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茵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营地中间的建筑已经盖了半层楼那么高了,不得不佩服矮人石匠协会的效率,他们几乎不用睡觉,全天不间断地赶工,摆放地图的桌上早已堆满各种图纸。
“我在哪里?”克莱茵睁开眼睛后说的第一句话。
“在营地,格尔尼诺前哨站,你起的名字,还记得吗?”梅瑟维尔提醒道,随后说道“刘易斯,取水来!”
一袋水被送到克莱茵的嘴边,他张开嘴大口地吞了下去,呛到咳嗽“就好像过去了一年那么久。”
“没那么久,但你也躺了两天了。”索格拉姆靠在一边嚼着一块馅饼。
“没损失吧?”克莱茵问。
梅尔吉娜走了过来说“没,都平安回来了,营地顺利施工,大家都在等你醒来。”
“那就好……”克莱茵舒了口气,靠自己的力气努力地将身体支撑起来“我杀了奥古斯,他宣称自己是……血影术士。”
“你杀了他?”达纳斯加入了进来,巴尔达紧跟着他。
“对,我用长剑刺进了他的胸膛,眼看着他的灵魂撕裂成碎片,他就倒毙在我脚下。”克莱茵说道。
“可是你使用了神圣之光,这消耗了你所有的光明之力,你怎么……怎么杀了他的?”梅瑟维尔问。
“我记得又召唤了光明之力,记不太清了,但我能记得自己的力量没有衰退。”克莱茵试图站起来。
“血影议会也不过如此啊。”索格拉姆将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拍了拍身上散落的饼屑。
“绝不可能这么轻松。”梅尔吉娜提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你试着回忆一下,他既然能操纵空间,转化死灵,感染恶魔之血,不可能在你虚弱的时候被你斩杀的。”
“法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格瑞特斥道“克莱茵公爵大人是最优秀的光明骑士。”
克莱茵阻止了他说道“让她把话说完。”
梅尔吉娜冲格瑞特做了个鬼脸,续道“奥古斯曾被我老师埃尔提斯称为最有前途的法师,他甚至领悟了奥术爆裂这样极具杀伤力的法术。但他被议会发现研究黑暗法术,逐出了紫罗兰之心,废除了他所有的奥术之力。”
“很显然之后他找到了新的组织和希望。”达纳斯耸耸肩说。
“你确定杀了他吗?”索格拉姆问“尽管似乎是有一些变化,但考虑到你昏迷了两天,这个事情你还得确认清楚。”
“没错,确实杀了他。”克莱茵肯定地说道“我的配剑上还有他的鲜血。”
梅瑟维尔宣布“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公爵大人杀了他的地方,找到他的尸体,恐怕还得找埃尔提斯大人来辨认一下。”
“我记得方位,那里有一座斜塔,看上去时间很久了,我就在塔前杀了他还有两个他的随从。”克莱茵说。
“找老师来辨认显然不可能,他还在卡尔隆姆,等他解决后赶过来,尸体都腐烂了。”梅尔吉娜否认了梅瑟维尔的提议。
格瑞特则提议“我们还是先去找那座斜塔,或许……可以有一些答案。”
达纳斯打了一个响指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或许斜塔中有什么信息。”
他们本希望克莱茵留下来休息,但他仍然坚持陪同,于是他们又等了会儿,直到他完全可以自行站立走动才出发。塔楼的方位很好辨认,在那儿除了有一处山洞外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便找到了那个方位。
克莱茵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蓝色,太阳透出光芒,这里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斜塔还在,地上躺着三具……不,是三套紫色的袍子,袍子内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这是血影术士的长袍!”梅瑟维尔认出了它们。
“可是他们的尸体呢?”索格拉姆说“即便给野狼吃了,也该留下点什么才对。”他望向克莱茵寻求答案。
克莱茵半蹲下来,将衣服拿在手里,衣服上有一个剑孔,是他刺入奥古斯胸膛时留下的,但是没有血迹,没有尸体,难道……是幻觉?
正在他陷入沉思中时,格瑞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突然拽住格瑞特的手臂将他甩了出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即便格瑞特穿着铠甲,但击中石头的冲击力仍然令他的手臂断裂,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梅瑟维尔赶了上去,将手覆盖于手上的手臂上,施展神圣治愈法术,格瑞特这才好转,但这毕竟只能缓解疼痛和伤势。
“你怎么了,大人!”梅瑟维尔回过头问道。
克莱茵伸出双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说道“对不起格瑞特,我……刚刚有些有神。所以就……反击了。”
格瑞特咬紧牙关说道“没事,大人,你有回忆起什么吗?”
克莱茵摇摇头“我记得很清楚,插入了奥古斯的胸膛,我看到了鲜血,见证了他的灵魂被制裁。我……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别逼他了。”达纳斯打破了僵局“或许只是幻术,谁都不知道,除非克莱茵自己想起来什么事,显然他刺中了……刺中了这件袍子,而我们也确实看到三个人穿着紫袍,只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巫师长袍下谁知道隐藏了什么呢,是吧。”
巴尔达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它在袍子上嗅了嗅,随后它慢慢向塔楼靠近,这座古老的塔楼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倾斜了一定的角度却没有倒塌,塔楼基本都是用砖石砌成的。巴尔达逐渐靠近塔楼,弓着背警惕地匍匐前行,它没有吼叫,只是慢慢地靠近。
“发现什么了?”达纳斯问。
巴尔达没有给予他回复,而是继续前行,在塔楼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大门上铁铸的,表面锈迹斑斑,挂着一把巨大的青铜锁,旧得就跟塔楼本身一样。
“他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要进去看看?”梅尔吉娜说道。
“无论遇到过什么,至少塔楼在这里,我们得去看看。”梅瑟维尔说。
索格拉姆拒绝道“里面阴森恐怖,我可不进去。”
“除非你想一个人在外面面对这三件空的巫师长袍!”达纳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