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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心,觉悟,决斗

梁超思来想去,正犹豫不决的档口,心中浮现出一个问题——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还有没有下一次?若果我就这样一直是一个普通人,在未来会不会为自己的放弃而感到后悔、惋惜?

答案当然是会!

梁超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一直向往着的还是那超现实的可以尽情冒险的人生,哪怕为此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

所以现在,他目光坚定地盯着楚斌,缓缓开口:“楚斌,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敌见此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算有那么点意思,不过.....

而楚斌呢?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就从人群中走出,对着超人伸出右掌勾了勾,道:

“来吧,超人,打赢我,这颗源石就是你的了!”

楚斌拿出‘欧洛斯’,把他扔给司敌,示意他来做见证人,又冲着众人道:

“大家都散一散,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位梁超同学的气魄。”

说着楚斌就在原地扭着脖子,揉着拳头,居然开始摩拳擦掌,伸筋扳骨地热身起来。

这直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楚斌一直以来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形象,别说打架、生气怒骂了,就是冲人大声说话都很少见,他声音最大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被于静捶的时候。

这种人——现在竟然为了测试别人就要与人打架,对象还是不认识的外班男生?!这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就在众人尤其是辜良露出惊诧表情的时候,司敌靠着墙的身体却一下子站直了,双眼放光地自顾自道: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好!好一个楚斌,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他一脸发现了同道中人的目光看向楚斌道:

“赶快开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说完,司敌又瞪着眼睛看向梁超,“喂,你这家伙,看着也挺强的,可别太让我失望啊,拿出真本事来!啊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此时的超人惊讶得眼睛都睁了睁,随即他就冷下脸来,目光直视楚斌,伸出双手交叉互握着活动手掌,还扭出‘咔咔咔’地骨头响声,他又左右扭了扭脖子,才对楚斌坚定地道:

“既然如此,楚斌,为了源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是不会输的!”

他都已经准备好给楚斌卖命了,哪知竟然是这样一个考验,更何况自己看起来就比楚斌强,楚斌...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吗?

没错,楚斌与梁超的身材看起来很是有些相似,只是梁超略高楚斌半个脑袋,虽然咋一眼看上去两人差不多胖瘦,但是由于梁超身穿蓝色短袖T恤,外露的手臂上肌肉一块一块的,明明是下雨的秋天,他也不会感到丝毫冷意,足以说明超人身体的健壮。

而楚斌则外着白色长袖衬衫,看起来比梁超还瘦弱一点,也看不太出手臂上的肌肉。

因此就表面战力来看,确实是梁超更胜一筹,不过事实在很多时候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直白明显,就像这次楚斌的赌斗一样——他真的只是想见识超人的气魄,然后给他源石卖他一个人情吗?

说时迟,那时快,楚斌见梁超还在原地犹豫的时候,果断就向他冲去。双方仅仅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转瞬就到。楚斌右手藏于身后,将左手至于右肩处作甩拳状。

梁超见楚斌冲来的身影,心中发狠,右拳紧握,直直地就朝楚斌脸上招呼上去,却不想楚斌忽然有一个小的错步,将头急速偏了一下。

梁超感觉自己下重手的右拳刚好擦着楚斌的脸颊而过,下一瞬间,楚斌的右拳就狠狠击打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股剧痛瞬间就侵袭了他的脑神经,这股疼痛是如此的猛烈,梁超英俊的脸都痛苦狰狞扭曲成了麻花状,身体不由自主地弓成了虾米,接着,蓄完力的楚斌像弹簧一样原地转了一圈,左拳背狠狠地反手甩在梁超左边脸颊上,直接把他揍飞了出去。

梁超在空中转了一圈,飞了一米多才重重着陆,一侧脑袋砸在地上‘咚’一下,他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时候梁超的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那持续不断的猛烈剧痛存在于他的精神世界中。

这一下太狠了,许久没有打过架的梁超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种程度的打击,竟一下就这么站不起来了。

司敌双眼放光,刚才楚斌错步避开梁超直拳的那一下让他惊讶不已——经常打架的他知道,在向前冲地状况下又得分神躲避对手迅猛的直拳几乎不可能,速度太快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而且他留意到楚斌的起手式,很明显左臂前伸更加利于防守,右手藏于身后出拳才会出其不意。

梁超这小子,论打架差楚斌几十条街啊。

楚斌甩了甩手,平复了一下因为肾上腺分泌而兴奋的身体,暗暗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心惊。自己明明从来没有打过架,更不好勇斗狠,但是刚才他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梁超的根性。

该用怎样的招式他想都没有想过,身体自然就动了起来,等回过神,超人已经躺趴下了,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做得太过火?自己都不适应自己忽然间变得如此凶残了!

我,还是以往的那个我吗?

楚斌心中喃喃自问,这该死的源石,突然间降临,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而内心深处,他却又庆幸能发生这样的事,甚至在为自己可以变得如此自信、睿智、强大而沾沾自喜.....

