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北宸并未直接性的将房门完全推开，而是推开了一个小缝。
然后透过这道缝隙朝屋里看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正暗自纳闷时，看到那本平铺的被子此时鼓了起来。
显然这里面便是楚凤歌。
只是此时的楚凤歌连同脑袋带身子全都裹在了这被子里。
所以第五北宸看不到她的表情，更如刚刚一般无法得知她此时在做些什么。
只是相对于刚刚的担心，他还有多余的心情去猜测和犹豫。
但此刻的他已全然无那个心思，近乎在断定出那床上被子下的人是楚凤歌后便直接乘着王者宝座形势了过去。
将缭绕在牟宇间的那抹担忧硬生生压回后，那双眸又恢复到了往日里那般清冷无情，连同声音也是如此。
他说：“你在做什么？”
随着第五北宸话音的落下，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回应，好似这被下的人儿睡着一般。
对于被褥下的她，什么表情第五北宸不知。
但他知道的是——
她肯定没有睡着！
所以第五北宸见她不说话，直接大手一伸，便欲去抓她身上的被子。
可就在这手欲触及到被子的那刻，僵持在了半空。
因为这么一瞬间，第五北宸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被子被扯开后这下面这张脸的表情。
比如说她哭了，他该说些什么？
若是她没哭，她又该说些什么？
沉着脸不开心该说些什么？
若是她其实就是困了，在睡觉他又该说些什么？
在生意场上，向来果断冷酷的第五北宸第一次出现了优柔寡断。
显然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情愫的那一刻。
犹豫优柔的眸里闪现过一抹决绝的同时一把抓住被子，用劲一拽直接甩在了地上。
而当这动作做出的那一刻，第五北宸后悔了。
因为被子下楚凤歌，以最没安全感的婴儿的姿势蜷缩成一团。
脑袋埋于胸前，这番模样简直是有多心疼，要多心疼。
以至于第五北宸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就在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时。
那蜷缩成一团的楚凤歌突然开口道：“四爷，你相信这人世间有因果报应吗？”
楚凤歌突如其来的问话叫第五北宸一愣，随即以极其肯定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嗯！”
随着第五北宸这个自鼻腔发出的满含磁性的声音落下，楚凤歌半响没说话。
以至于第五北宸也不知道自己所回答的是否是他想要的答案。
而就在第五北宸犹豫时，楚凤歌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第五北宸本能的联想到楚凤歌哭了！
所以本伪装出的刚硬眼神在这瞬间先是一怔、随即柔了下来。
然后伸手一点点的朝楚凤歌的脑袋而去，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
但让第五北宸做出来这并不容易。
毕竟自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就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温柔。
所以当他的手指触碰住楚凤歌发丝的刹那，手尖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但当他抚摸上她的脑袋的那一刻，牟宇间的寒光一点点消散。
他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当那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两片薄唇微微开启时……
他说：“凤歌，你知道吗？这三年我……”
