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龟岩岛
明媚的阳光铺在这个安静的小岛上,让岛上的一切都反射着神圣的光芒。尤其是雷,它那360°无死角的铁脑袋在阳光下特别扎眼。
“早上好,小莱尔。”
“早上好,德鲁大叔。”
“今天没有一起去后山打猎吗?诶?你身后的是?”扎眼的雷,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刚才帮老爹打铁了,就没有去后山。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他叫雷。雷,这位是德鲁大叔,跟安德烈大叔一起出海的伙伴。”赫莱尔礼貌地跟面前的大汉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向雷和德鲁介绍着对方。
雷听到赫莱尔的介绍就飞到前面,跟德鲁打着招呼:“你好,德鲁大叔。”
“哦哦!你好,雷!你们去玩吧,我也要去看看我的船了。”德鲁并没有跟铁疙瘩交流的经历,所以错愕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略显尴尬地告别了。
赫莱尔和雷向德鲁道了声再见就继续朝着目的地进发了,德鲁则在他们走远后去了酒馆,显然他去看的并不是船。
作为资深的偷懒大师,赫莱尔是有自己的秘密基地的。出了镇子,他就带着雷朝着北边的山丘跑去。经过恶魔果实的改造,赫莱尔的身体素质增强了不少,一路不停地带着雷爬上了山顶。然后熟门熟路地带着雷穿过山顶的一片小树林,来到山丘靠海的一侧。
西山和南边的山丘在靠海的一侧都有斜坡延伸向海面,只有北边的山丘临海处是一个垂直的悬崖。悬崖下是一些被海水梳洗出条形纹路的礁石,再往外就是满布暗礁的浅海区了。由于没有海滩,又无法充作码头,所以这一片就荒废下来,连带着悬崖这边也变得无人问津。这样一个很少有人上来的地方,就成了赫莱尔偷懒的绝佳之所。
走到悬崖边赫莱尔伸了伸懒腰,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树下。招呼雷过来后就对着海面自顾自地说着:“我最喜欢坐在这里看海,有时候还能看到一道一道的海浪,一艘一艘的渔船。我听镇上的人说,要想出海必须要有很强大的实力。你说,我现在的实力够不够资格出海啊?”
雷收起翅膀,落在赫莱尔面前的草地上。“如果只是跟着渔船出海劳作的话,你是完全没问题的。如果是出远海,去其他岛屿的话,你还需要学习一些与出海有关的知识。如果是独立出海,去外面的世界闯荡的话,你还差的远。”
听了雷的话,赫莱尔抿了抿嘴说道:“好吧,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老爹肯定不会允许我出去的。嘿嘿,咱们现在还是赶紧开始飞翔训练吧。”
“好吧,看这里。”雷不置可否地答应着,并调出昨晚做的课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开始给赫莱尔讲课:“首先你需要了解一下鸟类飞翔的原理,也就是飞翔过程中的空气动力学。鸟类在飞翔过程中,挥动翅膀将前面的空气向后下方压去,这样就在上下方向形成一个压力差,这样的压力差托着鸟类的身体向前方与上方移动。当它们需要滑翔时~~”
“之所以鸟类可以通过翅膀在天空飞翔,是因为他们轻便的羽毛以及内部特殊的构造,比如~~”
“要克服飞翔中遇到的阻力,需要很强的力量来努力挥动翅膀~~”
“……”
雷正面的显示屏不断切换着图片,同时讲解着飞翔过程中的一些行动原理。赫莱尔刚开始还能听进去一些,可是后面的内容他是一点都理解不了,只能睁着眼睛走着神。
看到赫莱尔的表情从认真到凝重再到茫然,雷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讲下去了。它收起课件恢复简笔画的面孔,向赫莱尔问道:“听不明白?说说哪一部分不明白,我再给你讲解一下。”
赫莱尔听到雷说要再讲一遍,瞬间就不好了,连忙阻止道:“啊?哦!不用再讲解了,你说的东西有好多词句我都不理解,再讲下去我也听不懂。你把刚才的图片调出来,我多看一看吧。我想,这样会好一点。”
“好吧,那我把图片调出来,再简单地给你解释一下。然后将鸟类飞翔的画面放慢给你看一看,这样应该也会容易学习一点。”作为一个优秀的辅助机器人,雷立刻根据赫莱尔的实际情况调整了教学方式。
换一种教学方式后,没有了生僻的词句,赫莱尔也容易接受一些。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跑到一边按照昨天的方法准备伸出翅膀。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需要几分钟延展时间的翅膀,今天居然瞬间就伸了出来。这样的变化让一人一球着实惊讶了一下,翅膀没了准备时间,确实是方便不少。
准备就绪后赫莱尔就开始练习了,他先是看一看雷展示的画面,然后跑到一边的空地上学起来。遇到不懂的地方,又找雷去看示意图。就这样反复跑来跑去中,他慢慢地掌握了一些技巧。