摇了摇头,驱散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楚斌看着一动不动的超人,心中道声对不起,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搞成这幅模样也算代价吧,追求力量...失败所必须的代价啊。

这时候,梁超却慢慢爬起,可能一下子站起来对他来说太难,他身体朝下跪在地上,背对着楚斌,发出含糊地声音:

“还...还没完....”

辜良在一旁看得右手握拳,在胸前大力甩动了一下,振奋着给梁超鼓气:“好样的!超...超人!”

不轻易说放弃,这样才算是热血好男儿!

梁超这时终于站起身来,他费劲儿地转过身,都差点又跌到,摇摇晃晃的身躯,狼狈的发型下,却是一双好像决不会屈服的眼睛。

虽然梁超看上去一边脸都几乎肿起,拳头形状的淤青,嘴角被虎牙挤破流出鲜血的样子实在不敢恭维,但是众人还是为他的意志所感叹,真一个男子汉。

“你真的以为你能赢我吗?”楚斌冷冷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半,途,而,废啊!”

看着梁超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怒吼而来,身体躬低想要抱住自己的腰部,楚斌双腿半蹲,重心放低,看着超人头朝前,双臂环起就要抱上来的前一瞬,竟然刚好单手撑在超人脑袋上原地跳起,就像做跨马鞍,游戏一般的跨过超人,还把他按摔了一个狗啃式。差点撞在墙上!

“放弃吧,就算再坚持下去你也赢不了,只是一味受苦罢了。”

梁超听着楚斌冷酷的声音传来,大吼一声,拼尽全力又要站起。

眼看着梁超又站了起来,楚斌两步跨作三步,飞起一脚直踹过去,超人只来得及双手护在中上腹前,就被楚斌强大的脚力给踹在墙上,后脑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倒地不起。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动作,简直比电影里面还暴力凶残!却又带了一点流畅优雅,赏心悦目,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不过辜良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拉住楚斌道:“差不多了吧,我觉得超人已经很有骨气了,是吧大家?”

星野、于静等人愣愣地都点头,唯有司敌露出一副夸张的兴奋表情,他一下子脱下关冬媛的雨衣甩在一旁,向楚斌道:“来和我打一场怎么样,楚斌。”

说着就自顾自地开始在原地热身起来——这个暴力少年,看见楚斌竟然这么强,心里也跟着痒痒起来。

话说跟同龄人的打架,一对一司敌还从未怕过谁,更未尝败绩,难怪他会像是找到对手一般兴奋异常。

楚斌心道终于上钩了。表明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就赌一颗源石,如何?”

司敌皱了皱眉,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身上没有源石了。先欠着!”

“我来跟你赌!”关冬媛冷冽地声音响起,仿佛恢复了之前冰山般的气质。

“你就赌你身上那颗,‘欧洛斯’!”关冬媛心里想着能操纵风的异能应该蛮帅的,这样自己的长发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微微飘起了?

好酷....

“那我就要你那颗‘回溯’吧。”

“司敌,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输了我可饶不了你。”

“求之不得!”

一时间,楚斌和司敌在一楼的大厅处对向而立,目光接触间仿佛有电光碰撞,连滂沱大雨之声都仿佛弱了下来。

司敌比起楚斌还要高几公分,赤裸着的上身,看起来已经很有狼背蜂腰的感觉了,而楚斌虽然气势上没有司敌凌厉,但他的嘴角挂着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最后还是司敌先按奈不住,抢攻上前。只见他当先一记小直拳向楚斌面门打去,却被楚斌急速偏头避开,而后司敌开始了连续不断地拳击式的进攻。而楚斌或躲或挡或以攻对攻,以拳碰拳。

司敌的进攻充满侵略性,咋一看每一次动作都势大力沉,整个身体在出拳的动作下随之摆出各种姿态——这是因为他出拳的幅度太大,身体不得不调整姿势保持整体的平衡。

虽然司敌动作夸张,但一点也不显得笨重,恰恰相反,他向一只矫健的猛兽一般浑身充满力量,一拳接一拳,动作虽大但是流畅、连贯至极,虽然幅度大的重拳楚斌都躲了过去,但是各种速度快的轻拳、轻踢却也只能格挡,一时间楚斌也感觉到四肢肌肉生疼。

这家伙的力量好强!

