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上次剑法测试已过去五日之久,可剑法测试对容恕造成的影响却越来越多。有些无聊至极的人竟然还造了容恕的谣,将那日即墨皇城皇子的选妃大典上的事提了出来。
一瞬间,整个二院里关于容恕的流言蜚语是多的不计其数。
学舍里,容恕安静地躺在床铺上,雒琪瑶与若蝉怕容恕伤心,也不敢多提一句。
“凤鸢,凤鸢,都怪你,你看看我都被你连累成什么样子了?”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满身堆满菜叶的女子走了进来。
雒琪瑶拍了拍身前的桌子,怒目而视道:“吼什么吼,她怎么你了,用得着这样吗?”
女子是与容恕等人住一个学舍的,算起来还是容恕的学姐,名叫李如词。
李如词叉腰道:“雒琪瑶,我说她呢,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朋友,你说关不关我事?”
这些天里,雒琪瑶与容恕相处的还算融洽,雒琪瑶不拘小节,容恕虽没有雒琪瑶那样“汉子”,可性情方面却是相似的。成为朋友也不是一件难事。
若蝉在一旁忙着劝架,李如词却推了若蝉一把掩鼻嫌弃道:“你离我远点,天天身上不知道一股啥味,熏得我头疼。”
此话一出,若蝉本来准备劝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本来还躺在床上的容恕也突然坐了起来,她微微看了一眼若蝉。
若蝉身上有“味”,所有人都能闻得到,只是碍于同窗情谊,没人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李如词是个爱干净的人,每天一进学舍就要开窗开门的,虽然没有直接说,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就是在嘲讽若蝉。
今日李如词无意说漏了嘴,若蝉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她低着头冲出了房门。雒琪瑶推了一把挡在身前的李如词也追了上去。
“止于吗?说个实话都有错了?”李如词翻个白眼,走到自己的床位时看了一眼从床铺上下来的容恕不屑道:“不要脸。”
容恕没吭气,走出了房门。
出了学舍,走过一段曲折的石子路便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圆形场地。那里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正在环绕着圆形场地狂奔。
曾经有次,容恕无意间发现了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跟她以前上学时候的操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块圆形场地上铺满了碎石子。走起来都得费心,更何况是跑呢?
可那天容恕却见到了若蝉一个人在这里跑步,看起来心情不好。于是她就想到了这个地方,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若蝉真在这里。
容恕站在若蝉看不到的一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这些天的相处,容恕与若蝉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若蝉这个人比较自卑,话少,不太喜欢与人相处,看起来很孤独。在二院里,只有雒琪瑶与容恕和她为伴,只是这个人从来不与容恕和雒琪瑶谈心,有什么事总喜欢自己憋在心里。
容恕时常感叹道:这样的人,其实活得挺累的。
整整一个下午,若蝉都在奔跑着,跑累了就走会儿,然后继续跑,而容恕则在原地站着,站累了就蹲会儿,蹲累了就坐会。
直到天空中布满了乌云,雨点一点一滴地落了下来,最后变成了倾盆大雨。若蝉淋着大雨跑了几次后,终于累得趴下了。容恕本想过去扶她,却还没等到她出手,便见有一男子的身影奔向了若蝉。
“英雄救美,不错。”容恕看到那男子将若蝉抱起之后,嘴角微微一笑。可又怕那男子别有用心,还是偷偷跟踪了一路。直到看到那男子将若蝉送到书院的一个医馆处时才松了一口气。
大雨滂沱,容恕怕被那男子发现还是觉得先离开此处,于是冒着大雨奔跑在回学舍的路上。
“快看呢,是凤鸢,她怎么被雨淋成那样?”
“指不定又去干勾搭哪家公子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
自那日选妃大典上,容恕被认为是不洁之身后,有些污秽不堪的言语就时不时落入她的耳中。再加上上次的剑法测试后,有些人更是对容恕有了意见。
“一个不洁之身的女子,一个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都不通的学子,怎么有脸待在咱们书院,不就是凤家的嫡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呢,除了这个身份外,她一无是处。”
“就是嘛,她凭什么留在这里,上次所有的测试都没过,竟然还能留在书院,这不是给咱们二院丢人吗?”
……
一路上,鄙夷的目光,污言秽语,指指点点的人多得数不过来。容恕无奈摇头,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却不想有些麻烦是躲不掉的。
“啪!”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件衣服,盖在了容恕的头上,容恕闻到一股说不上是什么味儿的气息,她扯下衣物扔到了地上,紧握双拳,怒道:“谁干的?”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暴怒时,容恕却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疾步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地嘀咕道:“她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有人却道:“我看呢,她就是个窝囊废,不敢回击我们罢了。”
“对对对,她就是不敢,她怕我们。”
学舍里,雒琪瑶见容恕回来后,惊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容恕还没来得及说时,雒琪瑶又问:“我没找到若蝉,一下午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一旁的李如词突然插嘴道:“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丢不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雒琪瑶听到李如词这话又不高兴了,两人再次理论了起来,容恕绕过两人去换了身干衣服。与她们同一个学舍的学子白涟漪回来告诉若蝉的情况,几人一同去了医馆。
医馆里,若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道:“她身上有旧伤,由于淋了雨,导致旧伤复发所以才昏迷不醒的。”
雒琪瑶问何时会醒,大夫摇头道:“我也不确定。”
容恕与雒琪瑶决定留在医馆里陪若蝉,半夜的时候若蝉竟然发起了高烧。容恕叫来了白天给若蝉看病的大夫,大夫说是正常的,熬一晚上就过去了。
可第二日凌晨,若蝉的烧还未退去,大夫摇头不语。雒琪瑶一时心急打了那大夫,说他是“庸医”,大夫气不过说不救了,竟然告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