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不情愿地跟着凤锦出了战王府,往凤府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离容恕和凤锦不远处的茶楼上,有一红衣男子与一黑衣女子立在那里,此二人便是魅宫宫主南宫楚柒与他的下属紫魅是也。
“主人,何时动手?”
紫魅望着走在街上的容恕问道。
“夙教和天机阁的人盯得紧,且看看再说。”
南宫楚柒的目光移至了跟在容恕身后的几个经过伪装的中年男子身上,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是那位夙教教主和天机阁阁主派来的人,所以此刻他不能轻举妄动。
紫魅微微一点头,遂又去观察那些人的举动,忽然被另一伙人吸引去了目光,仔细端视后方向南宫楚柒回禀:“主人,雪楼的人也来了。”
听到此话,南宫楚柒心中一惊,为何雪楼的人也会参与其中?
随着紫魅的目光看去,南宫楚柒盯着另一伙戴着斗笠的人思索许久。
南宫楚柒皱眉,慢条斯理地开口:“离歌怎么会管这些琐事?”
“雪楼楼主可能也想得到凤家秘术,这才让那些人盯紧凤鸢的。”紫魅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南宫楚柒摇了摇头,神思恍惚道:“不可能,离歌这些年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找寻起死回生之术上,他不会对凤家秘术感兴趣的。”
“那雪楼楼主为何会……”紫魅心中疑惑尚未说完,便听得茶楼下方闹闹嚷嚷的声音传来,南宫楚柒疾步下了楼,紫魅也紧随其后。
茶楼外,众人皆围成一圈。有人哭泣,有人笑,有人默然,有人闹。
容恕与凤锦经过此处时,也被吸引去了目光,经不住诱惑,便去瞧了瞧。
人群中,有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掩面而泣,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身着水蓝色碎花裙的娉婷袅娜女子。而在她们面前跪着的是一个头发凌乱的绿衫女子,头低的很沉看不清面容。
“二姐姐,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凤锦脸色不佳,推搡着容恕。
容恕看着凤锦丢魂落魄的模样,心想凤锦肯定是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于是打探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三个姑娘是谁,看她们的打扮非富即贵,是哪家的小姐?”
“二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她们……”凤锦抬眸轻轻快速从那两个女子身上一扫而过,不经意间却看到了站在她们对面的南宫楚柒。
凤锦更加的慌乱了,将头低的死沉死沉,又要拽着容恕离开。可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看着凤锦喊了一句:“这不是凤三小姐嘛。”又对着那位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说道:“雒姑娘,巧的很,凤三小姐也在呢。”
那位被唤作“雒姑娘”的女子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看着凤锦,凤锦拽着容恕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似有责怪之意。
容恕“啊”了一声,赶紧甩开凤锦开始揉自己的胳膊,边揉边对着凤锦道:“你有病吧,掐我干嘛。”
雒姑娘将目光定在了容恕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凤鸢?”
“我不是。”容恕斩钉截铁道。
一旁的凤锦却再次拉住了容恕的胳膊,娇柔道:“二姐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吧。”
容恕瞪了一眼凤锦,这人专门拆台的吧!
众人听到是凤家二小姐后,一个劲地盯着容恕打量着,还发出些赞美之情。
“她就是凤鸢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凤家二小姐呢。”
“我也是呀,原来她长这样啊,凤家可真是藏了个宝贝闺女,都知道凤家其她几位小姐生的一副好容颜,可这二小姐才是最出众的一个啊。”
……
这凤鸢难不成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啊,怎么活了十几年,竟然没人认识。
此刻的容恕除了嘚瑟,还是嘚瑟。
要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夸长得好看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不过要比起雒家的小姐和百里家的小姐来还是差了点啊。”
“那可不,雒家小姐个个都有倾国倾城之貌。百里家的小姐也是一貌倾城,更何况都是当世才女,人中之凤。岂是那些个‘凡鸟’能比的?”
知道刚被人捧上天又掉下来的感觉吗,容恕知道。
“凤三小姐,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雒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锦,随手将跪在地上的那绿衫女子拽了起来。
“木素语。”凤锦的声音不高,但容恕听得真真切切。
容恕听凤舞提到过这位木家三小姐,此人便是那日同凤锦一起欺负百里家小姐的那位女子。可凤锦刚刚不是还说她被那什么宫主带走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
木素语并未抬头,而且看上去身体似在发抖,显然被人给吓住了。
“凤三小姐,知道我为何要教训她吗?”雒姑娘放开木素语,再次看向凤锦。
凤锦畏畏缩缩躲在容恕身后,不发一言。
雒姑娘见凤锦不打算开口,便自道:“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和你明说就是了。
你可还记得前日伙同木素语欺负香禾的事情?说什么‘香禾是庶女配不上三皇子’,真可笑,难道你凤锦就不是庶女了吗?
不仅言语诋毁香禾,还将她当众绊倒,让她出丑,你们可真是好心机啊。
你们不过是觉得香禾是个柔弱的,性情腼腆,又不喜欢与人争执,才有这胆子欺负她。”
雒姑娘话语犀利,说得凤锦哑口无言,其实本来也没话可说。
容恕这才注意到雒姑娘身后的那位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心想她该不会就是那位百里家的小姐吧。
她此刻正和一红衣男子站在一块,容恕只觉得那一抹红色太过耀眼,便顺势瞧了瞧那男子。
男子的长相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妖孽”!
只是容恕才在那人身上观察片刻后,便见那男子向自己投来炽热的目光,容恕也知这样盯着人家不礼貌,便收回了目光。
那雒小姐盯着凤锦再次开口道:“那日我雒琪瑶不在城中,没法找你们算账,今天我回来了。凤三小姐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容恕感到身后的凤锦身子一哆嗦,抓的自己又紧了些。
“凤锦你躲在她身后作甚,莫不是想让她替你顶罪不成?”雒琪瑶从腰间抽出一条又细又长的鞭子,在原地甩了一甩。
容恕一看这人动真格的了,她想将身后的凤锦拽出来,可凤锦却突然失声痛哭道:“二姐姐,我可是你妹妹呀,你就忍心让她用那鞭子抽死我吗?
你不是答应过妹妹要替妹妹讨回一个公道的吗,你不是答应妹妹要保护妹妹的吗,这晌午说的话,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容恕愣住,她何时说过这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