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铁棘城教堂
赫莱尔的剔骨八式入门以后,希尔德就放手让他自己去练习了。现在他整天都拿着匕首把玩着,将剔骨八式中的技巧都用匕首施展出来。
这天杰斐逊在给赫莱尔讲解物质的微观组成,赫莱尔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不由地拿出匕首在手指间翻动着。杰斐逊看到赫莱尔呆滞的眼神就走过来敲了敲桌子说:“收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的剑技还是等上完课再练习吧!”
赫莱尔收起匕首有些抱歉地说:“老师,我又不是去当学者,这些东西不用学得那么深吧?”
杰斐逊回答道:“我给你讲的都是你能用得到的,并不是只有学者才会学的东西。像这个微观分子学理论就对你很有用,你的生命归还不就是利用微观的能量来改变宏观的形态吗?将这门学问研究透了,生命归还修炼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赫莱尔努力地想了想也没搞明白这个分子为什么会跟生命归还有关系,他央求道:“老师,这个东西可不可以以后再学?我想要出去办件事,等我回来一定认真学习。”
杰斐逊叹了口气问道:“办什么事?你上次去海军基地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这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有事情了?”
“上次我们在海军基地得到一个黑市的地址,我跟雷商量过,要先去那里打探一下情况,等商船造好了就去那里买些火炮装上。”
“黑市~火炮~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那就去吧!”杰斐逊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赫莱尔很是开心地喊起来:“谢谢老师,我回来一定好好学习。”
杰斐逊笑了笑说:“不用等回来了再学,这次我跟你一起去,你在路上就可以学习。”
赫莱尔的笑容僵住了:“老师,您跟我们一起去?”
“对。”
“那不行的,您的腿有伤行动不便,遇到危险不容易逃脱。”
“我们是去打探消息又不是去打劫,不会有危险的。就算遇到危险,凭你的实力也能处理。”
赫莱尔不懂杰斐逊为什么那么信任他,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你不带他去他就不给你假。赫莱尔很是无奈地点点头答应让杰斐逊随行,他们将书本收起来就去找雷商量行程了。
最近雷一直在鼓捣着一些机械零件,赫莱尔问它在干什么,它都是含糊地说要做一个东西。问它要做什么东西,它就会说自己也不知道,先做着看吧!如果它不是一个机器人,赫莱尔都怀疑它是不是变傻了。两人来到雷的工作室就看到它站在桌子上整理着一个铁盒子,赫莱尔走过去打招呼说:“雷,我们去黑市看看吧,先给大蜗牛配足火炮。”
雷将桌子上的盒子收起来回答说:“好的,路线我已经确定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杰斐逊提议道:“我们要选择一个新的身份去黑市,将真实身份暴露给黑市可是很麻烦的,单是一个私购军火的罪名就足够头疼了。”
雷也同意这个提议:“一般去黑市购买军火的都是大型势力,我们就伪装成大势力的采办去黑市。”
赫莱尔问道:“那我们装成哪个势力的人呢?”
杰斐逊回答道:“这个不用我们去编,只要我们做出样子,其他人自然会自己脑补出一个势力出来。”
雷接着说:“我们也不能乘蜗牛号去,它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我们可以乘蜗牛号去船厂,换乘别的船去黑市。”
“既然伪装成别的势力的人,我们的称呼也要变一下。赫莱尔虽然有一副面具可以掩饰身份,但是他的行为举止都显得很稚嫩。我们就叫他少爷,让他扮作不通世事的富家子弟。杰斐逊先生就扮作赫莱尔的管家,我隐藏在赫莱尔的衣服里应对一些突发事件。”
“既然是富家子弟,那么出行就不能太寒酸,我们去船厂换了船顺路去都城请几名雇佣兵同行。不需要他们做多余的事情,只要帮忙充充场面就可以了。”
杰斐逊和雷商量着将行动计划定了下来,赫莱尔全程点着头打酱油,最后还开口总结了一句:“有你们两个在,我感觉没有什么事情是复杂的。”
杰斐逊拍了拍赫莱尔的肩膀说:“真正的强者就是带领一群愿意帮助他的人走上巅峰,以后你的身边会汇集更多厉害的角色,我们一起走上巅峰。”
赫莱尔点点头说:“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雷也学着杰斐逊的动作拍了拍赫莱尔的肩膀说:“你是主角,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推你上去。应该说你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赫莱尔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眨了眨眼睛压回眼底的温柔,有些嫌弃地说:“雷,为什么你拍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你想把我拆成零件啊?”