赫莱尔先是在空地上一跳一跳地慢慢往前滑着。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他往前滑翔的距离越来越远,到后面甚至可以在快落地时往上再拉高一点。
忘乎所以的练习中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是正午。雷飞过来打断了赫莱尔的练习,在其不情愿的表情中提出了回家吃午饭。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老爹还在家等着,他只能收起翅膀跟雷一起下山了。
心系飞翔的赫莱尔根本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所以在看到雷慢腾腾的样子后,就一把拽过雷将它抱在怀里向铁匠铺狂奔而去。匆忙赶路的赫莱尔没有也没空发现进入镇子后周围人的眼神,那种侦探般犀利的眼神在看到他怀里的雷后都像是开着远光灯。被抱在怀里的雷,一晃一晃中也看不清周围的景物,自然也就没有注意。
一人一球就这样跑回了铁匠铺,而心情不错的斯特已经摆好饭菜在等他俩了。看到坐在桌前的斯特,赫莱尔明白一顿训斥是免不了了。就在他低着头准备装可怜时,斯特却温柔地说了句“赶紧坐下吃饭吧!”
错愕的赫莱尔在斯特异常慈祥的注视下,扛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打着颤吃完了饭。如此温暖的眼神,让迫不及待要上山的赫莱尔都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好了,你们出去玩吧,我来收拾餐具。”就在赫莱尔接受灵魂拷问时,斯特又非常不正常地说出了一句根本不属于他的台词。
“嘎?好吧!”在老爹不正常行为的轮番轰炸下,赫莱尔已经有点麻木了。他机械似的站起来,给了雷一个眼神之后就出门了。
走在镇子的步行街上,赫莱尔还没从老爹的异常中走出来。他回过头想要问问雷的看法,就瞥到街边的人们投来的异样眼神。顶着针刺般的眼神,赫莱尔僵硬着向镇外走去。
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对劲!难道是在昨晚海神祭的时候中邪了?这样想着,赫莱尔不由地又加快了步伐。
出了镇子,赫莱尔忍不住问道:“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所有人都很奇怪?!你说,他们是不是中邪了。老爹那个样子,还真的让人担心啊!”
雷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是说,他们的精神受到外界影响而行为异常吗?”
“呃~算是吧。你说话,还真难理解啊。”
“没事的,我看斯特老爹瞳孔凝聚,目光有神,不像是身不由己的样子。”
“好吧,不想了。赶紧开始训练吧,今天一定要学会飞翔。”晃了晃脑袋,赫莱尔振奋精神朝着北山悬崖冲去。
借着早上的经验,赫莱尔又开始在悬崖上的空地跳大神了。刚开始,他只是借着翅膀挥动的力量在往前一点一点地滑,可是慢慢地他似乎感受到了风的存在。就像人在水里行动中能够感受到水的阻力,他慢慢地能够感受到空气对身体的那种微小的阻力。
远处观察的雷看到赫莱尔的动作慢下来后,以为他累了想休息。可是下一瞬间,赫莱尔突然快速地挥动着翅膀,双腿一屈一跳竟飞上了一棵大树。
站在树干上,赫莱尔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那种对于风对于天空的眷恋让他胸口闷闷的。木然地望着远处的海面,他不由自主地脚下一蹬,翅膀一展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一旁的雷,在看到赫莱尔的动作后也急忙跟着飞了下去。
从悬崖边擦过去时,赫莱尔心里还有一点紧张,可是落下时迎面而来的风以及翅膀上传来的力量感让他瞬间兴奋起来。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是本能。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面前的风。
看着海面越来越近,赫莱尔的内心却越来越平静。就在快要接触海面时,他猛地挥动翅膀,带着身体沿着海平面向前飞去。双手拂过海面,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彻底打开了心扉。此时,无所谓技巧,无所谓能力,他只想拥抱这个世界,以全新的方式。
看着赫莱尔在海面上撒欢,雷才放心下来,同时也在惊叹赫莱尔的天赋。本以为会折腾很久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学会了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