楚斌在和司敌对攻两拳之后,手臂都在发抖,迅速转化了战略,集中注意力观察着司敌的起手动作,接着,楚斌的步伐也变得诡谲起来,游走在司敌身边,周围不断有鞋子与光滑的地板摩擦的‘滋滋’声传来,振奋人心。

看似楚斌好像下一次就会被司敌的老拳打中,但是他总能通过意想不到的姿势进行躲避,时不时还能反击一下司敌,战况隐隐有逆转之势。

而司敌发现楚斌好像是知道自己的拳头会打向何处似的,双方看似你来我往间的打得十分激烈,但是楚斌却好似闲庭若步,灵巧非常,除了一开始有些狼狈,现在看起来轻松至极,游刃有余。

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自己呢?由于是偏向进攻的一方,会比防守方更加消耗体力,长久下去,自己身体上的优势就会被追上,甚至被翻盘。

司敌想到这点,心下就有了决定,拼着脸上挨了一记狠的,一下子抱住楚斌,想要发挥自己力量上的优势,狠狠蹂躏对方。

而楚斌此时双手被司敌抱住,整个人就被推着往后倒退,他挫着脚步就将倒退方向引向墙壁。

在两人接近墙的瞬间,众人只见楚斌竟然扭转身体单脚跳起,就像在墙面上起跑一般,一下子斜斜蹬在墙面上,巨大的横向反作用力下,虽然楚斌仍然被司敌抱住,但是这本来紧紧地擒抱却霎时变得松懈异常,并且司敌根本没想到楚斌竟然还有这招,一下子侧身撞在墙上。

而当司敌被墙面弹回来的刹那,他吃惊的发现楚斌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笑意,下一秒,楚斌的膝盖狠狠地顶在了他的腹部,剧痛让司敌全身都不受控制似的略微弯起,楚斌又趁此良机,下勾拳狠狠击在司敌坚硬的小腹上,一拳、两拳、三拳重击!

司敌刚要适应腹部的疼痛,头发又被楚斌抓起,又是狠狠地三记膝撞,直把司敌脸上顶得满脸鲜血,模样好不凄惨。

司敌感受着脸上、腹部的疼痛剧烈地刺激着大脑,想还击,但是身体竟然一时无法行动,正暗道不妙——这空挡露大了!

而楚斌此时已经完成了他刚才击飞超人那一拳的原地旋转,他脚部腿部腰部胸部的肌肉仿佛都在协同作用,拳头狠狠甩出,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楚斌用的是右手,直把司敌从墙边打飞接近三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敌哥!!!”

关冬媛惊叫出声,又向着楚斌冲来:

“楚斌,我跟你拼了!!!!”

她就这么脆生生冲上去用小拳头‘狠狠的’打在楚斌的胸前,一边闭着眼睛“啊啊啊啊”地大叫着一边对着楚斌疯狂挥拳,拳速骇人。

楚斌也不好还手,就这么举起双手靠着墙让她打着,反正也不痛,就当捶胸按摩吧。

“琳...琳琳!”

冬媛听见司敌的呼喊,也顾不得楚斌了,赶紧跑到司敌身边,也不管他果着的上身,就慌张地将司敌抱起来,“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司敌一下子还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脑子一片浆糊,隐隐听见冬媛要去找楚斌拼命才勉强呼喊出声,此时他只意识到是关冬媛将他抱在怀中,只能勉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正围观中以辜良为首的众人一片呆滞,下巴都快落地了。

这是..什么....情况!???

楚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掰了?尽管众人对楚斌接下司敌的挑战还主动赌斗感到其中应该有什么猫腻,但是那可是司敌啊,据说一个人能追着校外一群混混跑的狠人。况且大家一直以来并没有听说楚斌打过架,所以都不太看好他。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说辜良等人的下巴也罢,此时冬媛眼中满是急切与自责,看着司敌凄惨的满是鲜血的脸,泪珠就在眼眶中打转,不停哽咽着说出道歉的话。

“哥,都是我不好,非要让你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你快好起来好不好?都是我!都怪我!..呜..呜呜....”

说到一半,冬媛竟然梨花带雨地哭出声来,看得楚斌心头的罪恶感蹭蹭往上窜,好不愧疚。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不过真没想到司敌与关冬媛竟然是兄妹关系?不过他们为什么姓氏不一样?并非亲兄妹吗?

众人心中很巧合的都在想同一件事,现实真是太奇幻,太刺激,太让人意外了。在同一个班级里几乎从没见过他们说过话,也没见过他们一起上下学,这样的俩个人竟然会是兄妹?!

难怪他们俩儿长得有些像!嗯!越看越像!

于静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想上去问关冬媛点什么又碍于氛围,转念又想到刚才在食堂发生的不快,嘛,算了,谁稀罕知道似的!

这时候司敌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拉住冬媛的手安慰道: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是我...嘶....自找的,不怪..你的..琳琳.....”

司敌发现自己舌头都不利索了,只能向冬媛憋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琳琳已经有多久没有对自己这样,多久没有叫自己哥了?司敌心中感动不已,将被打败的耻辱都抛在了一边。

好怀恋啊,看来这顿打真没白挨,值了!

关冬媛看着司敌已经肿成猪头的半边血脸,甚至一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样子,还在努力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什么啊这张脸这是,搞笑死了,真蠢!

本是梨花带雨的关冬媛一下子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一下司敌的胸口,赶紧拿出纸巾替他擦起脸来,还边擦边对着司敌的伤口轻轻吹气,想让他的疼痛减缓一点。

而在不远处,棕色碎发下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露出恍然之色。

难怪关冬媛死了之后司敌会暴走,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啊。

楚斌默默感叹,又回忆起那个画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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