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姑姑?”上官绒执鞭指着皇帝道。
“你姑姑是何人?”
“上官婉儿!”
“哦?你是她的后人?”
“少废话,快说!当年我姑姑明明帮你扳倒了韦后,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李隆基深吸了口气,目光移开望向窗户,缓缓道:“说起来你姑姑当日确实是太平公主的内应,若无她相助,只怕事情没那么顺利。”
“那你就是承认恩将仇报咯?”上官绒杏眼圆睁,握住鞭子的手微微有些抖动。
李隆基回头看了看上官绒,喃喃道:“你与她还真有几分相似!”
“既然承认了,就受死吧!”说罢,上官绒抛下长鞭,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等等,绒妹妹,让他把话说完。”王一忙道。
李隆基则凄然一笑:“你要杀朕便杀吧!你姑姑与朕本无仇怨,朕杀她只是为了大唐,为了社稷。”
“我呸!别以为你当了皇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这天下难道就只有你姓李的做得?”上官绒娇喝道。
“江山的确谁都可以做,但每次改朝换代又有多少生灵涂炭呢?当日那韦后乱政,想学朕的皇祖母执掌天下。”
“我李氏江山自高宗以来皆为女眷把持,朝中多有非议,讨逆之声从未断绝,朕与太平公主虽联手扳倒了韦后,但也不得不杀了朕的亲姑姑太平公主,为的便是还政与李氏,以安天下太平。”
“你姑姑上官婉儿本是不可多得的宰相之才,可惜她也是个女儿身,再则她幼年不顾家仇效忠皇祖母,虽说对皇家是好事,但多少有些薄情。”
“皇祖母退位,她又先后依附韦氏与太平公主,看似明哲保身,实是贪念权欲,所以朕也不得不杀!”
“一派胡言!”上官绒喝道:“凭什么这天下就只能让男子执掌?凭什么我姑姑掌权就是贪念权欲,你不是也说她是宰相之才,怎就做不得宰相?你杀我姑姑是为了天下太平,今日我杀了你便会天下大乱吗?”
说罢,上官绒飞身上前,匕首刺向皇帝的胸口,李隆基不闪不避只是闭上了双眼等待命运的裁决……
上官绒眼前一花,刀尖却被另一人的胸膛挡住。
“一哥你……”上官绒惊道。
“绒妹妹,你听我说!”王一握住匕首的刀刃道:“他若是普通人,我会帮你报仇,可是这个人开创的开元盛世是唐朝的巅峰,如果杀了他的确会让天下陷入混乱,百姓受苦!”
“我不管!你若是怕了,休要拦我,绒儿来担这个罪孽便是!”说罢便奋力抽刀。
“如果我能救下你姑姑呢?”王一死死握住刀刃,突然道。
上官绒一愣,随即又有些生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休要哄我!”
“我既然能穿越到此时来见你,自然就能穿越到他杀你姑姑之时。”
此言一出,上官绒果然松开匕首,双眼有些放光道:“当真可以?”
“嗯!”王一点点头,将匕首交还上官绒,然后转身对皇帝道:“如果我能将上官婉儿带走,远离朝堂,你可以不杀她吗?”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她远离京畿只怕兴兵作乱危害更大!”
“不,不是带她远离长安,而是换个时代生活!”
“换个时代?此话怎讲?”
“你可曾读过山海经?当中的异兽狌狌可穿越至前世,我便是效仿此法!”王一现学现卖道。
“换个时代?当真可以吗?”
“可以,我只问你可否不杀?”
李隆基捋了捋胡须,略一沉吟道:“只要不在我大唐,非我李氏江山,朕自然没有杀伐之权。”
“好!”王一暗忖:连唐玄宗都称赞上官婉儿是宰相之才,如果我能把她带到王昭君那里管理内政,这样外事有庞统,内务有上官,平定草原应该不在话下吧!
想毕,王一又道:“请陛下将上官婉儿的身形样貌告知我,越详细越好,最好连衣着官邸都描述一下。”
当下,李隆基凭着回忆将他所见上官婉儿最后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王一将他的描述努力记在心中,开始冥想前,他突然看到案几上的大堆公文,暗忖:我还是要去趟未来再领些好东西,从上次的经验来看未来更重视历史文化,如果我拿些唐朝的奏折、圣旨什么的,肯定比报纸能换更多的荣誉值吧?
王一便道:“我能带走些公文吗?”
李隆基一愣,随即道:“拿走吧,这些都是抄送的折子。”
王一便抱了一堆装进包袱,然后对上官绒道:“绒妹妹我背你走!”
“去哪儿?”上官绒捡起长鞭道。
“去唐隆元年找你姑姑。”
上官绒轻巧地跳上了王一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道:“一哥,你当真不是在哄我?”
“我不会骗你的,只不过我这个能力不一定能一次成功,但我们多试几次总能成的!”
说罢,王一看了看皇帝,心中暗想:将来他也是要被政变夺权的,但此时我不便说破。
只道:“陛下,不要忘了你执掌天下是为了天下太平,才不枉那么多死难之人!”
李隆基:“朕记下了!”
王一突然心中一动:我带走了绒妹妹,不妨跟唐玄宗种植一个时空羁绊,将来方便来唐朝。
便道:“我与你种下一个法术,方便将来找你。”
说罢,便教唐玄宗与自己种下了时空羁绊。
然后,王一双手虚掌合十,心中想着上官婉儿的信息,口中念道:“无始无终,魂牵梦萦,时空羁绊!”,指尖向前一转,金光萦绕将王一和上官绒抽离了唐玄宗的视线。
当真是神仙?李隆基心中叹道:看来这天地间果然有神明啊!
“难怪当年上官婉儿的尸身会不翼而飞,难道真是被神仙带走了?”见两人真的消失了,李隆基站起身喃喃地道。
半晌,李隆基打开房门,一众侍卫冲了进来,四处查看。
“不必找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倘若泄露了一个字,满门抄斩!”李隆基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属下领命!”一众侍卫齐声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