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慕西出门了。”慕东与温兰锦打了个招呼,就与慕西出去了。
“这么早要去哪里?”刚下楼的江竹沥打了个哈欠。
“祭拜他们的双亲。”温兰锦有些心疼地看着慕西慕东越来越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转角。
“……”江竹沥默默地走进了厨房。他还未见过自己的双亲,有意识时已经被张卞的父亲收养。张卞的父亲跟他的儿子张卞不一样,是个和善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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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慕东和我来看您了。”慕西和慕东双双跪在双亲坟前,低声地说。
慕东把新鲜的水果摆在墓碑前,慕西接着摆上了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慕西和慕东跪在坟前许久,秋风无声地吹过,牵起了一片叶落。
他们记得,五岁前,他们的生活是多么温馨。家境富裕,一家人时常在一起吃饭,赏月,谈天。五岁那年,随着宅邸的大门被撞开,一切美好都被大火烧尽。家仆四处逃散,数千万的利剑齐齐射入宅中。双亲为了掩护他们,被利剑穿膛而过。
大火连夜地烧,满天繁星被黑烟笼罩。
凌晨,大火熄灭了,慕氏兄弟回到了已是一片废墟的慕宅。
“哥……”慕东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爹和娘,大家都回不来了吗……”
“嗯……弟弟,我以后会保护你的。”那年五岁的慕西,眼里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跟我走吧。”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是年轻的温兰锦。
慕西和慕东跟着温兰锦来到了文无酒楼,里面只有一个人——无安。
“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温兰锦为慕东擦去了眼泪。
文无酒楼成了他们以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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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东和慕西祭拜完双亲,双双沉默地走在回酒楼的路上。
“二位公子,知道文无酒楼怎么走吗?”一位闭月羞花的姑娘站在他们面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我们是文无酒楼的。”慕西说。
“啊!你们认识江竹沥,江公子吧!”商如画有些欣喜。
“认识。”慕东面无表情地说。他感觉这女人不简单,她的身上有一股妖气,不过很淡,若有若无。
商如画瞥了眼慕东,对慕西说:“我是他的朋友,前几日跟他见过面。今天带了些他喜爱的糕点,想给他尝尝。”
“……”慕东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商如画。
商如画有些尴尬,慕西也有点不知所措。“我弟弟一直都那样,姑娘别见怪。”慕西打圆场。商如画莞尔一笑,说:“你们要回酒楼吧,我跟着你们可以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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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沥现在跟温兰锦、莫乙酒围着桌子而坐,聊着一些邻里趣事。
“无安把张卞单独叫出去,回来后张卞的裤子好像有点湿了。”温兰锦想到这,哈哈大笑。
江竹沥跟着笑,心里却思考着无安对张卞做了什么,让张卞吓成这样。
“你们对无安的身世了解多少?”江竹沥突然问。
温兰锦收起笑容。她确实不怎么了解无安。无安来到酒楼时,身上只剩下几文钱。而且……身上有血腥味。
“他来到酒楼时,已经十六了。”温兰锦想了想,说。文无酒楼之前只是个小酒馆,到现在的大酒楼,少不了无安的帮助。现在文无酒楼有一千年了,虽然中间有因为战争被摧毁了,但后来又重建了。
“诶呀,我们应该为文无酒楼一千年举办酒宴。”莫乙酒突然说。
“我们聊的不是无安的身……”江竹沥还没说完就被温兰锦捏了下手臂,自觉闭上了嘴。看来,温兰锦也不想谈无安的身世。
“你们在聊什么呢!”慕西走进来。
“啊,我们在聊……如画?”江竹沥的笑容在商如画进来时,僵住了。
温兰锦闻声看去,是上次在饰品店见到的姑娘。
“怎么?见到我这幅表情。”商如画笑着走了进来,“喏,这是你喜欢的糕点。”商如画把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把布拿开,精致的糕点露出来。
“谢谢。”江竹沥瞥了眼糕点,又看向商如画:“你一个人来的吗?”
“对啊,兄长他今天很忙,托我来跟你问好。”商如画坐在椅子上,隔在了江竹沥和温兰锦中间。
慕西感觉到三人中间不好说的气氛,连忙打圆场:“这糕点真精致,是你做的吗?”
“对啊,一起吃吧。”商如画把糕点一个一个拿出来,温兰锦也上前帮忙拿。
“上次见过姑娘,还未知姑娘芳名。”商如画看向温兰锦。
“小女温兰锦。”温兰锦说,“温暖的温,君如兰的兰,锦绣的锦。”
“真好听。”商如画笑着说,“小女商如画。”
莫乙酒从泡好了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如画,你跟江公子认识多久了?”
“江公子和我从小便认识。”商如画笑着说,“江公子是我伯伯的养子,也就是张卞的父亲。”
“你是一线香的!”慕西吃惊地看着商如画。
“怎么了吗?”商如画有些不解。她不了解一线香背地里的事,毕竟她只是个酒楼老板弟弟的千金。
“没什么。”温兰锦制止住慕西,连着喝了几口茶水。她想起上次莫乙酒被欺负,心里不免又骂了几声张卞。
商如画察觉到什么,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是我表哥干了什么坏事吧……我代他向你们道歉。”说完,商如画站起来,就要深深鞠一个躬。
“诶!别别别!又不是你做坏事,你道什么歉!”温兰锦苦笑着拉着正要弯腰的商如画。
“请问商如画在这吗?”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