾的身影,她不禁有些焦急。
忽然,她听到似乎是在那失魂崖下有打斗的声音,本来她觉得这失魂崖应该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的那类型悬崖,崖底下是什么情况,肯定是看不见,更听不着的。而此时,她听得真真切切,崖底确实有打斗的声音。
她自小就恐高,虽然知道这崖不高,可还是有些恐惧的。但除了下去一探究竟外,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到了崖底,远远就看到一群黑衣人中有一白衣男子执剑而立,正跟那群黑衣人在厮杀,可似乎他的能力弱了许多。
容恕没顾及其他,直接冲过去准备用异能带百里兮禾离开时,她体内的异能却在关键时刻发挥不出来了,顿时尴尬至极。
“容儿,是你吗?”
百里兮禾似乎没看到容恕,将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容恕与百里兮禾背靠背,点头回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你,”
百里兮禾还想问容恕些什么时,独孤寨主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那女子戴着黑色面纱,看不清容貌。
“夙教主,你的那条狗已经被我打断了狗腿,现在轮到你了。”年轻男子狂妄的笑着,抱拳想要上前除掉百里兮禾,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却制止了他:“我让你动手了吗?”
年轻男子脸上虽有不悦,可又不得不停下步子,没敢上前。容恕只听得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正疑惑时,独孤寨主却对那女子说:“沁儿,翟公子是南王的人,你……”
“那又如何?南王都说了,让他从此听命于我,我便是他的主子,他便是我的奴。”
独孤寨主称她为“沁儿”,这样看来,这女子是独孤予沁无疑了。只是,她为何要遮面?
“百里兮禾,你可听得出来我是何人?”
孤独予沁向百里兮禾走来,那些原本围着容恕和百里兮禾的黑衣人皆散开。百里兮禾:“独孤予沁。”
“呵,没想到你还能听出来是我,看来我已经深深刻在了你的心间……兮禾,我独孤予沁又回来了,我听说凤鸢死了,那你是不是肯娶我了?”
百里兮禾不语,独孤予沁眼角余光扫到了容恕,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兮禾,她是谁?”
“沁儿。”独孤寨主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恐慌,连忙上前想要拉开独孤予沁,独孤予沁却死死盯着容恕,质问着独孤寨主:“爹,你告诉我,这个老太婆是谁?”
独孤寨主无奈摇头,始终不愿意说实话,独孤予沁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朝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吼道:“杀了她!”
那年轻男子上前,百里兮禾却将容恕护于身后,眼看着那年轻男子要伤到百里兮禾,独孤予沁却吼道:“我让你杀了那个女人,没让你动他!”
年轻男子只好停止攻击。独孤予沁双手紧紧攥着,看样子十分恼怒,独孤寨主又安抚道:“沁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独孤予沁却是愤怒到了极致,她朝独孤寨主喊道:“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吗?不是说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吗?为什么她现在还好好的站在兮禾身后,为什么!为什么!”
“沁儿,她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你看看她现在那副鬼样子,她很快就会老死,很快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很快。”独孤寨主一遍一遍安抚独孤予沁,似乎很怕她会动怒。
独孤予沁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指着百里兮禾对独孤寨主说:“他,我要,”然后指着容恕对那个年轻男子说:“她,给我拉到月楼去好好看管,我要让她尝尝我曾经受过的屈辱,如果她想要跑,就给我打断她的腿,跑一次,打一次,直到跑不动为止。”
年轻男子好像不大乐意干这事,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独孤予沁命令道:“聋了吗?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把她拖到月楼去!”
那男子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上前想拉走容恕,百里兮禾却迟迟不肯让开。独孤予沁笑道:“兮禾,你难道不想见嘉禾了吗?”
百里兮禾愣住,独孤予沁又说:“嘉禾可是很想念你呢。”
“孤独予沁!”百里兮禾嘶吼着,手中的利剑一时间竟然碎成了好几段。
容恕拍了拍百里兮禾的胳膊,“不用管我,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死不了的。你先跟她回去看看嘉禾,我会想办法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