“我看见杰斐逊先生这样做,以为你会喜欢呢~”
“哈哈哈哈~~”
为了把戏演得真一点,第二天一大早雷就拉着赫莱尔去城里买衣服了。雷按照当下贵族圈子里最流行的款式帮赫莱尔买了十多套衣服,赫莱尔很是无语地说:“雷,这么多衣服我要穿好几年了。”
雷回答说:“不同场合要穿的衣服自然也就不一样,这些衣服也就刚好能够应付一般的场合,一些特殊场合你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了。”
“买了这么多衣服还会没衣服穿?!”赫莱尔惊讶了,他实在不懂那是种什么样的场景。不过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买了衣服之后就是首饰了,虽说男士很少戴首饰但是一些必须的首饰还是要备着的。就这样,赫莱尔跟着雷在城里逛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体能一向不错的赫莱尔走了一天的路而已居然会觉得累,他一度怀疑是不是上课的原因让自己的体能退步了。“以后一定要加练,现在的体能也太差劲了。”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赫莱尔和杰斐逊就向希尔德他们告别,乘坐蜗牛号赶往船厂。一路上的这几天,杰斐逊都待在赫莱尔的书房上课。本来就很漫长的路途,在赫莱尔看来更加遥远了。在海上连续走了四天三夜后,大蜗牛来到了伊多塞斯船厂。作为船厂的大金主,码头上接引客人的工作人员已经认得赫莱尔了,他麻利地帮忙安置好了大蜗牛。
赫莱尔跟杰斐逊没有立刻去租赁船只,而是先去了铁匠铺,赫莱尔要找海曼聊聊,杰斐逊则惦念着他的老伙计。双方见面后保罗拉着杰斐逊去里面聊天了,赫莱尔跟海曼拥抱了一下就坐在前厅。
“赫莱尔,你们是来确认商船进度的吗?”海曼给赫莱尔倒了杯茶坐下来问道。
“不是,我们想要租一艘漂亮一点的船。”赫莱尔回答道。
“租船?你们不是有一艘蜗牛号的吗?”上次赫莱尔过来的时候就是乘坐大蜗牛来的,海曼当时还想上船参观一下的。
“大蜗牛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要一艘尊贵华丽的船。”雷抢下话头解释道。
海曼想了想说:“华丽的船啊?我们做过很多贵族船,但都只是做船身而已,内里的装饰要客户自己装。所以,要想租现成的贵族船,你们只能找一找我们回收到的旧船。”
“旧船更好,我们就需要旧的。”
“那你们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们去找帕尔梅拉老师,他那里应该有很多二手船的资料。”
赫莱尔觉得海曼说的名字很熟悉,好奇地问道:“这个帕尔梅拉是不是你们技术组的主任啊?他现在是你的老师吗?”
海曼很是开心地分享着这个好消息:“是的,帕尔梅拉先生收我做学生了,我现在在他的身边学习造船技术。”
“那就恭喜你了,遇到这样优秀的老师。”
“谢谢!”
第二天海曼带着赫莱尔去了帕尔梅拉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帕尔梅拉很是热心地叫来一名员工让他查一查符合赫莱尔要求的船。
那名员工翻出一本记录册查了一会儿之后说:“主任,船厂回收的船只都是破旧的残次品,很多都还在修理,没有一艘称得上体面的。”
帕尔梅拉想了一下问道:“那新船和维修的船里有没有合适的?”
“主任,那些都是客户的船,我们没有权利租赁给别人。”
“这个不用你提醒,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帕尔梅拉有些不高兴了。
“前几天坎贝尔公爵府的少爷送来一艘船要维修,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离约定的交期还有一个月,所以这艘船有一个月的空档期。”
“这艘船的装饰怎么样?”
“配的上公爵的身份。”
“好,那就是它了!”
赫莱尔听到他们地对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帕尔梅拉先生,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您不用因为我们而违反了船厂的规定,那样我们会很不安的。”
帕尔梅拉摆摆手说:“没事的,船厂规定船只修理好之后都要下水试航的,可是没有规定谁去试航,你们帮忙试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嘛!”
赫莱尔还想推辞,帕尔梅拉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他才谢过帕尔梅拉跟着海曼去接手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